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大白鲨抵达雅加达，香江人更习惯叫它“椰城”或“巴城”。
这是卢灿第一正式走访雅加达。
印尼大公子哈佐，苏哈托家族婷夫人的代表布蒂，雅加达第一副市长德谷·努格罗，数码银行总裁桑迪客，卢系资本印尼合作伙伴谢建隆家族长子谢汉石等人，来机场迎接。随同迎接的还有众多卢系资本的自己人，如纳德轩珠宝印尼分部总经理王光涵，米米卡矿业总裁莫扎卡-阿米佐约，北洋矿业总裁阿瓦希，巴列维集团印尼分部负责人哈扎尔·莫迪卡，纳德轩安保潘云耕等。
堪称规模盛大。
迎接团体中，有一位中年人，引起卢灿的特别关注，还刻意与对方聊了几句，这位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就是巴布亚几内亚北所罗门省看守委员会代表伊斯梅尔·托罗阿马。
卢灿此次来雅加达，与他关系重大。
当然，名义上，卢灿是来参加苏玛银行的上市敲钟仪式。
机场寒暄几分钟后，一溜十多辆豪华轿车，驶出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直奔西雅加达的中国朗格姆大厦。潘云耕等人出面，将这座大厦中的维尔戈酒店承包下来，作为卢灿一行人的活动驻地。
酒店房间中，田乐群和温碧璃在卧室收拾行李，外间，潘云耕、阿瓦希、阿米佐约等人，正在陪同卢灿在看地图。
没错，是在看地图。准确说是北所罗门省布卡岛的详细地图。
布卡岛位于新几内亚布干维尔群岛的北边的一座大岛，长约56公里，宽14公里，涨潮面积为490平方公里，退潮期面积800平方公里，比新加坡总面积还要大一些。
从开发米米卡铜矿时，卢灿就在谋求一块海外产业总部基地。
最开始的目标是印属几内亚岛。
但印属几内亚的面积超过32万平方公里，苏哈托家族即便在印尼一手遮天，也不敢将这么大面积的国土出售或者永久出租。哈佐和婷夫人代表苏哈托家族曾提议，以每年2亿美元的价格，租赁给米米卡矿业二十年，由卢系资本主导印属几内亚的开发，但不包括安保和人事任免。
卢灿一度想答应下来，但被潘云耕和阿瓦希等人劝阻。他们认为，如果只是建总部基地，南太平洋无人认领的岛屿数不胜数，为嘛要给这么多钱给印尼？
无人认领的岛屿，其实并不多，即便有也是面积很小的无人岛礁，压根就没开发价值。
卢灿当然不会在那样的岛礁上立足，他可不想哪天气候变暖岛礁被淹，但潘云耕等人的提醒，让卢灿将目光转移到印尼的邻居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身上。
印尼号称千岛之国，巴布亚新几内亚也不差，全境内岛屿六百多个，有人居住的岛屿有七十四个，面积超过一百平方公里的岛屿四十八个。
巴布亚新几内亚建国才十一年，其政权对附属岛屿的管辖能力很差。
譬如布干维尔群岛，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建国时，单方面宣布独立。巴布亚新几内亚官方最开始并未在意，独立就独立吧，反正是个穷地方。直到约占所罗门群岛三分之一人口的英属所罗门群岛保护地西岛区发表声明，希望加入独立后的布干维尔后，巴新政府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巴新政府联合前宗主国澳大利亚与联合国进行斡旋，布干维尔才于次年答应“高度自治”。
即便是高度自治，布干维尔群岛依然不满意，与巴新政府的冲突不断。
历史上，巴新政府就与自治政府签署协议，同意布干维尔自治区在不早于2025年不晚于2027年独立。（来自于2021年12月6日《参考消息》新闻版，很权威）
布卡岛正位于布干维尔群岛的管辖范畴内，在哈佐派人牵线下，阿米佐约于去年年底，秘密走访布干维尔自治区，会见自治区“总统”马佩拉。
为什么哈佐派人牵线？
呵呵，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靠山是澳大利亚，与印尼相邻，两国屡屡发生冲突，印尼自然乐意在巴布亚内部扶植一批势力，布干维尔自治区是最合适的对象。
经历多轮秘密商谈，自治区领导层原则上同意，有条件永久租赁一座岛屿给卢系资本作为海外永久基地。“租赁”代表布干维尔自治区依旧拥有岛屿主权，但两个“永久”又预示着卢系资本可以在租赁的岛屿上，可以行使一切权力，包括税收权、开采权、土地使用权甚至警卫权。
