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正在收尾,不出意外,十来章后,完本结束)
见面地点安排在德鲁奥拍卖行附近的一家咖吧。咖吧并非传统的咖啡厅,而是以下午茶和西点为主的咖啡厅。这家咖吧的巴斯克蛋糕很有名,可丽饼和拿破仑千层酥也不错。
阿佳妮推荐的。
卢灿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尝了块拿可丽饼,齁甜,遂即放下,赶紧抿了口苦咖啡漱漱口。再抬头看向窗外,巴黎歌剧院的副院长碧姬·芭铎,在阿佳妮的陪同下,比约定时间早十分钟抵达。
芭铎是演员,虽然有些老态,但保养的还不错,一身亮灰色西服,让她看起来年轻几岁。
当然,肯定不能和她身边的阿佳妮相提并论。
“嗨,维文,很高兴认识!”见面时,她主动伸出手掌,平置。
轻握女士几根手指,微屈膝行礼,这算是法国传统的男士见女士的宫廷礼节。
芭铎的手势,就是便于卢灿行礼。
“很荣幸,你能来!”
卢灿捏着对方的几根手指,微微颔首,算是行礼,不算标准,但也没失礼。
阿佳妮将两人介绍认识之后,转身出门找服务生点单。
芭铎有些意外,她可是深知阿佳妮的性格,哪见过这般温柔贤惠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之前有传言,阿佳妮有一个黑发的儿子,虽然自己没亲眼见过,但有媒体言之凿凿。该不会……?
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疯狂,芭铎压下这一奇怪的念头,笑道,“维文和雅斯敏……关系很好呀。”
“雅斯敏”是阿佳妮的教名,熟人才会这样称呼。
卢灿笑了笑,抬手邀请芭铎就坐,“阿佳妮担任纳德轩珠宝六年的品牌大使,我和她的关系,当然不错。”
“哦~~嗨,看我这记性!”芭铎拍了一下手掌,似乎刚才那话真的是遗忘才问的。她坐下后又看了眼卢灿,笑问,“卢先生今天约我见面,是……”
卢灿在她对面落座,笑着回道,“我听阿佳妮说,巴黎歌剧院的演出队伍,也接外场演出?”
所谓外场演出,其实就是商演,去雇主指定地点演出。
别看巴黎歌剧院名声在外,事实上这家剧院的日子过得相当窘迫,每年的开销非常大,除了要维护剧院及相关演出设备,还要面对庞大的人员薪资开支,买版权筹备新剧目同样花钱如流水。
而收入这块,除了门票和政府的文化产业拨款外,更多要靠各界赞助。
为了创收,高傲的巴黎歌剧院从五六十年代开始接外活。
当然,为了维持身份,他们接商演的标准很高,而且还喜欢打着“推广舞台剧”的旗号。
碧姬·芭铎在巴黎歌剧院分管的正是这块工作。
闻听之后,立即笑着反问,“怎么,卢先生想要邀请我们剧团去香江演出?”
卢灿很显然是个大客户,组织剧团去香江“推广舞台剧”也不是不可以。
孰料,卢灿笑笑摇头,正准备开口,房门再度被推开,阿佳妮引着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妇人进来。见到此人,卢灿和芭铎不约而同的都站起身来。
没等卢灿开口,芭铎先笑着扬了扬手,迎了上去,“卡特琳,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德鲁奥拍卖行主席卡特琳·查黛拉女士,让卢灿意外的事,芭铎和她不仅认识,关系看起来还很好。
查黛拉女士抬手指了指卢灿,“他的邀请……碧姬,你也在?”
卢灿这才有机会插话,微笑点头,“约两位来,是有点想法,想听听两位意见。”
几人重新落座,服务生送来咖啡和几盘水果、西点。
几位女士倒是挺喜欢这种偏甜的西点,尝了几块,赞不绝口,但很快也就转入正题。查黛拉拿过湿巾擦了擦指尖,朝卢灿笑了笑,“维文,你约我们过来,什么事,说吧。”
德鲁奥拍卖行与维德拍卖有合作,查黛拉女士与卢灿也算熟悉,说话较为直接。
谈正事,芭铎也放下点心,坐正身子,看向卢灿。
卢灿朝两人笑笑,“我有想法……在巴黎成立一家亚欧文化艺术交流中心……”
查黛拉女士哦了一声,没什么惊讶表情——这几年打着所谓的“亚欧文化交流”“艺术交流”旗号的组织,层出不穷,卢灿的提议并不新鲜。
卢灿接着说道,“我打算租赁东京宫博物馆……如果能买下,也行。”
这下,两个女人立即收拾起刚才有些漫不经心的态度——卢灿明显想要玩一把大的,那就不是皮包组织所能比拟。东京宫的大名,两人自然知道,对卢灿买下东京宫的实力,也没有质疑,只是有些好奇,这么做是不是太疯狂?
查黛拉向卢灿方向微微侧身,“你想买下东京宫?做你说的文化艺术中心基地?”
“租赁也行。”卢灿摊了摊手,“暂时还只是想法,希望两位能够给我一点建议。”
芭铎插话,“你刚才说的请我们剧团出外场……就是为这?”
查黛拉看了眼芭铎后目光又回到卢灿身上,“你准备怎么经营?”
她是商人,要比芭铎更善于抓住问题核心。
“我最近都住在东京宫旁边的酒店,将东京宫博物馆基本看过一遍。这栋建筑虽然顶着博物馆的名头,实际上……”卢灿耸了耸肩。意思大家都懂——这呢嘛什么破博物馆,陈列品全是破烂——1999年改造之前的东京宫博物馆,真是这样!
