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珂看向他:“这就是你对待同门的态度?”
锦衣公子虽然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小声道:“可她是帝京第一纨绔,如果不是陈太傅,怎么会侮辱了雅潇学院这般圣洁的地方……”
他爹虽然没有陈太傅官位大,但自己可是实打实凭本事进来的,不像陈知许走后门。
听说原本那位十六名,因为没能进入雅潇学院,追债的人都追把他家全部搬空了。
“在外,她是陈知许,在学院内,她只是你的同门”少不冷不热,目光却很是叫人畏惧。
“学生们都听帝师大人的”陈凤纤带了头,双手作辑行了一礼。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行礼,齐声喝道。
“学生们皆听帝师大人的。”
庆珂把手里的还愿册随意交给理他最近的学生:“给张先生送过去。”
陈凤纤垂眸看着手里的册子,眼神闪烁了一下。
庆珂抱着陈知许,穿过一条条宽敞的路,崎岖不平的地面反应出星星点点的光,石缝里被雪花趁机而入,大雪越下越大,乌纱帽上覆了一层白,直到走到他所在学院里单独休息的院子,才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院子里,设施简单齐全。
庆珂把陈知许放到软塌上,熟练得烧起炭火。
没一会儿,清冷的屋子便暖洋洋的。
软塌上的小姑娘似乎觉得此时的温度舒适,迷迷糊糊哼唧唧了一声,肚皮朝上,像只一直贪睡的小兽。
庆珂坐在火炉边,狭长的丹凤眸里是陈知许看不懂的情绪。
“你要快点长大啊……”
昏迷中的陈知许好像听到有人与她说话,可她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人的情绪,怅然,担忧,以及一点无奈。
弥留之际,轻轻的一句低喃,莫名的熟悉。
好像,曾经也有人这样与她说过话。
可她不记得是谁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花跪在她床头抽抽搭搭哭个没完没了。
陈知许醒了,立马扑在她身上哀嚎:“小姐你终于睁眼了!”
再等一会儿不醒,她都准备去叫老爷了。
陈知许倒吸了一口气,冻得发红的徐璈手摸摸自己的鼻子,依旧疼的厉害。
她揉着太阳穴:“你可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姐小姐死了呢。”
小姐休要说这般混账话,奴婢不哭就是了!”小花被她语出惊人,抽噎了几下,终是没敢再落一滴眼泪。
陈知许环顾一圈屋内:“庆珂呢?”
“忙去了吧应该……奴婢来的时候帝师大人就不在。”
现在这个点,不仅庆珂不在了,其他学生也都回家了。
入雅潇的学院期间,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能带随从,但陈知许这次突然摔倒,才把小花放进来伺候着。
“哦……”陈知许垂下眸子,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简单收拾了一下,陈知许便在小花的搀扶下,红着鼻尖,上了早已等待在外面的马车。
“先去悦少阁”小姑娘吩咐马夫。
陈知许撩开帘子,外面的天色已经微黑,小脑袋搭在窗边上,乌黑的马尾轻轻摇晃,懒洋洋地看着外面人来人往。
今天她都那么胡闹了,庆珂居然还没把自己赶出雅潇学院。
不太像这厮的性格啊……
马夫驾车慢慢悠悠拐走通往太傅府的巷口,藏在暗中几名贼眉鼠眼的壮汉死死盯住马车,等整个马车彻底进入巷子后,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拔出大刀,紧跟其后。
“打劫!”
带头的壮汉略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抬起手臂一刀砍在了车轱辘上,奈何太傅家的马车不似普通马车,他连砍了好几下,车轱辘都毫发无损。
索性,一把将马夫粗鲁的扯下来,撩开帘子对着里面的人恶狠狠道:“有人买你的命,自己解决还是让爷爷帮你?”
陈知许双手撑着腮帮子,眸色如墨,声音是不懂世事的甜:“是陈凤知让你来的?”
一句话,反攻为主。
大汗额角流下两滴冷汗,凶态毕露,拿起大刀朝陈知许砍了过去:“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就更不能留活口!”
陈知许的脑袋轻轻一歪躲了过去,顺便小腿一伸,把小花踢到了外面。
她黛眉拧起:“你可知我是谁?”
大汉一愣,挥起长刀再次砍了下去:“爷爷我管你是谁,拿人钱财替人消……”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知许打断。
“我可是当朝太傅的女儿!”她说着将令牌摔在他脑袋上,凤眼微圆,小脸紧绷,倒是真有点那个气势。
大汉捡起令牌看去,身边的小弟也蜂拥而上一起凑热闹看了过去。
霎时间,他们脸色聚变。
大汉瞅着上面的几个镶金大字,双腿一哆嗦,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两腿之间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