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宗老提议
炎宗2024-03-07 11:073,012

丁欢身体有恙,宗越去维德拍卖帮忙,这是入冬之前定好的事,只是不凑巧,宗家老爷子去世,耽搁了一个多月。

十二月是维德拍卖筹备春拍的紧张期,每天都有十几件拍品需要做最后的入库鉴定——丁欢老爷子是维德拍卖的鉴定总监,需要负责最后的入库鉴定。整个维德拍卖忙得不行,偏偏这时候缺关键的入库鉴定人。不得已,虎博的几位老先生,抽空轮换,去维德拍卖帮忙。

宗越知道其中利害,等父亲的葬礼基本完成后,匆匆回港。

卢灿再次见到宗越,是第二天,在丁瑶家中。

他下车时,两位老先生正坐在丁瑶的联排别墅自带的小花圃中喝茶聊天。

“宗老,您也在?”卢灿对两位老先生笑笑。

俩老头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宗越的臂膀上还挽着一小块黑纱,丁老窝在藤椅上,膝盖上盖着方毯,原本就很瘦,这会成“一把抓”了。

“这不……要接老丁的那摊子事嘛,有些事得提前请教他……”宗越招招手,示意卢灿过去喝茶。

卢灿将随手礼递给闻讯出来的丁瑶,转身朝宗老那边走去,边走边笑道,“丁老,我昨天给京城的一位中医国手,打过电话,和他聊过您的寒咳症。”

没等两位老先生开口,正打算回屋放下礼物的丁瑶,突地转身,“中医国手?那位怎么说?”

卢灿回身对她笑笑,“周霭祥,中医研究院副院长,某位国家领导人的保健医疗组组长。还记得去年我在京城感染风寒吗……就是他出手料理的……”

说到这,卢灿抬手伸出三根手指,“三副中药搞定!这人确实有水平!”

卢灿突感风寒,导致沙田大院整个去京城过年,这事在座的几人都知道。

“那他怎么说?”丁瑶的语气很急切。

父亲的寒咳症每年都犯,今年格外严重,已经成为她的心病。

“他说了一堆,我只听明白几句,肺经不调,固本培元什么的……”

见丁瑶还要问,卢灿笑着摆摆手,“我已经请周医生来一趟香江,他本人没问题,不过,需要向上面请示,大概两三天后能给我回话。”

卢灿出面邀请,想来问题不大。宗老笑着接过话题,“这些中医国手,在身体调理方面,很有一手。老丁,这次你就安心静养,维德那边我先顶几个月,等你身体养好,再来接手。”

丁欢窝在藤椅上,挤出一丝笑意,抬了抬手,“咳咳……麻烦你……阿灿……咳咳。”

他一开口,又咳嗽不止。

丁瑶连忙小跑两步,将桌上带吸管的保温杯递到父亲嘴边。丁欢就着吸管滋了一口,吐了口气,又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总算将咳嗽压下去。

寒咳这种病症一旦咳嗽起来,很难止住,丁老整个人咳得佝偻成一团,又因为呼吸不畅,脸部充血,脖颈部的经脉根根肿大。

挺吓人的。

对这种慢性病,西医没什么好办法,无非是注射消炎药,反而不如中医的内调外治。这也是卢灿给周霭祥打电话的原因,周是伤寒杂病方面当之无愧的国手。

主人生病,客人自然不好多打扰。卢灿和宗越小坐片刻后,起身告辞。

两人并肩走出院门,卢灿正打算上车,宗越却道,“阿灿,来时我记得小区门口有家咖啡馆,去坐会儿,我和你聊点事。”

卢灿一愣,遂即点点头,“行,咱俩走着过去。”

走过去不远,路上,宗越主动聊起这次宗家葬礼。

这次葬礼的规格很高,丧葬委主任是民建大佬胡厥文,主持整个丧葬仪式的则是民建另一位大佬孙起孟,北大副校长主持追悼会,悼文诵读者是中国美学学会会长蔡仪。

无论是民建还是教育界以及美学学会,给与宗白华的评价都非常高。

宗白华的一生,都与教育事业有关,因此出席丧礼的,有很多德高望重的教育界前辈。宗越在陪他们聊天时,顺便聊到燕京大学的陈年往事,还真遇到一位当时在燕大任职的老人——邝平章。

邝平章并不出名,但她的丈夫翁独健很有名,著名史学家、教育家,还曾经在解放后担任三年燕大校长,直至燕大解散。

翁独健家境贫寒,很早就接触到进步组织,在燕大任教时,身负特殊使命,负责保护地下组织和进步学生,活脱脱一位教育界的“潜伏者”。邝平章是翁独健在哈佛留学时遇到的红颜知己,1939年,两人一起回国,翁在燕大任教,邝在燕大任职校医。

顺便说一句,翁独健于1986年5月份去世。

在燕大的那段岁月,是邝平章人生中最为辉煌又最为紧张的历程,记忆犹新。

在宗越有心的引导下,邝平章说出另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猿人头骨消失之谜!

