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洛玉也说不清楚，过了还一会儿才打断道，“是我在问你，不准问我。”
“好……再有，就是想到了很久以前我和你，还挺幸福的时候，虽然那时候你是装的，可是你之后也再也没装过了。”
洛玉想了想，其实也不全是装的。但事情已过，他也不想说了，“还有呢？”
“还有就是想你能高兴，能幸福了。然后就昏迷了。”
“昏迷了多少天。”
“医生说是半个月。所以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没什么对不起。”
凌优顿了一下，“好痛啊，我不想说话了。”
“不说啊。”
“可是我想听你的声音，可不可以给我讲故事，求求你了。”
“求我？还讲故事？你痛得神志不清了吧？”
“嗯……”
“行行，既然你都求了，我就给你讲个大魔王吊打驱魔少年的故事……”
长夜漫漫……
出乎洛玉意料的是，凌优果然是“身残志坚”，这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了床开始收拾行李，忙忙碌碌，看不出一点病态。
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瞬间的疑惑：明明是敌对的两个人，真的要一起出去度假的吗？
他已然获得自由，曾经想过不下万变的离开已经近在咫尺，也不知道遵守这个约定到底会带来，或者会改变什么。
“这么早吗？”洛玉开口，声音带了点刚睡醒的粘腻。
“不早了，等清完东西我们就去机场，票已经订好的了。”
洛玉坐起身来，扫了凌优一眼，“你还真是积极。伤口不痛了吗？”
“……目前不痛。”凌优说，又看着他，“快点起来吧，延误了就不好了。”
“有什么关系……”洛玉撇嘴说着，但还是坐了起来。
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慢慢升到正空。
两人已经一同到了机场，正在登机。
凌优今天戴了个墨镜，上身是短袖，下身是剪裁得体的休闲裤，将原本极好的身材立马称了出来。四周都发散着荷尔蒙的气息，已经有不少女孩子频频回头，目光里都多了几分爱慕。
洛玉不爽的皱了下眉，凌优这时候也走在前方，也没看见洛玉的表情。
两人坐了下来，这时有个大胆些的女孩走了过来，带着笑，拍了拍凌优的肩膀，“帅哥，我能加你微信号吗？”
面对现世的追求者，凌优向来是有些冷漠的，他转过头来，摘下墨镜，一双寒冷的漂亮的眼睛露了出来，“你是在问我吗？”
女孩倒吸了口气，超级帅哥啊，即使这目光不善，她还是迎难直上，“对，就是你啊。”
凌优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洛玉，“给不给？”
洛玉猝不及防，斜了他一眼，“你他妈有毛病，关我什么事，别问我！”
“恩，不问你。”凌优说，掏出手机，“美女，加吧。”
妈的个臭傻逼！洛玉在心里咆哮。
天天给洛玉骂，即使是自己喜欢的人，凌优心里还是有气啊。甚至在最一开始十多年前，洛玉只要一骂人，他就忍不住去堵上这张嘴，以至于两人在那时候最多的就是打架，并且不限场合，随时随地都能打起来。到了后来，大约是相处久了，两人打架的频率低了，改成冷战。凌优的脾气也渐渐好了些，变得宽容了些，即使是生气，也没再和洛玉打架。
可是气还是在的。
一旁的女孩加了微信号，立马欣喜的点点头，加完后晃晃手机，“帅哥，下飞机的再联系哦。”
“好的。”凌优冷淡道。
洛玉心里也气，像是有人侵犯了他的东西，无关是否喜欢。
在以往出去玩的时候，也常常有人因为凌优出色的外貌而各种搭讪，可凌优不论男女，全都冷漠拒绝了。
可今天，洛玉心里不快，又开口讽刺，“怎么，想到我就要走了，怕孤单，开始找下一个目标了？”
凌优低下头，用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道，“你好自恋。”
洛玉气极反笑，“我自恋？你昨天求我讲故事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口气。”
“那是哪种口气？”凌优还是那股淡淡的神情，仿佛他是在无理取闹。
洛玉本就容易生气，这时候肺都要气炸，甩下一句，“你他妈最好以后都别求我！”
凌优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会要求洛玉的，所以不接。
长达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在睡眠中不知不觉就度过去了。两人下机的时候还是保持着冷战的态度。
人群熙熙攘攘，凌优怕走散，不管洛玉愿不愿意，还是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洛玉，即使不说话，但这个样子，却也像足了小情侣出来旅游的。
出了机场，外面正是傍晚，人还很多，橘色的灯火映衬其中。
有个男人正从前方走来，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凌优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刚想离开，却被凌优擒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男人立马道。
凌优冷道，手上却没多大的力气，“还给我。”
男人一脸烦躁，“你说什么啊！我赶时间呢！”一边推了凌优一下，成功地将高大的男人往后倒。
他嘀咕了声，“长那么壮，没想到是个病秧子。”
洛玉这时看着急急后退的凌优，立马抬手接住了，看着男人想跑，又赶紧上前逮住他的衣领，“他说什么，你没听见吗？”
周围人越来越多，男人一急，看这也不过是个凶了些的男孩，摆出一副更加烦躁的神情，“你们烦不烦，我说了赶时间！”
洛玉没回，加重了手上力气。男人立马一声痛叫，半蹲下来。
凌优从男人的怀里取回了钱包，又拍拍洛玉，“已经有人报警了，我们走吧。”
洛玉这才点点头，脱离了人群，才又没好气道，“想不到你都这么孱弱了。”
身体各机能的下降，加上受伤，凌优确实已经十分虚弱了。他恩了声，“还要靠你保护我了。”
“不是说都不求我吗？”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
两人去了酒店，订的是一间房。
洛玉看了看，待在房里等着凌优洗完澡出来。许是身上有伤，不方便，耽误了些时间。洛玉等的不耐烦了，直接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