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看着眼前的粮食,也红了眼眶。
她拿起一把小麦,轻轻搓了搓,麦粒饱满圆润——这些粮食,本该是百姓的救命粮,却被张地主囤积起来,用来牟取暴利。
“我们先把粮食运一部分回鹰嘴崖,剩下的等明天再处理。”
闫屿安沉声道:“另外,我们得找到张地主囤粮的账本,这是他剥削百姓的证据,不能让他抵赖。”
刀疤脸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张地主的书房在正房,账本肯定在那里。我带你们去!”
三人离开粮仓,向正房走去。
正房里还亮着灯,隐约传来算盘声和说话声。
闫屿安示意刀疤脸和水淼淼躲在窗下,自己则轻轻推开窗户,向里面望去——张地主正坐在书桌前,戴着老花镜,一边拨弄算盘,一边和一个账房先生说话。
“今年的粮食价格又涨了三成,等过几天再运一批去京城,咱们就能赚翻了!”
张地主笑得满脸肥肉都挤在了一起:“至于那些难民,就让他们饿死好了,反正朝廷也不管他们的死活。”
账房先生推了推眼镜,谄媚地说:“老爷英明!不过,咱们囤粮的事要是被朝廷发现了,会不会……”
“发现?谁会发现?”
张地主不屑地笑了笑:“李知县收了我那么多银子,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说,那些难民都是些泥腿子,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刀疤脸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猛地撞开房门,冲了进去:“张扒皮!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张地主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账房先生身后:“来人啊!有刺客!”
闫屿安和水淼淼也跟着走进来,闫屿安一把抓住张地主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张地主,你囤积居奇,剥削百姓,不顾百姓死活,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拾你!”
张地主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把粮食都捐出来,求大人放过我!”
“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刀疤脸举起拳头,就要打下去,被水淼淼拦住了。
“别杀他。”
水淼淼指着书桌抽屉:“先把账本找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闫屿安点了点头,放开张地主,打开书桌抽屉,果然找到了一本厚厚的账本。
账本上详细记录了张地主囤粮的数量、价格,以及给李知县行贿的金额和时间。
“证据确凿,看你还怎么抵赖!”
闫屿安将账本收好,对刀疤脸说:“把张地主和账房先生捆起来,带回鹰嘴崖,明天再交给当地官府处置。”
将张地主和账房先生押回鹰嘴崖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鹰嘴崖的难民们看到刀疤脸带回了粮食和张地主,都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惊喜和愤怒。
“是张扒皮!这个畜生终于被抓住了!”
“有粮食了!我们有救了!”
孩子们欢呼着围上来,伸手去摸布袋里的粮食。
老妇人们则抹着眼泪,向闫屿安和水淼淼道谢。
闫屿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这些百姓本不该如此艰难,若不是这些利益熏心的官员和地主恶霸的剥削,他们也不会沦落到当匪盗的地步。
刀疤脸让人将粮食分给大家,又把张地主和账房先生关在山洞里,派人看守。
然后,他带着闫屿安、水淼淼和闫瑾脩来到自己的山洞——这是一个简陋的山洞,里面铺着干草,角落里堆着几件破旧的棉袄,一个老妇人正抱着孩子,在火堆旁取暖。
“这是我娘,这是我的儿子虎子。”
刀疤脸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条件简陋,让大人笑话了。”
“哪里的话。”
水淼淼笑着坐下,摸了摸虎子的头:“虎子真乖,饿不饿?阿姨这里有糕点。”
虎子怯生生地看着水淼淼,点了点头。
老妇人连忙道谢:“多谢姑娘,多谢大人。若不是你们,我们娘俩早就饿死了。”
闫瑾脩看着火堆里跳动的火苗,沉声道:“刀疤脸,你说说,去年大旱的时候,官府到底是怎么应对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难民?”
刀疤脸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去年开春就没下雨,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我们去县衙求李知县开仓放粮,他不仅不同意,还派官兵打我们。后来,张地主又趁机抬高粮价,一斤粮食要一两银子,我们根本买不起。村里有一半的人都饿死了,剩下的人没办法,才逃到鹰嘴崖当匪盗,靠抢过往商队活命。”
“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真是罪该万死!”
闫屿安怒拍大腿:“等我们拿到冰魄草返回京城,一定要参李知县一本,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水淼淼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奏请陛下,严惩所有囤积居奇的地主恶霸,开仓放粮,救济难民。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刀疤脸听到这话,激动地站起来:“真的吗?要是能这样,我们就不用再当匪盗了,可以回家种地了!”
“当然是真的。”
闫瑾脩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们这次去雪魂山,是为了寻找冰魄草,救治京城的百姓。等事情办完,我们一定会回来,帮你们讨回公道。”
虎子突然拉了拉刀疤脸的衣角:“爹,我想回家,我想娘了。”
刀疤脸的眼眶又红了,他摸了摸虎子的头:“好孩子,等过几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火堆里的柴薪“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虽然寒风依旧凛冽,但山洞里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闫屿安看着水淼淼温柔的侧脸,又看了看刀疤脸和虎子,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拿到冰魄草,救治京城的百姓,也要为这些难民讨回公道,让他们能重返家园,过上安稳的日子。
次日清晨,刀疤脸挑选了五个熟悉地形的难民,跟着闫屿安等人一同前往雪魂山。
鹰嘴崖的难民们站在路边,挥手送别他们,眼神里满是期盼。
马车缓缓驶离鹰嘴崖,向极北的雪山驶去。
这一次,他们的肩上不仅扛着京城百姓的希望,还扛着无数难民的期盼。
寒风吹在脸上,依旧刺骨,但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一团火,照亮了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