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击打能力？”项北怀疑道：“有这种能力吗？”
项北突然发觉，司南塞在他手里的道具卡还没有还回去。
“这张道具卡，我真的不能收。”
毕竟，即使对于司南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在这个时间就是金钱的世界，这张道具卡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只是给交给你保管而已，随时都有可能收回。”司南淡淡道。
项北叹息道：“这……”
“好生收着吧，保管期间，你可以使用它，”司南继续讲话头扯到关于项北的能力训练上：“北街尽头有片树林。”
“……”
不知为何，项北又想到了怪叔叔的故事。
当他和司南真的到达目的后，项北问道：“树林里有狼吗？”
项北总觉得他已通关的副本世界中的狼怪，是意有所指，并不是只出现在副本中。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司南转头看向项北。
项北答道：“我在副本世界中的森林有狼怪这种特殊生物存在，有位副本玩家死在了狼怪口中。不过，我并没有见到它的真面目。”
“副本世界的确何主城有微妙的关系。但是副本世界中的生物一般不会同时出现在主城中。即使有，也有我在。”司南止住了话题，只是静静地看着项北。
项北总觉得司南看他的眼光有些奇怪，既不是看朋友的，也不是看小弟的眼神。
电光火石之间，项北突然想到了一个和司南极其不相匹配的词汇，慈爱。
项北作为一名合格的演员，对微表情所代表的含义尤其敏感。虽然司南表现得并不明显，但的确是“慈爱”没错了。他可能比司南小了几岁，但总不至于低一个辈分吧？
此刻，项北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这副样子和司南也没俩样啊……
他把司南当成了小孩，那司南把他岂不是也当成了另外一辈人？
“老……啊，前辈，你打我干什么？”项北被司南打懵了。
就在项北发问间，司南又像向项北发动攻击——没有使用道具卡，纯粹的肉体搏击。
这次，项北有了防备，险险躲过了。
“锻炼你抗打击能力。”司南说话的同时并不妨碍他对项北的攻势。
项北躲开司南的一拳，却被司南的横扫撂倒在地。
“你的实战经验不如你本身的身体素质。”司南淡淡道。
不过，这个年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他像项北这般大小时，也是如此稚嫩，司南琢磨着。
相比玫瑰夫人对司南的训练，司南对项北要温柔许多。
但是，比严苛温和，依旧是严厉的。
司南没有去拉项北起来，他经受的训练中，从来没有这一项。项北看着司南眼中的冷光，心中竟然感到有些委屈。但他并未表露出来。
他好歹也是成年人了，训练一下还委屈起来了，项北自觉自己还没到如此矫情的地步。
他在原世界中的确是受过训练的，但主要是用来强身健体和应对武斗戏份的，真打实斗那得进去喝茶了。
“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会再次攻击你，你可以还手，也可以选择躲避。当然，介于你现在的反应速度，我介意你以闪躲为主。”司南认真地说道。
项北不可置信道：“这个训练的目的是什么，打不过，不是应该赶紧逃命吗？”
“你也可以选择逃走。”司南淡淡道。
项北想到早晨司南那变态的速度，抖了个机灵，小心地说道：“真实战斗，我会使用道具卡啊，我【模仿秀】的冷却时间很短的。”
“可以。”司南淡淡道。
五分钟过去后，项北在瞬间变了人型冰雕。
司南悠着劲儿，并没有让项北受伤，只是在瞬间就解除了冰封。
项北狠狠打了喷嚏后，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司南。训练中，项北自然不可能使用消耗类道具卡。他本想用司南交给他的【神隐】气气司南。哪知，他才刚激活神隐，就变了透明冰雕。
隐身？
不存在的。人可以隐身，冰雕可不会。
果然，在绝地的力量面前，花里胡哨的东西都会被轻易击破。
“这一次，不到一秒钟，你就失去了行动能力，比第一次训练时更差劲。”
不知不觉，司南习惯地将他受到的批评带入到了对项北的训练中。
“训练抗击打能力的同时，是不是还要同时训练耐寒能力啊？”项北幽怨地说道。
“真实战斗中，其他副本玩家也拥有道具卡，监管者则拥有比副本玩家更强大的能力。”司南严肃地说道。
看着这小子一脸正经的小模样，项北很想剖开他的脑袋看看，这家伙是真这么一本正经，还是蔫坏蔫坏的。
“不过，这次训练，主要是为了训练你的身体，而不是你对道具卡的应用能力。如果你不使用道具卡，我一样不会使用。”司南淡淡道。
