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自称肖公子的客人以畸形的姿势倒了下去,野蔷薇嫌恶地看了一眼,拍了拍手。
经理岳嘉走了进来。
见到杀人现场,淡定从容地跨过尸体,走到野蔷薇身边。
野蔷薇拿起手霜擦手,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
“姜清,你在百乐门的最后一个任务也完成了。”
“尸体你来处理,我昨晚没睡好,要去补觉了。”
姜清打了个哈欠,摘掉耳环和项链。
“恐怕留给你的休息时间不多。”
岳嘉说着,晃了晃手上的档案袋。
“喏,新任务!”
“这次又是谁?”
“你会感兴趣的。”
忽然听到房间里的异响,“等一下!”
姜清悄悄走向帘子,一把掀开。
“怎么了?”
“没事。”
野蔷薇放下帘子,表情波澜不惊。
“说吧,这次的目标是谁?”
翻开资料的第一页,张峪洋在医院醒来的照片在第一页。
“警备司令部新上任的副司令,季昀!”
慈济医院。
经过半个月的调理,张峪洋已恢复大半,已经能够借助轮椅站立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化身为护士的姜清走了进来。
张峪洋不疑有他,亲切问好,“你今天来这么早啊。”
对方戴着口罩,他自然地以为是平时来照顾自己的晓雯。
“晓雯,你有看到我眼镜吗?”
姜清并未作答,只是从密封袋里抽出针管默默靠近。
“咦,今天要打针么?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张峪洋嘴上这么说,手上已经配合地撸起了袖子露出胳膊。
挤出两滴可疑的药水。
尖细的针管扎入皮肉,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杀人于无形。
下毒和注射,是姜清最擅长的,对于有晕血症的她来说,也最为保险。
“哎呀,等一下!”张峪洋不知为何匆忙起身。
姜清举着针筒还未来得及扎入,一脸戒备地看着张峪洋。
“差点忘了!”张峪洋侧过身,去够姜清身后的小推车。
那装着各种药品和文件的小推车被张峪洋勾了过来,他拿出一支空的采血管。
“喏,劳驾你先把血抽了,护士长今早特意叮嘱我来着。”
“……”
“怎么,你不会?”张峪洋一脸“不可能吧”的神情。
姜清低着头,思考要不要直接一管下去,可是若闹出动静,恐怕在这重重关卡的医院里很难脱身。
“晓雯,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不舒服吗?”
“咳咳……”姜清故意咳嗽两声,撤开两步。
“怎么生病了?”张峪洋一脸担忧,“那你好好休息。我自己来吧。”
张峪洋也没多想,拆开一个全新的注射器,自顾自给自己抽上了血。
动作流利得仿佛过去干过无数遍,自带肌肉记忆。
殷红色的血液顺着输血管慢慢流入采血管里。
姜清看着眼前这一幕,脚底瞬间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糟了,担心引起警觉,这次没带薄荷精油。
必须在晕倒前,把药水注入……
姜清闭上眼,竭力保持镇定,拿起针筒对准张峪洋再次下手。
张峪洋转过身,针筒扑空掉在了地上。
而他抽好了血,正要递给姜清。
看着那浓郁的血浆,姜清心慌气短烦躁欲呕。
一阵阵眩晕袭来,姜清身子晃了几晃,随后倒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哎,你怎么了?”
张峪洋抱住晕倒的姜清,将她放在病床上,解开她衣服的第一颗扣子。
刚要摘掉她的口罩,姜清醒了,拼尽全力拦了下来。
“你醒了?”
“你做了什么?”
姜清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衣服扣子被解开。
“你别误会!你刚刚晕倒了,我想探探你的呼吸和脉搏。解开扣子是方便你……”
“不劳你费心。”
姜清稳了稳身形,让自己站起来。
“你是不是低血糖?要不要给你倒杯糖水?”
“不用了。”
张峪洋一把按住姜清,让她再次坐下休息。
“晓雯你都照顾我这么久了,这次生病了换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这是那位传说中叱咤风云的少帅?
情报有没有搞错?
但不管如何,今天发生这样的乌龙,实在不宜久留。
刺杀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不需要。”
姜清冷冷地甩开张峪洋伸过来搀扶着自己的手。
“那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别跟着我。”
姜清摇摇晃晃离开,张峪洋盯着她的背影瞧。
今天的晓雯,属实是有点奇怪啊。
随后他走入卫生间,打算再找找自己的眼镜。
怎料将门一推开,晓雯竟然浑身赤裸昏倒在地上。
“晓雯?晓雯!”
张峪洋隐隐预约闻到了一股麝香草酚的味道,难道是氟烷?
探入对方的口鼻,还好只是迷晕了。
可如果,这个人是晓雯,那刚才那个……会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