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侧目去看她,目光落在她怀里抱着的镜子匣子上,眸色微恙,随后精致的皮相上划过了然。
原来小姑娘使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这是天雪山茶,听闻这茶对嗓子痛都奇效”说着陈凤纤看了陈知许的方向一眼,柔柔笑道“说来挺不好意思的,学生无能,自己没有能耐买到天雪山茶,只能去堂妹府上求来。”
看似贬自己,其实在暗暗内涵陈知许,府上明明有着这般的好物却不拿来送庆珂,哪里像她,一心只为庆珂着想。
就算自己没有,也要竭尽全力给庆珂最好的。
真是感动天下所有人,不费力不花钱的,好事却都让她做了。
“你说你手里的是天雪山茶?”张夫子瞪大眼睛,狐疑得瞅着自己手里的盒子。
陈凤纤挺直腰板,傲气点头:“是的。”
“那老夫拿着的是什么?”张夫子眉头拧成川字,迫不及待想得知真相的他,把陈凤纤手里的匣子接了过去。
一个方盒子,一个长匣子,二者同时放在了茶几上。
张夫子先是打开陈知许的盒子,盖子揭开,一股独有的茶香味儿冒了出来,里面放着一罐茶叶,只是茶叶通体呈雪白色,别说是常人,就连张夫子也是第一次见实物。
但从这股异于普通茶香的味道也能知道,眼前方盒子里面的绝对是真品。
紧接着,张夫子又打了陈凤纤带来的长匣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根蔫了吧唧的黄瓜。
张夫子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宛如头顶生烟,肉眼可见的生气。
陈知许‘呀’的一声,立马用白嫩的小手手捂住眼睛,佯装着羞涩:“堂姐你真坏!怎么能指桑骂槐呢!”
这不是摆明说张夫子那里不行么,暗暗比喻和黄瓜一样,蔫了吧唧,直不起来。
“我没有!”陈凤纤脸色涨成猪肝色,愣在原地就知道她十分尴尬。
怎么变成了一根黄瓜?!昨天晚上她拿到手的时候还打开看了,分明装着的是一包茶叶!|
难道有人动了手脚?
可家里只有她和娘亲两个人,爹爹更是不可能的!
这时,包扎好伤口的王福和其他学生进来。
陈知许歪头看着他们,明明生得极为乖巧可人,可有时候却子带了股痞味儿。
王福对上她的目光,不由的后背发凉,捂住了额角,步伐慢了下来,有前面的学生走在他跟前,他才有了些安全感。
“学生拜见帝师大人,张夫子”
学生们纷纷弯腰作辑。
少年摆手:“起来吧。”
这时候,其他学生才发现气氛不太对。
尤其是张夫子,就像谁杀了他娘似的。
有些好奇的学生伸出脖子,看着茶几上的俩个盒子,送礼很正常,他们私下也送了夫子礼物,但怎么还有人送黄瓜?
难道是夫子考他们的题目?
看样子,陈凤纤都没有回答出来,他们更不行了。
一时间,空气凝固,安静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只有第二名斗胆上前提问,他满脸求知欲:“请问张夫子可是用黄瓜作一首诗?”
陈知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心提醒他:“不是哦,这是堂姐送给张夫子的礼物呢!”
众人的目光在陈凤纤和张夫子身上徘徊。
这下他们都一致反应过来。
涨红了脸,低着头憋笑。
这场闹剧,在张夫子愤怒甩袖离开收尾。
而陈凤纤目光怨毒看了眼小姑娘,紧跟张夫子后面离去。
王福看了看一脸冷漠的庆珂,决定还是向张夫子告状,也随后离去。
小姑娘欢天喜地晃荡着两条短腿腿,眉眼弯弯,第一场,她大获全胜!
美滋滋!开心心!
少年低垂的眸,余光似不经意落在陈知许笑得娇憨的小脸上,眸光顿了顿,收敛起情绪,声音冷然:“你随本官来。”
陈知许一怔,左右看了一圈,确定了除了自己其他人好像也没有犯错。
摸了摸鼻子,乖巧跟上。
已经准备好挨训的小姑娘,结果在出乎预料。
“手摊开。”
“恩?”
“恩?”同样从鼻音发出一声冷哼。
不同的是,陈知许是疑惑,他是不耐烦。
小姑娘连忙伸出白嫩的小手,眉眼微抬,试探性的看向对面的人。
“一日三次,直到鼻子好”
一瓶拇指大的小罐子,通体翠玉,上面简单贴上了三个字,‘玉凝脂’,只有皇妃才有资格用的东西。
陈知许心中一喜,眉开眼笑,声音脆脆的:“帝师哥哥给我的?”
少年捧着一泛黄的书垂眸看着,冷白的肌肤透着光泽,五官完美,远远看着宛如举世无双的青花瓷,名贵到让人不敢触碰,觉得自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