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没有那件事,你现在绝不会过这样的人生,不是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也许我命中注定就是要活在泥潭里的烂人呢?”苏小依旧笑着,可眼神却很冰冷。
“没人注定生来就是泥潭里的烂人。”楚天舒反驳着。
“可天底下既然有阿姐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主,为什么就不能有我这样……”
“苏小!”楚天舒打断了他的话。
“阿姐第一次叫我名字呢。可惜不够温柔。”
楚天舒靠在椅背上。突然回想起自己有一次突然回家,听见父母的争吵。
“你自己注定烂在泥潭也就算了,还要把我拖下去吗?”是楚行云的声音。
“到底是我注定烂在泥潭里,还是被你打入泥潭的?”是母亲的声音。
楚天舒一辈子都忘不了父亲的歇斯底里和母亲的冰冷决绝。
后来楚天舒灰溜溜的跑回了巴黎,没人知道她曾经回过家,也没人知道她曾经听到过这样一段对话。
“你是想找自己的父母?”这个理由不难猜。
苏小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了。
“资料里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伤哪了?真的好利索了?”
反正肯定不是伤了后面,不然他这些年还怎么卖身?
苏小咽下嘴里的食物,站起身,解下围裙,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脱掉,转过身去。
一条足有七八公分长的弧形伤疤,盘踞在腰椎附近。
足足让楚天舒看了五分钟,苏小才转回身,衣服也没穿回去,就裸着坐在餐桌前。
“难怪你推了那个知名内衣品牌的代言。”
“阿姐你记性这么好?”那些资料楚天舒只看了一遍,就全都记住了?
楚天舒却指着他的腰:“祛疤手术,并不难。你现在也不缺这个钱。哪怕用纹身遮一下,也很容易。”
“想留个记号,怕忘了。”苏小的语气透着洒脱,但楚天舒听出来,洒脱是演的。恨才是真的。
“什么东西伤的,这么不整齐?”甚至可以说是狰狞。
苏小没说话。楚天舒也没继续追问。毕竟是隐私,况且在大小姐的世界观里,哪怕是个玩具,也应该给予尊重——毕竟让自己开心过,不是吗?
一直到楚天舒吃饱了,放下筷子,苏小才开口。
“自行车的车条,扎进去,硬豁开一片皮肉。”苏小低着头,“刚才没说,怕倒了阿姐的胃口。不止伤了皮肉,还伤了腰椎,躺了一年多。”
难怪他几乎不接打戏,不是怕吃苦或是动作丑会掉粉,或许是因为他的腰,吊威亚根本吃不消。
“很疼吧?”楚天舒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但不说更不合适。最后只问出了这么一句。
“当时疼,现在想想就还好。”苏小擦了擦嘴,抬起自己的手,“当时还有别的伤,所以也顾不上这一个地方疼。这根手指,现在几乎是不能动的,这还是恢复得很好了,毕竟没有坏死。还有手腕脚腕脖子上,也都有伤,只是时间久了,我皮肤好,疤痕都看不到了。”苏小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当时这里是用自行车链条勒着的,阿姐,你看,我能活下来,是不是运气也挺好的?”
楚天舒沉默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苏小伪装的坚强和乐观。
“这些事从来没对人说过。能说出来,感觉轻松了不少。所以,阿姐,你觉得我会放过那些人吗?我该放过他们吗?”
苏小知道自己现在一副狰狞可怖的模样,眼神中透着嗜血的狠戾,帅气的脸庞上写满了不相称的恨意。他这副模样,从前只在午夜梦回时的镜子里才看的到。
现在多了一个人可以看。
楚天舒伸手贴在他脸上。没说话。
苏小把她的手贴在自己曾经受伤的手指上,好像这样那些伤痛就能有人分担一样。苏小心里连连骂自己幼稚,可就是不肯松开手。
他第一次开始贪恋别人带给他的温暖。不管今后两个人会不会分道扬镳,至少现在可以把她当成,嗯,伙伴。
“给阿姐放了洗澡水。”苏小收拾完碗筷,甩着手上的水,走到楚天舒跟前,蹲下,趴在她大腿上邀功。
“陪我一起?”楚天舒抽了一张纸巾,帮苏小把手上的水擦干净,擦着擦着,就擦出了火。
“阿姐没吃饱?”苏小抬头看着楚天舒,眼睛里全是星星。
没等楚天舒给出反应,苏小已经拉着楚天舒进了浴室,回头想要说什么,却被楚天舒直接推进了浴缸。苏小抓着楚天舒的手,顺势一带,楚天舒也跌进了浴缸,趴在苏小的胸前。
苏小的衬衫没有穿回去,光着的上身,沾满了花瓣,秀色可餐。
苏小想要主动一点,伸手去解楚天舒的衣服,却被楚天舒反手按在浴缸上,挣脱不了。
“阿姐。”苏小只能撒娇。
“嘘。”楚天舒的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压在苏小的唇上。
浴室里特别安静,只有苏小的喘息声。他盯着楚天舒魅惑的眼神,喉结耸动。
楚天舒的手指,描着他唇线的轮廓。
酥,痒,麻,就像触电。苏小实在受不了这种勾引,伸出另一只手去抓楚天舒的手,还没等碰到,楚天舒已经主动抓了他的手,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的他的皮带,把他的两只手绑在了浴缸旁边的扶手上。
这个羞耻的姿势,苏小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想要告饶,又被楚天舒的吻封了嘴。整个人在浴缸里扭动着,像一条垂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