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王若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便以为她当真受了委屈，伸手拍了拍王若的肩膀安抚她，又抬头训斥了燕灵两句。
燕灵听得火冒三丈，顿时拂袖离开，王若顺势倒在刘氏的肩膀上，瞧着燕灵气冲冲的背影，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王姑娘，不知前几日商议的事进行得如何了？”柳氏掐算着好几日过去了，王若这边兴许已经得手，便急慌慌地来打听，趁着王若出门，在僻静处拦下了她，开口便问道。
“大娘不是我说，您那侄女儿也太难缠了些，这些日子我使尽浑身解数，别说是秘方了，我连厨房也没能进去。”
王若见了柳氏来问自己要秘方，冷言冷语地倒了一肚子苦水儿。
柳氏一听，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她原以为王若只要能接近燕灵，就算还没全部弄到，也应该有些眉目了，谁知道竟然一无所获，心里顿时有些郁闷。
“王姑娘你别着急，这法子不行，我们就再换个法子，一定得从那死丫头那儿把秘方弄过来，如此你我往后才能有大把的好日子过。”
柳氏心里虽然气愤，可心里的算盘还是哐当作响，脑子一转，便又有了新的主意，转过头去安慰王若道。
“大娘您还有何法子？横竖我是束手无策了？”自从燕灵被刘氏训斥了一顿之后，对王若的防备越来越重，差不多已到了近不得身的地步，王若难免丧气。
“王姑娘莫要说这些个泄气话，我们俩联手，难不成还斗不过她燕灵一个人。
莫不如这样，我帮你说动你姨母，让你表哥纳你为妾，你再每日里吹吹枕头风，让你表哥偏心于你，到时候在你表哥的威慑之下，何愁那死丫头不交出秘方。
虽说让王姑娘你做妾有些委屈，可若是那死丫头在方家失了宠，被休妻下堂，那姑娘不也是名正言顺的方家少夫人了吗？”
柳氏贴着王若的耳朵根子，把自己的盘算告诉了她。
“若是如此当真可行，还请大娘助我一臂之力，他日群王若当真得偿所愿，必定感谢大娘您的恩德。”
王若对方元白打小就有情意，听柳氏这么一鼓动，也不管妾不妾的，当即动了心思。
柳氏没想到王若如此爽快便答应了，心下顿时又欢喜起来，高高兴兴地于王若告了别，开始盘算如何让她踏进方家的大门。
柳氏思索了好几日，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刘氏身上，她虽说只是方元白的奶娘，可保持方家这么多年，不单单是方元白把她当成亲娘看待，方家上上下下对她也是服服帖帖的。
况且燕灵才过门不久，刘氏对她还不甚了解，自己随便吹吹风，就能动摇她的心思。
有了打算，柳氏便每日在刘氏的必经之地蹲着，终于逮着机会把刘氏拖回了米铺。
“亲家每日在铺子上忙碌，想必很是辛苦，这是我远房侄子带来的新茶，亲家若是不嫌弃，还请喝一杯，也好解解渴解解乏。”
刘氏殷勤着招呼刘氏坐下，还取了前几日新得的雨前龙井沏了一杯给刘氏端去。
“亲家找我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刘氏客气地接过茶，随即开口问道。
因为上次燕灵和方元白从米铺逃回去的事情，刘氏对柳氏夫妻俩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着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便想要快些脱身。
“瞧您说的，我们好歹是姻亲，是正儿八经的亲戚，走动多些何尝不好，哪里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麻烦您，不过是想跟您闲谈两句罢了。”
柳氏说着便挨着刘氏坐下，一副亲热非常的模样。
“原来如此，我们两家平时也不怎么走动，因此我才以为亲家是有什么正经事儿要谈，误会了亲家的好意，当真是过意不去，看来以后我们还得要多多走动才是。”
刘氏虽说心里还有些疑虑，可见柳氏话说得情真意切，也不好再端着，客气了两句。
“多走动走动自然是好的，可我近来总觉得愧对你们方家，有些话实在是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柳氏说着，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来。
“有什么话亲家直说便是，哪里有当讲不当讲的啊。”刘氏呷了一口茶，客客气气地说道。
“我家燕灵那丫头性子不好，嚣张跋扈的，当初我和他大伯没有思量清楚，把他嫁进方家，当真是方秀才受了委屈。
方秀才此次赶考回来，怕就不止是区区秀才了吧？我那侄女品行不怎么端正，不知亲家有没有考虑过给方秀才纳妾啊？”
柳氏装得痛心疾首，仿佛真的为没能教导好燕灵，给方家一个贤良淑德的儿媳妇有多内疚似的。
“这……”刘氏听得一头雾水，心想哪里有娘家人撺掇婆家给自己的夫君纳妾这等事情啊，若是燕灵知道了，还不气得七窍生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亲家你不用顾及太多，燕灵那丫头自己德不配位吃些苦头是应当的，再说方秀才一表人才又学识渊博，犯不着受这等委屈不是？
若是亲家愿意，做主给方秀才纳妾的话，我倒觉得有个现成的人选。
你们家那位表小姐王若就不错，模样长得俊俏也就不说了，主要那是自家亲戚，知根知底的，我见过两回教养也是很不错的。”
柳氏又给刘氏添了一杯茶，旁敲侧击地说道。
“若儿是不错，可是灵儿也没什么大的过错，况且她跟元儿也是刚成婚感情甚笃，这时候纳妾恐怕不合适。”
刘氏听柳氏一说，也动了心思，可又觉得对不住燕灵，神色之间有些犹豫。
“亲家您不用觉得对不起那丫头，是那丫头自己没福气，不能怨您，有件事儿我一直憋在心里，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说出来，不然当真是对不起你们方家。”
柳氏见刘氏犹豫，脑子一转有了阴毒的想法，又在刘氏面前装出自己隐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刘氏见状，也有些疑惑，皱着眉头，朝柳氏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