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侍卫飞快的夺过他手里的剑,飞快的点住脖子上的穴道,飞快的掏出金疮药给他敷上。一系列动作在宫墙上众人凝重的气息中一气呵成。
他摸上慕阙的脉,冲着墙头上的楘庄帝摇摇头。
楘庄帝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其余的人心中想法各异,面上却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悲伤的神色,尤其是那些大臣,简直像死的是自家的儿子似的,拿着袖子擦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外面的情况渐渐摆平,宫门打开,那些臣子显然也没有什么留下吃法的想法,一个个的就着西下的光辉回家了。
今日的宫便来的这样快,又去的这样快,简直就是楘国历史上最迅速最冤枉的一场宫变。
文臣武将们纷纷叹着气踩着夕阳的余晖回了自己的家门,后怕摸摸脑袋,异常庆幸自己脖子上的脑袋还在,有兴奋的庆幸自己赶上这场诡异的宫变。
楘庄帝精神不怎么好,苍白的脸色一直阴沉着,他将几个子女叫道书房谈了一会儿话,方疲惫的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他在御书房里做了一会儿,起身来到他放置慕阙尸体的地方。
那个侍卫还在那里。
楘庄帝愣了愣,慢慢在躺着慕阙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他沉痛的看着与他几分相似的眉眼,他还能从他脸上还能勾画出他母妃景致的模样。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的入神,神思陷入邈远的时空。
那个时候他最为宠爱的妃子就是慕阙的母后,她却因生病而早逝,她临死前托付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儿子。
那时候慕阙还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他原本非常的乖巧听话,深的自己的宠爱,可是他母妃死了以后他就变得非常的顽皮,经常调皮捣蛋,还去兄姐那里闹,闹得整个宫里都不得安宁。自己那时候还沉浸在慕阙母妃逝去的悲伤里,加上那一年辽东发生洪水继而发生瘟疫,他忙着治理,没有多少时间去疼爱这个调皮的孩子。
慕阙就是在那个时候变得让他不喜欢的,自己每日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宫,还要面对他制造出的一系列麻烦,因此对他发了几次火,后来慕阙不闹了,却也沉寂了下来,他不太喜欢和宫里的其他人玩,只是自己静静的坐着看书,更多的时候在树下练剑,小小年纪里,剑势就已凌厉不堪。
后来大了点,也与自己渐行渐远。十岁出头的年纪,竟然就开始学着出去逛花楼打架闹事,他知道后很生气,正好那一年皇后决定将慕鸢送到军营里历练,他便也顺道让慕阙一起去了。
他明白皇后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慕鸢手里握着兵权,到时候不管怎样,慕鸢都可以确保自身无虞。可是他也知道,皇后之所以让慕鸢去军营而不是让小她一岁的六皇子慕嘉去,是因为皇后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这楘国未来的皇,而慕鸢可以辅佐他登上这志高之位。
可是哪有这样好的事情,别说他已经立了太子,就是慕鸢亦因为从小与皇后不生活在一起而非常的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