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安然无恙便好。”
红姣向来阴冷的眸子中压着一丝安心,她一身红黑色长袍,黑色紧身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月九华直视不讳,红姣被看得有些奇怪,低头四处瞧了瞧,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这时,月九华薄唇微启,眉眼中满是旁人看不透的玩世不恭。
“多谢姐姐惦记。”
听了这话,红姣身子一僵,数秒才抬起头来,有些惊愕地看着月九华。
然而后者依旧淡然的模样,没有过多的喜悦,更无冷漠。
红姣顿时了然月九华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倒也难怪,毕竟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最快得知了月九华在何处的消息并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想到这里,红姣便对着月九华坦然一笑。
尽管那笑容中没了平常的阴冷,却也让月九华难以感到更多的温暖。
本就同红姣之间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更如今她身处鬼界,陷入纷争,月九华更是许久不曾见到她。
尽管对红姣对自己的关心满怀感激,但二人之间的气愤总飘着些许的尴尬。
溟宸向来不查人情,朱琨更是懂不了。夜舟尽管想要弄明白却只能讪讪地立在哪里。
许久还是夜舟打破了这莫名压抑的气愤,搓着手在红姣和月九华之间来回瞟着。
“那个,红姣宫主来这还有什么事吗?”
红姣闻言,挑着修长上扬的眉毛,眼睛细细眯起,深红色的嘴唇没有一丝弧度,脸更是白得好似粉面一般。
“无事。”
只一句话便没了下文,这也是为何二人沟通之间都靠元君来传话。
夜舟也顿时闭上了嘴,然而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便是鬼兵们慌张的脚步和嚎叫声。
夜舟一愣,不禁瞪大了眼睛,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便冲出了营帐。
他已经失去了前营,自是不想再受到什么“创伤”。更是在心里无奈:怎的一天里竟遭到两次袭击,还让不让人活了?
夜舟一边想一边连忙将散乱着的鬼兵们集合了起来,留下几队,剩下的一起气势浩荡地到了营地大门。
到了大门口,只见外面来了许多一身紫袍手持长剑的鬼兵。
不同于夜舟的部下,这些鬼兵个个气势汹汹,装备精良,不似几个鬼王的部下。那紫色长袍一般是鬼帝的代表。
“果然是慎以寒!”
看到这里,夜舟已气的咬牙切齿起来。他手中的长剑早已捏得直抖,还未上前便气场全开。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夜舟长剑一指,直直地对着那队人的头领。
那鬼兵头领闻言,一对精致的眉目三分阴沉三分嘲笑,嘴角似是勾起,冷冷地开口道:“我们想怎样,西鬼王该是知道的。”
夜舟听罢,冷笑一声,长剑在幽暗的虚空里泛着阴冷的光。
“那就对不住了,本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鬼兵头领听了夜舟的话,倒是没有变什么表情,依旧那般自负地昂了昂下巴,幽幽地开了口。
“不知道也无妨,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罢,鬼兵头领一声令下,身后的紫衣鬼兵们便纷纷运起法术向夜舟冲了过去。
顿时营地化为战场,夜舟用尽全力同鬼兵头领搏斗,同时还要防范那些紫衣鬼兵的偷袭。
尽管来的人不多,但大半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夜舟身上。
这一战不打,鬼兵头领也知道自己是赢不了的,一队人马如何同一个兵营的比,然而只要达到目的,就算牺牲这数十人也是无妨。
而慎以寒的目的,便是用这次的袭击逼迫夜舟和红姣公开交战。
然而慎以寒并不知晓红姣同夜舟早已是盟友的关系,以为派些人去袭击夜舟就能让他认为是红姣下的手。
毕竟如今红姣的势力在鬼界算是数一数二了。若非红姣早与夜舟结盟,兴许夜舟还会因此记恨她呢。
外面交战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营帐内的四人却是坐得端正。
红姣知晓这次的情况,也可以说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她并不担心夜舟会输。
而红姣这个夜舟的盟友都不担心,月九华更是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悠闲地坐在木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半垂眸子一脸漠然的红姣。
“姐姐不去看看吗?”
月九华端起溟宸倒的热茶,微微抿了一口,轻声问向红姣。
红姣缓缓抬眸看着他,清了清嗓子,语气颇为认真。
“外面是慎以寒的军队,他们在这个时候来袭击就是为了挑起我和夜舟之间的战争。若我此时出去,定是会被慎以寒怀疑,乱了计划。”
说完,月九华才算明白,这其中还有这么大一摊子事情。
倒是难为了夜舟一直屈身于永兴河边,做一个水鬼了。
“不止是我不能出去,你二人更不能出去。”
难得红姣也为月九华着想了,月九华并不含糊,同溟宸四目相视,点了点头。
“我二人也并不想陷入鬼界的纠纷当中,便一起离开营地吧。”
红姣想了一下,轻声应了句好。
顿了顿,红姣出声换来营帐外的鬼兵,将一些事情附耳告与那鬼兵。
闻言,鬼兵颇为郑重得点了点头,随后过了没多久,红姣便长舒一口气,起身看了看月九华。
“走吧。”
月九华疑惑地抬了抬眉,但十分顺从地跟着红姣出了营帐。
到了帐外,就见许多鬼兵正立在帐外,月九华这才明白,原来方才红姣是让鬼兵们聚起来,掩护他们撤离。
担心有些慎以寒的手下会趁乱溜进营内,红姣也不得不想个安全离开的法子。
四人便这般在十数人的掩护下,从小道离开了营地。
出了营地,鬼兵们也自动回去了。
红姣立在幽暗的营地外,眼神忽暗忽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溟宸随意的拉了一下月九华的手,月九华这才将目光从营地移开,抬头水亮亮地看着他。
“走吧。”
红姣率先开了口,只是她这话似是说给月九华和溟宸听的,因她说完依旧一动不动地立在哪里。
月九华闻言眸子垂了又垂,才说了一句:“再会。”
三人随后便飞速离去,独留红姣一人还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