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结果已经确定下来。
隔日一大早,唐浔因为其他事宜出了门。夏繁青这时也忘记了阻灵监狱这件事,他清理着书籍,只想着今天是去学习灵力使用率的第一天,可别迟到了。
一阵十分具有节律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夏繁青有点奇怪,刚一开门,却是周厘站在门前。
“你好。”周厘一脸严肃,礼貌而疏离,“我是来很遗憾的通知你,由于你在三日前……”
夏繁青这才明白过来,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的心中有一种十分不真切的感觉。
“那需要待多久?”
周厘顿了顿,“七天。按理来说,在此之前你还拥有通知朋友的权益。但林老师,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
周厘直接将话说开,“因为唐浔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倘若他现在得知,势必会违抗决议,与协会产生冲突,而刚刚通过的心理考核也会变得毫无意义。你也不想他再次陷入非议。何况,只是七天而已。”
夏繁青点了点头,“那我……”他忽然觉得有点搞笑,没想到自己开课的第一天就旷课,更没想到旷课的理由是因为他要蹲监狱。
周厘也不再多话,他也只是奉林国生的命令行事。
两人沉默着,一同走向阻灵监狱。
这里的监狱与外界的监狱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高墙,门口有守执的人员。见着两人来有点熟稔的朝着周厘打了声招呼,“又送来一个?”
周厘敷衍的朝他一点头,又看向夏繁青,“尽量不要惹人注意,好好保护自己,我一星期后来接你。”
夏繁青恩了一声,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而守执人员已经打开了门。
在夏繁青的概念中,监狱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不自由的,冷漠的,有着暴力镇压下的强制秩序以及强烈规范。可这些概念直到他进入监狱那一刻,全部土崩瓦解。
这里没有秩序,所有房间都大开,每个人都可以随意走动,像是缩小了界限的世界。
有几人正坐在地上玩牌,注意到了刚进来的夏繁青,立马朝他喊了声:“嗨,新来的,玩牌吗?”声音清亮。
夏繁青回过头,发现说话的这人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可看人的时候,又总是透露出一股别样的,打量的眼神。
他尴尬地朝人笑笑,“不了……”他只想尽快度过这七天。
旁边有个小年轻立马红着脸,吼道,“我们老大喊你,你还不知好歹!想不想活了!”
夏繁青都给他吼得一个踉跄,心脏都给震颤一下,忙不迭地过去坐下,“那玩吧。”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立马给夏繁青这快速转变的态度给逗笑了,他看着夏繁青,“你好啊,我是江岩。”
“啊……夏繁青。”
“多大了?”
“二十一……”
一旁类似荷官的人已经开始发牌,江岩忽然笑了笑,“还真小……斗牛,会玩吗?”
夏繁青点点头,这个东西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都会玩,输赢基本靠运气。
江岩又开始讲规则,“因为是纯娱乐,所以我们这都是用巴掌下注——这把我坐庄。”
这他妈还纯娱乐啊!夏繁青一惊,转眼去看对面几人,脸上都是红通通的,估计是已经被打的看不出巴掌印了。
牌已经发好了。刚才吼了他的那个男孩捂了捂自己的牌,“一个。”
江岩笑笑:“行!”他转过头又看着夏繁青,“你呢?”
这奇怪的规则……
夏繁青抖抖索索的摸着自己的牌,“我也一个……”
森森最先开了自己的牌,目露惊喜,“八点!”
接着几个陆续开牌,都是五点,六点,面露失望。
夏繁青这时紧张得很,一翻牌,“九点。”
“我擦!好运爆棚啊!”有人喊。
江岩笑了笑,翻开自己的牌,七点。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略带缓慢地转过头去看刚才发牌的“荷官”。
这时候最兴奋的就数森森了,他拿着打脸板,神采奕奕,连带着身旁几个被压迫的都扬眉吐气。
“岩哥啊……”森森顶着红通通的脸,兴奋道,“可真的不能怪弟弟我了。”
江岩皮笑肉不笑。
森森哪管那么多,直接一板子呼上去了。
“啪!”
夏繁青可真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张挺好看的俊脸一下就给打的偏过头来,恶毒的目光立马那双快要疼出眼泪的眼睛里迸射而出,还把夏繁青吓了一跳。
江岩恨恨的咬咬牙,又很快恢复过来,用通红的,有点委屈的看着夏繁青,“青青,你也要这样打我吗?”
夏繁青尴尬不已,他本来就不喜欢伤害别人,此刻更是下不来手,“不……算了吧。”
江岩立马开心的笑了笑。
第二把还是江岩坐庄,并且拿到了九点。森森那派又是一片哀嚎。夏繁青看着手里的零点,心情复杂。
江岩笑笑,“这样吧,你亲我两下,算是抵了。”
夏繁青一滞,“你还是打我吧。”
江岩:
最后一场游戏下来,庄还是轮流坐。除了江岩,每个人脸上都再次添了巴掌印,夏繁青就还好,他赢的时候,多半赢的江岩,也下不去手,输的时候,也只输给了森森两次,被打了两次,有点微肿。
玩完游戏,几人也都散了。倒是森森最后一个走,站起来的时候又意味不明道,“这么快能入江岩的眼……你挺幸运的。”
夏繁青一愣,想问什么,人已经走了。
这里格局有点复杂,夏繁青本来以为这里应该特别凶残,可是没有,他一路问了个没人住的房间,虽然一路上都被人打量,但也相安无事。只是听见有个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就是江岩新开的后宫?”
夏繁青听见了,没觉得是在说自己,他只关注了这个房间,房间挺干净的,没有窗,他捂着脸,闭着眼睛躺上床,觉得有点心累。
“很疼吗?”一个声音忽然闯入。
夏繁青猛然睁开,正发现江岩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赶紧坐了起来,发现房门已经关上了。
“还好。”他说。
江岩的目光已经有些赤裸裸了,“没事,你要是疼了,我去把森森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