“那你能给我什么呢？”楚天舒笑了，“既然是交易，我也不能吃亏不是？”
“阿姐想要什么？”
苏小的笑容依旧人畜无害，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魔作祟，风雅颂觉得他的眼神已经不复之前的单纯可爱了。
“你除了这副皮囊，还有什么？”楚天舒扬起下巴。
“是啊，也没什么了。”苏小低头自嘲一句。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皮囊。楚天舒能说出这样的话，苏小基本已经绝望了。
况且，就算大小姐不答应他的条件，想要睡自己，自己也只能洗干净了送上门，除非他想退出娱乐圈。甚至是要离开浦城。
“所以你昨天突然把眼睛闭上，是应激反应？”楚天舒突然来这么一句。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理解。他曾经因为这个被殴打，被虐打，被嘲讽被奚落，却从来没人问一句为什么。一瞬间，积攒了十几年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苏小连忙用手去擦，纱布上沾湿了一片。
风雅颂在一边嚷嚷：“你这个人，阿姐好不容易帮你包上了伤口，沾湿了还得重来！”说着硬是把他捂着脸的手打掉了。
苏小用另一只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突然又笑了。
又哭又笑的神经病。风雅颂怼人的时候毫不留情。
楚天舒拍了拍他的背，没再说话，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老黄递了纸巾过去，苏小哽咽着说谢谢。
风雅颂站在一边，看看苏小，又看看楚天舒。她惊讶的发现楚天舒嘴角挂着笑，笑得很轻松，跟昨天跟以前都不太一样。
苏小稳定了情绪，站起来，走到了楚天舒的面前。
楚天舒抬头看他：“想好了？”
“想好了。”
“还是要继续？”
“嗯。”
理解归理解。但利用还是要利用。
“行，今天留在会所等我吧，我去接个人就回来，早上没做完的继续。”
“好。”苏小答应着，然后肉眼可见的速度，耳朵红了。
楚天舒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低头继续工作。
苏小也笑了，捂着脸，连连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风雅颂翻了个白眼，果然小狼狗不值得同情，我这个围观的都没不好意思呢，你不好意思什么？
下午，楚天舒回去了集团的办公室，风雅颂留在会所照看生意，苏小借口要补觉，也没跟着。
“所以阿姐是要把他留下了？”路之遥听了风雅颂的转述，皱着眉问楚天舒。
“先留下。”楚天舒丢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有件事她有点在意。
“阿姐还是在意，苏小那双眼睛？”
“是啊，毕竟太像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像的。”
路之遥默然。之前有个叫阿凯的男孩子，还没出道就被阿姐相中，只因为笑起来跟夫人有那么一两分的神似，被大小姐留在身边将近一年，几乎是形影不离。那段时间里，连风雅颂都“失宠”了，大小姐不遗余力的捧他上位，当时还为他花大价钱收了好几个不错的影视剧本。可惜，那孩子后来沾了毒，被大小姐教训了几次之后还是不肯悔改，甚至还想被人收买想要害大小姐，幸好被老黄发现，跑掉了。
一两分的神似都能让阿姐动心，更何况，苏小的眼睛跟夫人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她不怕楚天舒一头陷进去出不来，她只害怕楚天舒到最后会受伤。
“阿姐，”路之遥决定还是要劝一劝，“这个苏小跟阿凯不同，太有心机了，就算是留下，也还是要小心。”
“放心吧。”楚天舒不怕掌控不了一个苏小，她怕的是自己到最后真的会动想要完全控制这个人的念头——就像自己父亲那样，哪怕母亲疯了，也要牢牢攥在手心里，互相折磨。
欲望有多强，人就有多疯狂。
“航班晚点两个小时。”路之遥一路小跑，跑到楚天舒跟前，递过一杯热咖啡。又塞了一杯给老黄。
“车里还算舒服，大厅里全是人。大先生这次没有走特殊通道，我们要跟接机的人群拼一下了。”
“跟大伯助理联系一下，让他们晚点再出来。”
“好。”路之遥发了消息，又说道，“有个不认识的小明星跟大先生同一班飞机，大厅里全是接机的粉丝。”
楚天舒笑了笑，脑子里却在想象苏小粉丝接机时的样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挂着招牌式的害羞的笑，一路对着粉丝道谢。
“阿姐想要知道，我去找找视频，肯定有粉丝拍了发微博的。”路之遥猜到了楚天舒的心思。
“不用，有机会来接一次看看。”
路之遥只当她是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