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情花毒
林伊森2025-10-16 10:333,651

19岁的林鹏依然会想起称戈,但少年人的心性单纯,他能调节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从思念他的幽怨中及时清醒过来。

  他却不知道,自己离相思的牢笼越来越近了。

  称戈对他还是冷冷的,就见面偶尔打个招呼。19岁的林鹏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后续故事则说明了称戈在逃避。林鹏的选择了倔强固执,打算一条路走到黑。后来两人彼此不来往了,就连在楼道里碰面都是低头走开。

只有在校会忙碌的时候才能忘掉这种苦痛,心灵才能得到一丝久违的平静。过去和称戈一起平静看书的心态荡然无存,他无心学习......

此时林鹏(还没成为逆旅)写的文章感时伤怀,悲观消极。

大街上,多是匆匆的路人,也有因为羁旅而潦倒的客,时间长了,反而成了街市的主人。在这个城市里,所在多有。年长的人,手中拧着全家一天的果蔬;上班的中年人,大多带了一把伞:这样的天气,谁又能把握不下雨呢?倒是那些当逢豆蔻之年的小人儿,无牵无挂,如果下雨,他们总有办法。象我这样半大不小的闲人,有些不合时宜。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远处的学校传来孩子们朗朗的书声,在这样一个暧昧的早晨,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于是顺手买了份小报,有人在打仗,有人在哭泣,有人还在纪念着谁,单看标题,就已经触目惊心。这些,都离我很遥远,不看也罢。在这个声色流行的世界里,有人心灵寂寞,有人身体寂寞,还有人会皮肤饥饿;有人在考证北大是曹雪芹的故居,有人却在清华制造爆炸;有人在自己的一隅田地里不堪,有人却在名利场中叱咤。有时,自己也会在无意中陷入旋涡的中心,可更多的时候,却只甘于作一个袖手而观,倚墙而视的看客,然后拍拍弄脏了的衣角,走人。于是,成了这件事或者那件事,这个人或者那个人的,过客。

苏子早已有言: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没有苏子的诗情,得以耳得江上之清风,目遇山间之明月;也没有那位客的潇洒,能够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我却一样能够体会,人,不是什么都能够主宰的。

  12月25日,林鹏心下有些惴惴。让他烦心的的有一件事,成绩。

  他今年公务冗杂,私事也件件都不省心,导致他两篇论文最后都打了马虎眼,很多应该作出深度来的细节都不得已地被牺牲了。

  在京大法学院,学习牛人甚至可以整个学期都不来上课,但都一定会留出一个月的时间复习考试,毕竟,要把那么多的“一、二、三、四”,“1、2、3、4”都背下来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可眼看着离考试就只剩那么可怜巴巴的两周了,林鹏的教科书被翻过的页数却依然屈指可数

说实话,这不是林鹏一贯的作风,过去,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他都能左右逢源,处理的游刃有余。

他样样处理的轻松自如,实则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如影随形地陪伴着他,让他知道恐惧和伪装,他非常谨慎地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让自己被定义,被同学定义,被社会定义,却不知道最终定义自己的,却正是这种害怕被定义。

以前有称戈陪伴突击,答疑解惑。少了称戈陪伴,突击刷夜少了一种乐趣,变成了一种凄凉的熬煎。

林鹏乱了方寸,生平第一次对考试不自信起来。

  非常时期总是直接导致非常办法的适用。对自己的前程怀抱着美好梦想,时刻关注着GPA上下的奋发上进的林鹏同学,决定在考试到来之前先行打点打点,以起到——老人家们经常爱说的——“事半功倍”的作用。

  今年的机会也是好得很。教林鹏其中一门专业必修课的副教授在去年的新年晚会上有一段访谈式的节目,和他合作过,关系一直保持得不错。这个学期教研室有几个大活就是该教授找林鹏和他的几个研究生一块干的。

  “90分没有85肯定跑不掉的,你没问题。”教授在一次课间休息中对林鹏如此表态。

  像要分这样的事,过于龌龊,林鹏是做不来的;但既然人家主动给了暗示,他也绝不会学着某些小说的主人公那样故作清高——就算他是活在小说里罢,那也不是什么高雅的东西,低俗夯蠢的玩物罢了。

  还有一门专业必修的助教是足球队上的元老。林鹏虽不是球员,但由于常出现在球队的足球赛和饭局上,和助教很是熟悉。

  林鹏用一顿撸串和几瓶啤酒直接将助教搞定,事后助教直接塞过来一小纸条,上头密密麻麻地写着答题要点,分手之际,助教交待林鹏:“仅供参考,注意保密!”

  于是林鹏拱手相谢。

新学期开始了,称戈和女友一起上选修课,一起参加活动......成为校园里最引人注目的情侣。林鹏嫉妒的要死。

  半个月之后,称戈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第二学期的一等奖学金。而林鹏由于学习不用功,排名中流,和奖学金无缘。

过了几天称戈用奖学金在南门请男生们吃饭。

恰巧那一晚林鹏和苏岩就坐在近旁的一个小桌也在吃烧烤。称戈送过来一大把烤串和六个烤翅,“岩姐,林鹏,我请客!”