这个条件显然要比二十年租赁印属几内亚强出太多。双方达成基本意愿之后，才有了卢灿此次雅加达之行——与布干维尔自治区代表伊斯梅尔·托罗阿马见面。
伊斯梅尔·托罗阿马一行人，也被安排住在这家酒店。
一个要地，一个要钱，尽管双方都有意愿，但卢系资本的高层，都很清楚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
第一大阻碍是巴布亚新几内亚政府。
作为名义上的主权国，永久租赁面积超过五百平方公里的岛屿，这可是大事件，巴新政府必然会干涉，甚至态度会很严厉。
其二就是澳洲澳大利亚。
巴新几内亚是澳大利亚的附属国，卢系资本想要租赁布卡岛，堪培拉的意见至关重要，甚至要比巴新政府的意见更重要。
其三就是布卡岛本身。
要知道，布卡岛上的布卡市，现在可是布干维尔自治区名义上的“首府”。卢系资本想要永久租赁该岛，第一件事就是帮自治区政府在布干维尔岛另建一座“都城”，然后搬迁……
所有的这些，都预示着租赁布卡岛会遇到重重困难。
想要成功，需以五年乃至十年的时间来规划和推进。
卢灿会面伊斯梅尔·托罗阿马，只是给己方的会谈加码而已。
………………
印尼有两家正规的金融交易所，一家在泗水，另一家在雅加达。
7月22日，雅加达南部苏迪曼中央商务区的IDX大楼，雅加达证券交易所所在地。苏玛银行上市的敲钟仪式，正在举行。主持敲锣仪式的人，是苏玛银行总裁桑迪客与大华银行总裁艾伦。
台下，受邀观礼嘉宾以及众多中小股东，拥簇在两位年轻人身边，随着锣声响起，一起鼓掌。
这两位年轻人，一位是香江才俊卢灿，另一位是印尼大公子哈佐。
卢灿随之轻轻鼓掌之后，向哈佐递出手掌，笑着祝贺，“恭喜！”
哈佐望了一眼迅速飙升的红线，哈哈大笑，“同喜同喜！”
两人握手相庆后，又接受周边朋友送来的祝贺，握手、握手，握得手生疼。
苏玛银行上市，一共释放30%股份，含九十万股增额定向股票以及一百五十万股二级市场流通股。卢系资本在苏玛银行中占股比例降至第三，计17.25%。
至于最大股东，就是站在身边的印尼大公子哈佐。他旗下的多家公司，买走数量不菲的定向股，此时大约占股34%，已经拿到一票否决权。
二股东是他的继母，也就是现任印尼婷夫人，大约22%，今天未曾出席，只委派代表布蒂参加。
对于这两家暗中增持股票一事，卢灿一清二楚，并不在意，而且也没法在意。
苏玛银行原本就是用来拉拢印尼地方势力的工具，股份占比多少，一点也不重要，反正是从印尼金融市场捞钱，又不是捞卢家的钱财，自己还能从中白赚，就不要嫌弃多或者少。
更何况，昨晚，哈佐大公子设宴招待卢灿夫妇一行人时，私下聊天，很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就没打算将苏玛银行做成什么世界级商业银行，主要用途是吞吐苏哈托家族资金。
所以，在卢灿看来，这种银行占股比例越小，以后沾上麻烦的可能性就越低。他还打算再过几年，将股份稀释到百分之十以下。
印尼金融市场的那些股票经销商，消息灵通的很，都知道这是大公子的产业，非常捧场。一百五十万股分三次挂出，每次都在几分钟内抢光，股价也是一路上扬。
单股发行价为1.9美元（印尼币值比较小，以美元核算更清晰），很快就飙升到2.7美元，才逐渐放缓。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封盘前，可能会突破到3美元。
也就是说，苏玛银行一天之内，市值超过三千万美元。
对比香江证券市场的上市企业市值，好像不是很高。
别忘了，这里是印尼雅加达，人均年收入为142美元，这还是官方数据，含水量很高。
整个雅加达证券市场，大大小小拢在一起，一共只有八十来家上市企业，属于典型的亚洲金融荒地，市值三千万美元的公司已经很罕见。
等放到流通市场的股票被抢购之后，大家没在交易大厅逗留，准备去不远处的酒店庆功。
“维文，上这车。”一身白色西服的哈佐，对卢灿招招手，示意上他的座驾。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似乎特别欣赏白色西服，卢灿的很多朋友都穿过，对于这种服装，卢灿只有“骚包”两个字评价，实在无感。
卢灿微笑着走过去。田乐群打算跟上，却被温碧璃轻轻拽住，嘴角示意……哈佐应该想要谈点私密事情，没见他已经示意他家媳妇上了另外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