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手指首度触发,危房数据删减惊魂
万年山的永田2025-09-07 09:562,528

齐砚秋睁开眼时,左手还保持着攥紧的姿势,指缝里嵌着纸屑和泥垢。她动了动拇指,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像是被什么硬物划过。护士刚换完药,顺手把她的风衣挂在床尾铁架上,袖口那块墨迹湿漉漉地垂着,像块洗不掉的胎记。

她盯着那件衣服看了三秒,慢慢抬起右手,够到风衣内袋。指尖碰到一张半湿的纸页,边缘已经泡得发毛,但字迹还能辨认——“危房评估汇总表”。

她把它抽出来,放在膝盖上摊平。病房灯光偏黄,纸面反光不均,有些数据模糊成团。她用指尖轻轻摩挲“上报总数”那一栏,突然,脑子里响起一句冰冷的话:

“三年前上报的危房数据被删减23%。”

她手指一顿,没抖,也没抬头,只是床沿被敲了一下,短促、清脆,像笔帽敲在桌角。

她又摸了一遍那行数字。

没再听到声音。

她把纸折好,塞进枕头底下,动作不快,但稳。这时门被推开,林小满拎着保温饭盒冲进来,头发贴在额角,帆布包带子勒得手指发白。

“齐主任!”她压着嗓子,“档案馆刚打电话,1998年防洪资料被人用局长签章调走了!”

齐砚秋没问是谁批的,也没问什么时候走的流程。她只说:“原件调走,电子档呢?”

“系统显示‘已归档不可修改’,但我刚试了林科长的备用账号——登录成功了,可点进去全是空白。”

齐砚秋点点头,从枕下抽出那张残页,递过去:“去查近三年危房申报记录,清河巷、柳树坪、南门新村,三处。重点看结构图和排水设计。”

林小满接过纸,手指一颤:“您……怎么知道这三处?”

“猜的。”齐砚秋说着,从床头柜摸出三支笔,红蓝黑一字排开,“走林科长的权限,别留痕迹。查完发我加密邮箱,密码是发改局成立年份加我工号后四位。”

林小满眨了眨眼,突然笑了:“您连谁有后门都记得?”

“我不记人情。”齐砚秋拧开蓝色笔帽,“我只记漏洞。”

林小满转身要走,手刚碰到门把,齐砚秋又开口:“饭盒放桌上就行,汤别洒了。”

“哦对!”她放下饭盒,掀开盖子,一股姜味冲出来,“我妈熬的,说您落水受寒,得补。”

“你妈比你还操心。”

“她还说……您要是再这么拼,干脆别回来吃饭了。”

齐砚秋扯了扯嘴角:“转告她,下次炖鸡,别放花椒。”

林小满笑出声,关门离开。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齐砚秋把蓝色笔夹在耳后,打开床头电脑。邮箱提示音响起,三份PDF陆续抵达。她点开第一份——清河巷小区结构图。

图纸上,承重墙位置和她昨夜涉水时看到的完全不符。原该是剪力墙的地方画着储物间,楼梯间下方标着“设备间”,可她记得那里分明是裸露的钢筋和裂缝。

她点开第二份,柳树坪。排水管径标注为DN300,但实地查看时,井盖下只有两根破旧的PVC管,直径不超过150。

第三份,南门新村。图纸显示地下有两层车库,可那片地基十年前就塌过一次,现在居民楼一楼常年渗水,怎么可能往下挖?

她盯着屏幕,手指在床沿敲了一下,两下,三下。频率平稳,像节拍器。

她抽出红色笔,在纸上圈出三处问题点,再用蓝色笔写下:“数据删减→预算缩水→工程转包→利益输送”。写完贴在墙上,正对着床。

走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病房门口停了一瞬。门缝下的光影暗了半秒,又恢复。

她没抬头,只是把黑色笔放回笔袋,拉上拉链。

手机震动,林小满发来消息:“记录已清,账号注销。您说的没错,这三处的原始申报材料都被‘技术性归档’了,系统日志显示,操作人是陈建明。”

齐砚秋回:“他没权限动电子库。”

“但他有局长签章授权记录。”

“假的。”

“可流程上走得通。”

齐砚秋盯着墙上的纸条,忽然问:“三年前那次危房普查,是谁牵头?”

“好像是……王科长。”

她笑了下。王建平转钢笔转七圈半就拍桌子,可那天在井口,他手里没钢笔。

她重新打开PDF,把三份图纸并排显示。对比角度、比例尺、图层标注方式,发现一个共同点——所有修改痕迹都集中在“承重结构”和“防洪设计”两个图层,且修改时间集中在三个月前,正好是改造项目立项审批期。

她用蓝色笔在纸上补了一句:“图纸篡改集中在立项前,目的不是掩盖现状,而是制造‘合规假象’。”

这时手机又响,是医院内线。

“齐女士,您那件风衣晾干了,但口袋里的文件……我们试着抢救了一下,只能看清‘陈建明’签名和‘2019年危房评估’几个字。”

“谢谢,待会我让人去取。”

挂了电话,她低头看自己左手。掌心那道划痕还在渗血,不知是纸边割的,还是井壁刮的。她拿棉签蘸碘伏擦了擦,没包扎。

窗外雨停了,天光透进来,照在墙上的纸条上。“利益输送”四个字被光影切成两半。

她忽然想起脑中那句提示——“三年前上报的危房数据被删减23%”。

23%,不是整数,也不是常见比例。这种数字,通常来自真实统计后的“调整”,而不是随意捏造。

她打开电脑,调出市统计局公开数据,反向推算三年前全区危房总数。再结合当年财政拨款额度,倒推出单户改造预算。

数字对不上。

按实际拨款,每户应有8.7万元改造资金,可图纸显示的工程量,连5万都花不完。

差额去哪儿了?

她用红色笔在纸上写下:“虚报工程量?还是……根本没打算修?”

门又被推开,林小满探头进来,手里抱着一叠打印纸。

“齐主任,我按您说的,把三处小区的历年维修记录也调出来了。”她把纸放在床头,“您猜怎么着?过去五年,这三片区域的‘外墙防水’‘管道疏通’项目报了十二次,每次预算三到五万,合计六十七万,可居民说——从来没见施工队来过。”

齐砚秋接过纸,指尖滑过一行行报销明细。突然,她停住。

其中一笔,收款单位写着“江城建筑工程服务部”,法人代表:陈建明妻弟。

她把纸翻过来,用蓝色笔写:“维修费套现,改造预算挪用,旧账未清,新项目又上马。”

写完,她抬头:“档案馆纸质室现在谁在管?”

“王科长安排老李值班,说防潮。”

“老李?那个糖尿病每天跑五趟厕所的?”

“对。”

齐砚秋笑了:“他一走,门就开着。”

林小满点头:“我去看看能不能溜进去翻原件。”

“别去。”齐砚秋说,“你现在进去,等于送人把柄。等天黑,我来。”

“您还在医院!”

“医生没说不能走。”她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到地板时,肋骨处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井壁撞裂的软骨在抗议。她没停,走到风衣前,从内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昨夜从井底捞上的《改造计划书》封皮复印件。

她盯着“陈建明”三个字,指尖轻轻划过签名末尾的上挑笔画。

突然,脑子里又响起那句话:

“三年前上报的危房数据被删减23%。”

这次,她没敲床沿,只是把纸折好,塞进胸前口袋,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走廊灯光忽闪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门缝,外面没人。

但门把手,刚刚转动过半圈。

继续阅读:第4章 钢笔转圈暗藏玄机,文员递出关键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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