那不还是挨打吗，项北心道。
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这么挨过打。项北从很小就明白，他所处的世界，肌肉的力量是有限的。
即使真有动手的时候，项北往往也是处于上方的那个。
像司南这种实力的，他还真没遇到过。
最要命的是，这是训练，他不能以此怨恨司南，更不能想着什么时候阴这小子一把。
道具卡是不能用了。拳脚让他感受到疼痛，而那刺骨的寒冷却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项北左思右想后，决定先不透露司南自己的真实年龄。
他还是个孩子，司南就这样训练他，要是司南发现他是个成年人，岂不是变成纯粹地虐待了？
“那我就不使用道具卡了，哈哈，前辈，我……我是新人嘛，我其实还小，用前辈这个年龄的要求来训练我，其实是不太科学的。”项北一脸的“可伶”又“无助”。
项北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值得羞耻的事情。剧本里说了，小孩子就是爱撒娇的，老老实实的像根死木头孩子，那是父母的不称职。
司南皱眉道：“是按照我在你这个时候的强度设计的训练，不会有错。”
“可是，这个训练到底起什么用？”项北不满地嘀咕道。
项北不知不觉间，行为和说话方式都变得符合自己外在年龄起来，也许就像是穿上了戏服便开始入戏。
也许，只是因为他面对的是司南而已。
“你总会遇到实力强于你的敌人，即使是实力低于你的敌人，也总有机会重伤你。这个几率很小，但一旦碰到，就是死亡。我对你的训练，会让你即使受伤也能保持较好的心态。”司南解释道。
“……”
项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分钟已经到了，我们继续。”
这样十多轮后，项北在司南的训练下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不想从地上爬起来。
当黄昏来临时，项北赖在地上，怎么也不愿意起来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司南淡淡道。
项北依旧不肯起来。他现在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娇气点是很正常的事。谁还不是个未成年了？
见司南向他伸出手，项北心下一喜，伸手去够司南的手，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收回了了手。
“嘶，好疼……”
项北可怜兮兮地看着司南，演技十分浮空，用另一只没有肿的手去够司南的手，司南却把手收了回来。
“老大，你好……”项北的嘴简直要撅上天去了。
话还说完，司南背对他蹲了下来。
“老大，你这是……”
司南背着手，把项北背着背上，淡淡道：“我好什么？”
“好，真好，我是说老大你真好，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见你这样的好人。”
项北的音量逐渐变大，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他的演技从来没有这么差劲过，否则，在黑料缠身的情况下，是没有一位导演愿意要这么一个反向热度的。
“嗯。”司南回应道。
项北惊奇道：“嗯？”
“有什么问题吗？”司南不解道。
司南本打算明天继续今天的模式，但看着小孩浮肿的脸决定对自己改变的既定方案作出改变。
他记得，他在项北这个年龄阶段，这种事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
他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训练项北在面对危险时的反应能力和心态，而是为了开发项北的潜力。
虽然在副本中遇到危险时，这种开发会更顺其自然，但也有可能是另一个结果——死亡。
由他动手，他至少能保障项北能活着。
但是，似乎这件事，他作为施予方时，却无法再保持以往的心态。
“这就是单方面殴打嘛。”项北嘀咕道。
本来以为自己找了份做小弟的差事，没想到实际工作却是人肉沙包。
“我这么做，并不是想要伤害你。”司南停下脚步，转头向项北说道。
项北想到没想，便答道：“我没有觉得你想要伤害我啊，我就是觉得一直挨打，很不开心而已。”
司南看着那张青紫色的脸，皱了皱眉，说道：“明天，我们换一种训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