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优略一停顿,“我有我的想法。再有,我不是说唐浔是伪君子。相反,他很有责任感,并且已经对夏繁青产生了责任感,这才是他给予正当名义的原因。”他说完,又赶紧道,“以上都是我的猜想,不要当真,也不要告诉唐浔。”
吴彦狐疑地看他一眼,“我怀疑你最后夸他那句是假的,你是怕我告诉他了,你还能说你不是在说坏话。”
“不是,这句话是我很确定的。”
“……”
“总之,他俩确实在一起了。弹道我买给你,至于他是不是喜欢,唐浔的心思很难猜,不谈了。”
“行吧。”吴彦也不多说了,别说唐浔的心思,连凌优的心思他都不懂了。
作为两人故事会的男主角唐浔,这时候还待在厨房熬粥,对于凌优对他如此大胆的猜想丝毫不知。
他罕见地有些呆滞地望着锅里噗通噗通的粥,脑海里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到了昨晚的画面,想到了夏繁青跟红酒泡过似的肌肤……
“大浔哥?”
唐浔一惊,回过头发现夏繁青已经下来了,正靠在门框上盈盈地望着他。
“恩……已经做好了,吃吧。”
唐浔将粥倒入碗内,又端上桌,“之前和你说的灵力使用率,我已经给你报了课程。明天去上课,你看可以吗?”
夏繁青这时候身体都还在发疼,他顿了一下,“后天吧。”
“可以。”
唐浔又不说话了,只待在他对面喝粥,身后是透明的落地窗,映照着绿色的原野。阳光洒在这尘世之上,简直美好得不像话。
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夏繁青已经明确的认识到了自己已经和唐浔在一起的事实,即使唐浔在行为上依旧没有表现过任何痕迹,但他知道,这件事的确是存在的。夏繁青心里高兴,并且自嗨地笑了笑,理所应当地承接到了唐浔有些疑惑的目光。
“咱俩在一起了。”夏繁青喜滋滋道,色兮兮地去捏唐浔的手。
唐浔恩了一声,“快吃吧。”他没有抬头,手指微滞。夏繁青欢喜的,满足的声音,让他忍不住地觉得心里有些堵。
夜幕慢慢沉了下来。吴彦本来就是个最爱看热闹,又爱挤兑,调侃人的主。偏偏自己一个人还不够,还总爱拉着人来一起看。晚上,夏繁青挺高兴地和唐浔窝在一起看了一整天的书,一阵开门的声响打破了这难得的祥和静谧。
唐浔头都没回就知道是吴彦来了,当然,还带了凌优。
此刻,连凌优这张万年冷脸似乎都柔和了一些,似乎带着股慈爱的圣光。唐浔收起书,有点头痛,不知道吴彦又和凌优说了些什么。
“你们都这么闲吗?”
凌优咳了一声,“不是……我是来和你说,我十五号要出任务。”
唐浔瞟他一眼,“你以前出任务是要和我汇报的吗?”
“额……”好吧,凌优败下阵来,他就是好奇地想要看看唐浔的情感生活。
吴彦在一旁嘻嘻道,“凌帅关心你嘛!”
唐浔看着他俩,一字一句道,“我,特,别,好。”
吴彦笑笑,“我是来看小繁青的。”
“繁青也特别好。”
唐浔的逐客令都下的这么明显了,凌优也不好多待,他站了起来,“好……我先走了。”他走到门口,想起唐浔不露心事的目光,又滞住脚步,回过头道,“要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唐浔转过头去,两人正好对上目光,两双眼睛,像是夜空与海洋一样,遥遥相应,都是幽深而广阔。唐浔恩了一声,错开目光。
吴彦也不懂这两人到底用目光交流了些什么,只等凌优走后,自觉没有意思,刚站起来,又听着唐浔道,“你最近不在协会住?”
吴彦忽地一愣,转而勉强笑道,“唐哥哥每晚还来我房间查勤吗?”他觉得脊背发凉。
“没有。”唐浔顿了一下,“我只是问你一声。”
吴彦不在协会住,自然是在秦空那里住了。显然,唐浔也知道这一点。他觉得唐浔的这句话既像提醒,又像警告。吴彦忽然觉得有点心累,秦空的事就像两人交情中细小的裂缝,即使现在还维持着表象,可终有一天,这细小的裂缝会越来越大,直到一切土崩瓦解。
吴彦越想越烦躁,连装都不想装了,他不咸不淡的恩了声,立马走了。
倒是夏繁青对吴彦突然的变脸还有些好奇,“他不高兴了?”
“大概吧。”唐浔收了东西,“还不困?睡觉去。”
夏繁青点点头,看着唐浔拿着书去了书房,他坐起身,走到楼梯前却忽然停顿了一下,他抬起脚,还没落地,忽然一双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唐浔瘦削的下巴闯入他的视线。
夏繁青忽然脸红了一阵,不能消散。他看着唐浔的侧脸,这感觉像极了两人的初次相遇。
唐浔看了他一眼,像是也想到了那时,忽然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血流了一地,我还以为你活不成了。”
“你救了我嘛,所以我活下来了。”
“嗯,结果我一抱起你,你就开始哭了。”
不是唐浔说起这件事,夏繁青大约都要忘了,他再次回忆起最初见着唐浔时的那股心悸,以及当时那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大概太疼了。”
谈话间,唐浔已经将夏繁青送回了房间,放置在了床上。他双手撑在夏繁青枕边,看了夏繁青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曲起食指,弹了一下夏繁青的眉心,“快睡吧,晚安。”
夜幕四合。夏繁青安然沉浸在这自以为的温柔乡中,丝毫没有看清将来的一切艰难险阻。
而另一边的成啸正在暗自欣喜。会长云镜已经在从北欧回来的路上,明日一早就能到达。他躺在床上,一边看着遥遥的月光,一边抚摸着鼻子上的伤口,暗戳戳地想了一万种唐浔和林国生的死法。
翌日一早,夏繁青还毫不自知的吃着早餐。协会的某个房间正要开始一场刀光剑影的谈话。
林国生和成啸都站在会长办公室内,恭敬地朝着前方背对他们而坐的云镜。
“会长……”成啸先是有点沉痛地发声。
椅子转了过来,那是一张过分年轻的,少年的清俊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