自从1929年第一枚猿人头骨被挖掘出来之后,这件物品就引来许多国家文博考古人士的关注。抗战爆发后,猿人头骨以及十多箱围绕猿人调查发掘研究所获得的其它标本,都被运送到协和医院储藏。

又因为燕大和协和医院,在当时都属于美国基金创办和管理,前者是庚子赔款的返还款,监管人是燕大校务长司徒雷登,后者是洛克菲勒基金赞助,因此,这两家机构,日常往来密切,双方还联合成立“新生代研究室”,专门研究猿人头骨。

邝平章是留学美国的医生,被吸纳入新生代研究所,成为一名研究员,经常接触到从周口店挖出来的猿人头骨,对此印象深刻。

她很确信,当年燕大以鸟居龙藏为首的那帮东洋教员,对掩藏在协和医学馆地下一层的“山顶洞人头骨”,有着很大的兴趣,甚至称得上“觊觎”。但由于当时她和丈夫的工作重心并不在保护国宝上,故而,对后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解不多,也没有追查下去。

当然,她口中的了解不多,也要比后来人知道的更多,譬如她就说出详细的“猿人头骨转运计划和执行方案”。

1941年,美国公使馆制定猿人头骨转运计划——先是把这些东西打包装箱,运到津门一个美国驻军的兵营,然后跟美国海军陆战队一起撤退到秦皇岛,在秦皇岛上船,撤回美国。

1941年12月7日,按照转运计划,化石应该在这一天到达秦皇岛,“哈里逊总统号”也应该在这一天抵达秦皇岛港,如果一切顺利,猿人头盖骨将随这艘轮船去往美国。

但也就在这一天,东洋人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秦皇岛的东洋驻军,封锁搜捕美国船只,“哈里逊总统号”被日军征用,两年后在战争中沉没。

猿人头骨,就此消失在历史尘埃中!

邝平章对猿人头骨的下落,有两种猜测:其一是被转运人员掩藏在秦皇岛某处——这一猜测卢灿有所耳闻;另一猜测是与鸟居龙藏有关——这是基于邝平章的直觉。

宗越找卢灿谈心,聊得就是这件事。

无论是灵子令所引发的两起命案,还是猿人头骨的消失之谜,现在都指向鸟居龙藏,他建议卢灿,重启调查,尤其是对鸟居龙藏的调查。

………………

与宗越告别后,卢灿胳膊肘搭在车窗边缘,手掌撑着额头,神色有些纠结。

赴东洋调查小组,为什么解散?

他对宗越和陈晓等人的解释是赤城山宝藏已经没了,钜子令命案也扑朔迷离,再调查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这只是官面上的理由,其实,更主要的、没能说出口的原因是——环境变了!

以前认为很传奇的“宝藏”,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可有可无;以前一直很看重的珍贵艺术品,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花钱而已。

以前血液中的冒险基因,随着环境的变化,人生的历练,逐渐变得平和。

这种改变,不是卢灿想要的,但却是外在环境逼着他必须如此选择!

毕竟,卢系资本越来越庞大,卢灿所背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而是“百万漕工”“万亿资本”所系,容不得出差错!

譬如东洋调查小组这件事,一旦被东洋官方机构察觉出动机,对方的报复几乎会接憧而至!

东洋可不是缅北,作为第二经济大国,一旦出手势必雷霆万钧!

退一万步说,即便对方不会明着打压,阴招与黑手,一定会有!

卢系资本拿什么抵抗?

所以,是他怯了,遂即借口调查未果,解散东洋调查小组,包括法国的卡尔卡松调查组。

之前还能以糊弄别人的借口糊弄自己,可今天宗越提到重启东洋调查小组时,卢灿发现,遮羞布被揭开后,自己是真的胆怯!

这一发现,让他感觉很羞耻,又很无奈。

一路上,他脸色阴沉,连座位上的手机响了好几遍,都没兴趣接。

一直到下车,他才对开车门的丁一忠问道,“潘哥在香江吗?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继续阅读:第1111章 有舍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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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宝2: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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