“谢谢!”林鹏随着苏岩的道谢附和,他看了一眼称戈,称戈朝他微微一笑。

林鹏当时以为这只是他的台词,没想到他已经给他释放和好的讯号了。这次他没有再选择原谅,他拒绝了称戈的橄榄枝

  第二天晚上快熄灯的时候,称戈翩然走进林鹏寝室,径直走来林鹏的旁边,林鹏在听歌,他从我的耳朵里取出一个耳塞,塞在他耳朵里,摇头晃脑故作沉醉的听了起来。林鹏没有说话。他伸手进被窝,在我的大腿上下摸了几把,说“新换的被褥就是暖和啊。”

  称戈已经低声下气的来缓和了,林鹏决定断绝自己对称戈一切期待,他把自己耳朵里的耳塞拔出来,扔在床上说:“我累了,要睡觉了,你想听就自己听吧。”

称戈无趣的走了出去。

  这件事之后,二人的关系更僵了。林鹏一天天的郁闷下去,他想调整自己的心态。接下来林鹏报名参加辩论赛,在准备会上和一个当时十分崇拜的师兄的讨论。他的问题是:言论自由的种种好处,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上,就是公众自会分辨好的与不好的言论——这个前提是否成立?尤其是,在当代中国是否成立?

林鹏的师兄是一位自以为思考极深刻、极与众不同的“自由主义者”,一口咬定这前提一定是成立的。

没有了称戈,林鹏觉得这场辩论表演索然无味起来,对称戈的相思之火却越烧越旺,但无能为力,他的思绪被相思占满。

开朗活泼的他变得沉默寡言,每天在寝室里郁郁寡欢,熄灯后也没有兴趣参加兄弟们的卧谈会。他的变化引起了宿舍兄弟们的高度关注,他们以为我是相思哪个女生才变成也更这个样子的。每当熄灯之后,他们的一个话题就是猜测哪个女生是我的梦中情人。

林鹏听了既好笑又辛酸,堂堂一个爷们儿,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林鹏和称戈的僵局没有打破,他想,他们快老死不相往来了。对称戈相思一天天的加深,林鹏中了情花毒。

  

  同样饱受情花毒之苦的还有来自2009年的祁航。一个本来活泼开朗的少年度过一个酷热而又聒噪的夏天,曾经热烈期盼的“一塔湖图”的生活,在他心底失去了往日生动的色彩。令他安慰的是,在京大有丰富的文艺活动可以支撑起他的精神家园,即使他的情感的世界一片狼藉,他也能安然度过一个秋冬,迎来又一个春夏。

祁航有两个可以一展身手的领地:文艺部的“十佳歌手”比赛和戏剧社。

“十佳歌手”祁航既是组织者又是参与者,作为京大最盛大的活动之一,从最初的报名、预赛、策划......总是少不了祁航的身影。

戏剧社,祁航大一只顾和刘申一起“暧昧”,加上初入戏剧社,直接被无视,他很少参与社团的演出。大二他开始把精力投入到戏剧活动中,也逐渐争取到一些重要角色。

2009年X月,在博客里消失三年之久的逆旅重新回归,他的音乐栏里都是这一年离世的迈克尔杰克逊的歌。祁航以“新浪网友”的身份第一次在逆旅博客里留言,表达了对逆旅和对《未名湖畔的爱与罚》的推崇。没想到就收到逆旅的回复,这令祁航幸福了一阵子,从此就格外关注逆旅的博客。

祁航第二次给逆旅留言:

高一看过《未名湖》,推荐给好友看,叨叨絮絮的说《未名湖》带给我的感受。我有个习惯是拿起笔就会写字或者画画,写的是脑子里想的话语,所以,在看过未名湖之后,课本,画纸上面都留下未名湖的字样。

进入大学的第二个冬天,这两个礼拜作业好多,杂事也很多,人都很浮躁,什么都做不下去的时候就在你这儿转悠,把自己喜欢的句子都写进了本子里。本是没有打算留言的,自己不知道留什么好呢,对你有一份小心翼翼的感情,表达不出来,怕打扰到你。

但是看到你给我的回复,最后你说:“其他所有的'新浪网友'们,我并非有意给新浪贡献注册人数,但请赐在下一个可以温暖地称呼你们的名号吧!”我觉得你特能温暖人,至少温暖到我了,这样的打扰你应该不介意吧。

逆旅回复:当然不介意——开店做生意,有客人上门,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叫做打扰呢?看来你也是个意识自然流的人,我打电话时习惯手里拿着只笔,看见纸就胡写,放下电话一看,纸上全是自己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人名啦地址啦电影的名字啦,脑子里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要谢谢你最后一句对我的赞美,虽然是谬赞吧。我其实从来没有着意去写激人奋进暖人心脾的句子,诸如《心灵鸡汤》、《相约星期二》之类的更是光看热泪盈眶的书评就不想去读。如果我写的东西里还有些积极向上的成分,那毋宁说是对我自己的一种提醒,提醒自己想变成怎样的人,想过怎样的生活,想怎样地去过生活。如今你说这也提醒了你,我很欣慰,何谈打扰呢?

自此,祁航觉得他能够摆脱“失恋”带给他的萎靡和抑郁,至少,再次看到校园里的山光水色和红楼宝塔,他又点燃激情!

继续阅读:第三十三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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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湖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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