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惊愕望着他。
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这个词……确实是有那么一点陌生了。
即使她跟顾淮风结婚这么久，即使在夫妻事情上，她都没有出口叫过。
顾淮风一直不太喜欢她。
她也不敢有什么亲密的称呼。
自己也从来没想过，他们结婚了，对他称呼正常的该叫“老公”。
陆瑶的脸色稍微有点不正常。
顾淮风手掌进了她裙摆里，在她腰间摩挲：“嗯？” 耳根有绯色迅速染上，整个人都不太自然：“宋小姐会误会，顾总到时候会叫我去跟宋小姐道歉并解释。”
“但宋小姐不会相信我说的，对吗？”
顾淮风眸色暗了几分。
他没给出回答。
陆瑶继续说道：“顾总，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不会背叛的人在身边供自己差遣，还可以消磨时间。”
“甚至还可以保护自己心尖上的人。”
“既然是这样的话，顾总何不给我留一条活路？”
她声音不大，依然清醒沉稳着。
顾淮风冷嗤一声，一只手将她下巴捏着，让她别开的眼和自己对视。
他语调森冷：“你在教我做事？”
陆瑶匆匆摇头：“不是……”
她怎么敢教顾淮风做事。
甚至他的安排，她都不敢置喙。
不敢就叫一声。
陆瑶抿唇，沉默一下，开口时甚至有些羞耻：“老……公……”
极低的声音，那绯色从耳根到了脖颈，将她的肌肤都浸染。
脸也有些发烫。
即使这是再正常自然不过的。
顾淮风眼底有几分嫌恶：“确实难听。”
他松开她。
陆瑶心底一个咯噔：“的确是的。”
她依然保持着她的温婉。
顾淮风坐会位置：“出去。”
陆瑶当即应着：“好的，顾总。”
她出了顾淮风的办公室，整个人才有些恍惚。
同时也在想着该如何称呼顾淮风，才能让他比较满意，相对来说自己会叫的那么顺口一点。
她，不怕宋瑶会不高兴。
顾淮风要求她叫的，即使宋瑶有什么不满意的，那也可以将一切推给顾淮风。
助理见陆瑶出来，带她去了她的小办公室。
“陆小姐，这里面是您的工位。顾总那边有什么吩咐的话，会给您打内线电话。”
“好的，谢谢。”陆瑶朝对方道谢后，进了办公室里面。
东西准备的齐全，像是那么回事。
她甚至有种错觉，顾淮风真的准备让她到顾氏里面，在她身边做秘书，而并非是随便应付一下杨舒言，等杨舒言走了，又一切恢复正常。
陆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跟顾淮风结婚这么多年，顾家没有让她进顾氏的打算，顾淮风更没有。
现在，怎么可能。
第一天的工作也还算顺利。
她也把公司里面的情况记下了大半。
第二天再到公司的时候，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杨舒言，看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很好。
甚至还有种专业的感觉。
陆瑶主动跟她打了招呼：“杨小姐早。”
“我搬新房子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着了？”杨舒言本来昨天在顾淮风面前受了气，也憋了一晚上，现在见到陆瑶，瞬间就不客气了。
陆瑶挑眉：“杨小姐，我们都是顾总的秘书，您搬新房子住下，那是您的私事。”
“之前您才来俞城，顾总让我照顾一下您，是因为您是杨总的女儿，考虑的也是双方之间的生意。”
“但您现在在顾氏入职，做着顾总的秘书。”
她一字一句说完，便同杨舒言对视，温和的话。
温柔的气息。
看不出半点凌厉。
杨舒言当即冷笑：“我到顾氏工作之后，就不是我爸的女儿了？”
“工作和私事需要分开，杨小姐应该比我更懂，不是吗？”陆瑶依然客气。
杨舒言正要发作的时候，看到顾淮风从门外进来，她当即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往他过去。
“顾总，关于昨天的事情我回去仔细的反省了一下，确实是我的不对，还希望顾总能原谅我。”
顾淮风随口应道：“嗯。”
杨舒言见他应得这么轻松，倒是有些奇怪，心底有点怀疑。
毕竟昨天顾淮风很生气。
能提到解约的事情，代表事情很严重。
杨家和顾家做了很多年的生意了，不利于团结的话，谁都不可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杨舒言继续跟上了他：“顾总，您看我今天做什么？”
“问助理。”顾淮风没有跟她多说的意思，直接进了电梯内。
陆瑶跟了上去，朝杨舒言客气的颔首，按了总裁办公室的楼层。
她往旁边的顾淮风看了眼，西装革履，表情冷淡。
丝毫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
而杨舒言主动讨好认错，他给出的回应甚至是敷衍。
陆瑶看不懂他。
按道理为了合作，他也不该这样。
等到了他的办公室，顾淮风往她说了句：“保护公司的核心文件。”
“好的。”陆瑶应了声。
顾淮风出了电梯，她大概明白了点。
杨舒言到顾氏，表面看起来像是来玩玩，为了追顾淮风，接近他。
但秘书这个职位，每天会接触到很多文件，合同。
还会给出筛选。
杨舒言是杨家的人，不适合接触这些。
她跟杨舒言，在顾氏应该是分工合作的。
不会负责同样的事情。
不出意外，杨舒言做的应该偏生活一些。
助理带着脸色难看的杨舒言从电梯出来，往陆瑶隔壁办公室带的时候，助理已经努力放缓自己的声音，客气的不行。
“杨小姐，这是您的办公室。”
“您千金之躯，顾总特地吩咐过了，不能让您太累，跟那些普通的秘书一样。”
“所以，您不必去看那些复杂的文件内容做筛选。您只需要负责顾总办公室的茶水问题就行了。其余的时间，您自由安排。”
陆瑶确定了心中猜想，她便垂头开始自己的工作，也不往他们看了。
在顾淮风用她的这段时间里，她应该会比较忙。
没想到下一刻，杨舒言的声音响起，手指直直指着陆瑶：“那她呢，她在顾氏里面做什么？为什么就要我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