东京宫的造型是个“几”字型,卢灿在茶几上简单画了个构图,“拿下东京宫之后,我打算开辟四块业务。”
“其一是打造一家融合亚洲传统艺术的剧场,我会邀请中国的戏剧团、东洋剧社以及印度的歌舞剧团……”他抬手指了指芭铎,“以及一支巴黎歌剧院剧团的表演团队,进行日常剧目表演。”
“第二部分是开辟一块亚欧艺术品展存区,展示亚欧传统艺术品。”他继而抬手示意查黛拉,“这一部分,我希望由香江艺术基金会或者维德拍卖,与德鲁奥拍卖行合作。”
他的手指在“几”字型的右侧画了个圈,“这里可以改成亚欧文化交流会的主会场,承办一些沙龙或者正式会议,这是第三部分业务。”
最后,他的手指落在“几”字的右侧翘尾,“还会改装一家综合影城,播放来自亚洲的电影,满足巴黎人对亚洲影视的好奇。”
“当然,还有其它辅助服务设施,譬如来自亚洲的餐厅、法式咖吧等,可以穿插其间。”
“OK,以上几点,就是我的粗略想法。还希望两位,给些建议。当然,如果两位感兴趣,我很欢迎大家一起合作这个项目。如果感觉有风险……”卢灿摊摊手,“无所谓,我可以自己投资,也可以联合几家亚洲资本来操作。”
为什么要在巴黎投资这样一家文化艺术交流中心?
可以说算是卢灿的责任感体现——文化艺术交流是推进相互了解很重要手段。成立文化艺术中心,卢灿肯定会大力推动中国文化在法国的宣传。至于东洋、印度什么的,也有,但肯定不是主推方向。
另外,文化产业投资能有效提升企业形象,有利于打造卢系资本在法国品牌形象。
三年之前,和讯通讯拿下法国电信基建升级工程项目,当时很多人认为卢灿傻,投入巨资就为了拿下两块无线通信拍照。可是,三年过去,无线手机的运营已然成为朝阳产业和暴利产业,和讯通讯手中的两块拍照,可有不少欧洲资本眼红,其中就包括法国最大的移动电信商瓦努阿图公司,以及英国最大的电信公司沃达丰,还有强劲的竞争对手诺基亚通讯。
卢灿需要作出一些动作,来塑造卢系资本的形象。
当然,最主要原因卢灿没法说出口——给儿子亚力克西一些保障——这家艺术交流中心未来肯定要留给亚力克西。
查黛拉和芭铎都没有当场给出回复。
巴黎歌剧院有着庞大而复杂的管理层,芭铎只是副院长之一,没有决策权,倒是答应回剧团后上报。查黛拉有决策权,但是,德鲁奥拍卖行同样有股权复杂的董事会制约,也没敢轻易许诺。
前期,卢灿准备独自推动项目进程,但很快也遇到问题——法国政府在东京宫的处置方面,有争议。别看东京宫在法国人心目中属于鸡肋般存在,可真要售卖,法国政府和巴黎市政厅,都不敢轻易决定。
项目推进,略显艰难。
卢灿一点也不着急,继续自己在巴黎的日常生活。
八月中旬,卢灿喜得千金。
沙田大院派王大柱和辛婶夫妇,送来孩子的生辰八字贴,小名“玉公主”,大名卢珏——取“双玉”,寓意“二千金”。
别小看轻飘飘的纸片,有了这东西,代表着卢珏被录入卢家宗谱,而且还能从现在开始,每个月都可以从卢氏家族基金中领取大约七万五千港纸的花销。
卢泰可没有!
究其原因,很简单,亚力克西妥妥的是私生子。
卢灿与阿佳妮的交往,最恰当的说法是“苟合”——以卢泰的出生时间推算,当时,阿佳妮与前夫虽有矛盾,处于分居状态,但并未真正离婚,而且,阿佳妮与前夫有一个孩子……
这种出身的孩子,尽管卢灿认了,但卢家可没认。
据辛婶说,卢嘉锡得知消息后,很是生气——近十年,老爷子都没生过卢灿的气,但这次老爷子气坏了,装作完全不知道卢泰的存在,早早放言,卢家长子长孙就是卢岳!
卢灿大略也知道爷爷很生气,中间给爷爷打过两次电话,想要解释,但都被爷爷岔开,明显不想谈这件事!堵得卢灿都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卢泰想要入卢家家谱,怕是很难。
不要以为香江只看重利益,不看重家族传承。
恰恰相反,香江的豪门家族没有经历过新中国的“彻底革命”,在很多方面表现得很传统,譬如家族的血脉与传承!
最能说明问题的事例,出自港岛百年家族何家。
何家的十姑娘与同一曾祖父的堂兄所生儿子,妥妥的纯正何家血脉。
十姑娘一度让儿子改姓何,意图以事实来推动儿子入家谱,但是,何家几房长辈当着媒体公开说过,你爱姓什么姓什么,完全可以姓何,但不是何东家族的“何”!
最终,十姑娘终其一生都没能让儿子姓何,只能跟前夫姓“麦”,更没能入家谱。
与卢泰相比,卢珏完全不同。
刘茜莉家世清白,与卢灿交往过程中,虽然没有媒妁和文聘,但几乎没有其它污点。卢家虽然没有公开认可刘茜莉的身份,但她的女儿是卢家血脉一事,无可辩驳,声誉不存在任何问题。
卢灿在巴黎住了将近四十天,再度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