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握着玉佩,能感觉到它在发烫,像是在和什么东西产生共鸣。
她想起墨殇医书里的话——陨星洞随灵石生灭,玉佩为引,可破时空偏差。
难道说,玉佩的光芒和消失的陨星洞有关?
“我试试靠近温泉池。”
水淼淼起身,慢慢走到温泉边。
随着她靠近,玉佩的蓝光更亮了,温泉水面上竟然浮现出几道模糊的纹路,像是地图的轮廓,其中一道纹路指向的方向,正好是之前陨星洞消失的崖壁。
“是地图!”
雅思凑过来看:“这些纹路和我娘笔记里画的陨星洞路线很像!而且你看这。”
她说着指着其中一道分叉的纹路:“这是通往雾疣山深处的回音谷,我娘说那里有陨星洞的钥匙,能让洞口在时空偏差时重新显现!”
闫屿安也走了过来,虽然看不清细节,却能感觉到蓝光里的力量:“也就是说,我们要先去回音谷找钥匙,才能让陨星洞重新出现?”
水淼淼点头,握紧发烫的玉佩。
玉佩的光芒渐渐弱了下去,却依旧带着温度,像是在确认她的决定。
她转头看向闫屿安,眼神里满是坚定:“等你的眼睛再恢复两天,我们就去回音谷。不管陨星洞藏在哪里,我们都能找到。”
闫屿安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映着玉佩残留的微光,像藏着星星。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没拿玉佩的手:“好。不管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
阳光透过竹林,洒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玉佩的余温留在掌心,像一道无声的约定。
虽然陨星洞还没找到,闫屿安的眼睛还没好,但此刻,三人心里都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因为他们知道,玉佩的光芒已经指向了新的方向,而彼此的陪伴,就是对抗所有未知的勇气。
夜色像墨汁一样泼满雾疣山,温泉边的篝火早已燃尽,只剩下零星的火星在冷风中闪烁。
水淼淼靠在竹林边的石头上,手里还攥着白天浸过温泉水的棉布——原本是准备半夜给闫屿安换眼上的敷料,可此刻,她的指尖却冰凉得发颤。
闫屿安躺在临时铺好的干草上,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即使在微凉的夜里,也能看到他脖颈处的汗渍顺着衣领往下淌。
水淼淼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里一沉——这不是普通的低烧,是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热。
“闫屿安?你醒醒。”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闫屿安艰难地睁开左眼,视线模糊得厉害,连水淼淼的脸都看不太清。
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水……”
“我在。”
水淼淼立刻递过水壶,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两口:“是不是哪里疼?肩膀还是眼睛?”
他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右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像是在寻求支撑。
水淼淼借着月光,小心地解开他肩膀上的布条——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此刻竟红肿化脓,黄色的脓水浸透了布条,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腐味。
她心里一揪,又去看他的右眼,虽然敷着棉布,却能感觉到敷料下的皮肤比白天更肿,连周围的脸颊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怎么会这样……”
水淼淼的声音带着哭腔。
白天在温泉边处理时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伤口就恶化成这样?
“是瘴气。”
雅思被动静吵醒,走过来一看,脸色也变了:“他伤口本来就深,雾疣山的瘴气带着邪气,白天处理时没彻底清创,现在感染了。光靠草药膏和温泉水,已经压不住了。”
水淼淼看着闫屿安痛苦的模样,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要是因为她的疏忽,让他的伤留下后遗症,甚至影响到眼睛,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必须找更好的大夫。”
水淼淼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坚定:“这里的草药不够用,也没有清创的工具,再拖下去,他的眼睛和肩膀都要废了。”
雅思叹了口气:“可回音谷离这里只有半天路程,我们已经找到玉佩指引的线索了……”
她知道水淼淼有多在意陨星洞和回家的钥匙,也知道放弃意味着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线索可以以后再找,可他的伤不能等。”
水淼淼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没有什么比他的安危更重要。我们现在就回京城,回摄政王府,那里有最好的太医,有御药房的药材,能救他。”
这句话一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曾经,她满心都是找灵石、回现代,摄政王府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甚至是束缚。
可现在,为了闫屿安,她却主动提出要回那个曾经让她委屈、让她绝望的地方。
闫屿安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艰难地睁开眼,看着水淼淼:“别……别回去……钥匙……”
“钥匙不重要!”
水淼淼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试图传递一点力量:“你的伤才重要!要是你出事,我找到钥匙又有什么用?闫屿安,别再跟我提钥匙了,我们现在就走!”
她的语气很凶,却带着浓浓的担忧。
闫屿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攥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决定既下,三人立刻收拾东西。
雅思快速打包好剩下的草药和干粮,又把墨殇的医书和玉佩小心地收好,塞进水淼淼的布包——这些是找到陨星洞的关键,就算暂时放弃,也不能弄丢。
水淼淼则小心翼翼地帮闫屿安重新处理伤口,用干净的布条蘸着温泉水,一点点擦拭掉肩膀上的脓水,再涂上新的草药膏,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
“这样处理只能暂时缓解,路上还得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药。”
雅思递过一个装着草药膏和干净布条的小盒子:“我还带了些退烧的草药,煮成水给他喝,能稍微压一压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