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拿出了手机。
沈父脸上是轻蔑的表情,果然啊,还以为养女的性子有多烈,不过如此。
不知怎的,事情再次按照他预料的发展后,沈父忽然有点失望。
实际上,这个电话不过是为了让温俞找回面子,两家人心里都清楚,沈清欢提出了离婚,即便最后没有离婚,他们的关系也不能恢复到从前。
更别说,他们两家的关系本身就算不上多好。
沈父笑着坐下来,靠着椅背,开始享受美食。
还让沈母坐下来跟他一块吃 。
只有沈时昀仍旧看着沈清欢,他拧着眉,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担忧。
他是猜测季宴礼喜欢上了沈清欢,但是这个喜欢是有限度。
像沈清欢如此猖狂,一次又一次的闯祸惹事,不知道季宴礼对她还能忍多久?
等到真正决裂的那天,那么和沈清欢紧紧绑在一起的沈家,反而是最先遭殃的。
沈清欢是掏出了手机,但是没有打电话,而是给司慕琳发了短信,让她带人来救自己。
原本沈清欢是想报警的,又觉得太麻烦,激怒了沈家只会惹来更多的骚扰和怒骂。
如果是司慕琳来的话,她是司家的大小姐,有司家作为背景压制,身父母就即便是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沈家人等了好一会,发现沈清欢在手机上不停地戳着,完全没有要打电话的意思。
“你在做什么?”沈父声音变得阴冷。
他的耐心在今晚快要被沈清欢消磨殆尽。
“求救。”沈清欢收回手机,一脸冷漠,她就着最近的位置坐下。
既然出不去,还不如先坐一会,安心等着司慕琳来。
沈父眼底划过一丝冷光,“求救?”
“清欢啊,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本来你和温太太吵架就是你的不对。道个歉而已,有那么为难吗?”
沈母哪里有心情吃饭啊,她看着那些鱼啊肉的,就够够的了。
又不是让沈清欢去给温俞磕头认错,不过是打个电话,动动嘴皮子,事情就能解决,有什么好犟的?
她是真的不明白沈清欢反抗的原因是什么。
面对沈母的疑问,沈清欢勾唇笑了,“妈,那你打吧。”
“我……我要是说话管用早就打了。”
想到温俞昨天气势凌人的态度,沈母逐渐笑不出来,她们年纪差不多,可她在温俞面前,总是低人一等,连老公跟着她一起挨骂。
真要传出去,被亲家母骂的狗血淋头,那才是真的丢死人了!
“沈清欢!”沈父真是又烦又头疼,以前没发现沈清欢脾气这么犟,跟他们耗了三个小时,却连两分钟的电话都不愿意打。
难道说,他们沈家,真的要毁在沈清欢的手上吗?
不……绝对不可以!
只有沈时昀默不作声。
今晚沈清欢的态度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逐渐明白过来,沈清欢再也不受他们控制了。
哪怕是沈氏没了。
与此同时,在收到 沈清欢信息后,司慕琳赶紧从家里冲出来,给司泽言打了电话,说清楚情况后,让他带着人先来接她,一起去酒店。
跟司泽言汇合后,司慕琳说了地址,司机加快了车速。
上了车,她还和沈清欢保持联络,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生怕沈清欢羊入虎口收到伤害。
坐在旁边的司泽言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司慕琳话到嘴边,几次想要忍住,最后还是全盘托出。
“清欢今晚去吃饭,让沈家人扣下来了。”司慕琳继续说,“因为沈清欢要离婚,他们不让。”
离婚??
司泽言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着手,他抿着唇,“清欢她,结婚了?”
“嗯,和季宴礼。”
“季宴礼??”接连两个炸弹炸的司泽言无法冷静思考,脑海里是和沈清欢每次相处的画面。
难怪季宴礼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每次见了他都不动声色地让他离沈清欢 远一些。
可从几次的想出来看,沈清欢和季宴礼的关系并没有很亲密,反而可以从沈清欢的行为中看出了拒绝。
耳边是司慕琳的解释,司泽言拢了拢眉心,“所以他们是联姻,清欢不想继续下去,提出离婚,沈家不同意。”
“没错。”
如果不是情况所迫,司慕琳没有准备要告诉司泽言,就算要说,也该是沈清欢自己告诉他才对。
随后,司慕琳打量着司泽言的脸色,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没想到司泽言只有最开始表现得非常惊讶、愤怒,然后是……竟然笑了?
“三哥,你笑什么?”司慕琳一头雾水,以为司泽言是被打击的脑子坏掉了。
知道沈清欢结婚了,还是跟季宴礼结婚,他当然会伤心失望,可是沈清欢不喜欢季宴礼不是吗?
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坚不可摧的,等沈清欢离婚了,恢复单身后,他还是有资格追求沈清欢。
这不算插足。
“没什么。”
司泽言恢复了冷峻的表情,在今天之前他没有注意过沈家,听了司慕琳解释后,他眯着眼想了想,“哦,就是前几天工地出事的沈氏啊。”
“是叫沈时昀吧?”司泽言之所以还有点印象,是在最近的新闻上看到的,“沈氏,恐怕要垮了。”
司慕琳手指一顿,“那太好了。”
路上,司慕琳和司泽言控诉着沈家的恶行,言语里都是对沈清欢的维护和心疼。
直到下车,司慕琳还说,“清欢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的,沈家厚着脸跟她说要感激,怎么可能呢?”
“如果我有这种养父母,早就跟他们闹翻了。”
确实,依照司慕琳的性子,是万万不能容忍被人掌控的,何况还有道德绑架。
下了车,司泽言看了眼酒店名字,“这是咱家旗下的酒店。”
“啊?”家里的产业太大,司慕琳还真不清楚。
随后她和司泽言相互看一眼,兄妹俩露出同样的笑容,充满危险。
司慕琳说,“你说得对,沈氏要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