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炎这样一直同他说离开的话是什么意思,凌寒觉得自己略微听出来了些。他长久的不回话,时炎也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没有……哥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
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圈,顺便巡视了周,回去的时候又正好碰到了唐浔。
都是队友,碰到也在所难免。唐浔当然是认出了凌寒,也记得自己曾经还差点杀死了他,现在却成了队友。唐浔扬起手,有些歉意的朝他打了个招呼。
凌寒是知道唐浔已经来了的,可知道还是和亲眼所有有些差距,他顿了半晌,冲唐浔恭敬的回了礼,毕竟在这里,作为统帅,唐浔有些和时炎一样的地位。
这礼回的唐浔有些惊讶,时炎有些生气,却也没做些什么。
军队又开始行进了,凌寒还没来及休息,倒是又踏上了路途。时炎翻身下了马,挺自然的接过缰绳,又看了凌寒一样,“上去。”命令一般的语气。
凌寒无法反驳,只能看着时炎一手牵着缰绳,走在他的前面,高大的身形落在他的眼睛里。
这军队行进的慢,但一路上却是披荆斩棘,即使前方敌人众多,却依然是挡住这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仿佛是一步一步开拓着疆土,不容进犯。
各个队伍的消息互相传递,捷报连连,似乎也让众军士有了坚定的信念。
时间移转,正是战事如火如荼的时候,唐浔终于见了次夏繁青,这时候正值伤病多,可即使相见了两人也互望一眼,夏繁青忙的甚至连和他句话的时候都没有,黑压压的伤员等着他去救治。
正是修整,恰巧这时也正该他去前路巡查。唐浔往夏繁青的方向看了眼,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或许夏繁青已经离开了,最终也不过是看了匆匆一眼。
“无心工作?”一声有些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唐浔知道是时炎的声音。他已经许久没再和时炎发生争吵了,这时也回过头,不在意的轻点了一下,“有一些吧。”
“呵……”时炎的笑容还是那么欠扁,“那就不去……我今天心情好,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和你换换班。”
唐浔毫不迟疑,坦然又直白,理直气壮又神色自若,“我求你。”
“……”
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吗?!
时炎沉默了下,倒是也没再为难唐浔。思念这种东西他有些熟悉,知道深受其害的苦闷,何况即使他不为唐浔想,至少要给阿青想一想。他点点头,牵过他福大命大到现在还没死的高头大马,“行了,你去吧。”
“谢谢。”
夏繁青这时正在给人医治,不断的灵力输出即使在放在再强大的人身上也吃不消,疲色从他的脸上显现,汗水慢慢浸湿他的衣衫。
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的稳住了他的肩膀,“没事吧?”熟悉的,亲密的,思念已久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夏繁青心头一怔,轻轻点了点头,“没事的。”
唐浔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自觉的给他做起了助理的工作,两人许久不见,不说二话,动作倒是十足的默契,看得连被医治的魔道都有些艳羡。
“其他队伍的伤员情况如何?”唐浔低声问道。夏繁青动作不停,正将眼前的伤员翻了过来,“不是主力,所以比你们这边的少许多,所以我会在这里的留的久一些。”
唐浔能多看着夏繁青一会儿,可他并不觉得开心,这代表夏繁青辛苦的时间又要久一些了。
“我会保护好他们……”
夏繁青清淡的笑了下,“不要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我已经很感激你了。阿浔……”他一边用灵力包裹住黑芒,一边道,“我很想你。”
这种情话别说是浪漫,甚至是找不到空闲一点的时间去说,只能在这种情势紧张,又满手鲜血的时候匆忙的说出来。
“我也是,很想你。”唐浔说,仍旧是忙碌的将粘了血的衣物仔细的从伤口处挑走。
两人无声的笑了笑。
日子过的挺快,夏繁青脚步不停,救治完这里的伤员立马要赶往下一个地点。几人站在岔路的分路口,又即将要分离。
唐浔极为不舍,却只能上前亲吻了夏繁青的额头,“注意安全。”
“你也是。”
他看了眼江岩,对于这个多年前的老友,即使许久不联系,一见面就因为夏繁青的事情吵过驾,但出奇的是,江岩也懂了他的的眼神,又笑了笑,“放心吧……不会让他出事的。”
“好。”
几人渐渐分离。时炎在一边看在眼里,难得的没有不正经的打趣他,只是说,“这种感觉挺不好受的吧。”
“有一点。”
正经没维持两秒,时炎忽然有哂笑了声,“别装了,其实心里快哭了吧。”
唐浔老老实实,清清淡淡,“有一点。”
“……”
战争自然是越来越推进,战况也越来越激烈。死伤都在增加,越离最后的汇聚点近,士兵们的心理自然也是越沉重,压力在增加,死亡的气息也在弥漫。
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唐浔和时炎身为主力,自然是更加的忙碌,两人基本上都没怎么休息过,连日连夜使用能力,一刻不停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高大的健马已经瘦了许多,在溪边饮水,甩着尾巴,周围是停下休息的士兵。时炎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在刚才唐浔与他换过班后又立马睡着了。
凌寒自然是十分心疼的,时炎这段时间的劳累他都看着眼里,只是他灵力不如这两人,对这么一大片地区实现完全的控制确实有些难为他。
他多看了时炎会,又听着唐浔喊了他一声,马喝饱了水,让他将马拴了起来。
凌寒收回目光,牵着马回来的时候又怕吵到了时炎,将马拴远了些。唐浔这时候正注意着周围的状况,神色看起来严肃了些,没有平时的平淡。
凌寒将缰绳打了个结,忽然又听着唐浔道,“时炎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是不是?”
这问题问的突然,凌寒将缰绳系完,垂了下来,他想说什么,又奇异唐浔会问他这种问题,停了会又说,“我没想过,你会有点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