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带着暗卫如疾风般冲了出去。
只见他手一挥,几枚透骨钉如闪电般疾驰而出,悄无声息地直取守卫的咽喉。
这些透骨钉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守卫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便纷纷倒地,咽喉处只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然而,就在最后一名守卫倒下的瞬间,他怀中的陶罐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啪”的一声,陶罐应声而碎,几只噬魂蛊虫如被惊扰的恶鬼一般,猛地冲天而起,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
“不好!他们在蛊虫身上下了示警符!”
白薇儿脸色剧变,失声惊叫。
南宫凌玉见状,毫不犹豫地喊道:“撤!快回偏殿!”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人闻声,立刻如惊弓之鸟般转身狂奔,朝着偏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他们刚刚退回府内的一刹那,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七皇子的禁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正朝着王府疾驰而来。
他们高举着火把,将漆黑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他果然在附近设了埋伏!”
南宫凌玉沉声道:“白薇儿,带一半人去守住前门,我去偏殿护着孩子!”
她刚冲进偏殿,就见乳母抱着闫屿安缩在墙角,脸色惨白。
而殿门的暗锁处,正爬着几只黑色的蛊虫,显然是有人从外面用蛊虫破锁!
“冰尘留下的冰魄粉呢?”南宫凌玉急问。
乳母颤抖着递过一个瓷瓶,南宫凌玉立刻撒出粉末,蛊虫瞬间被冻成冰碴,落在地上化为齑粉。
但门外的撞门声越来越响,显然对方人多势众。
闫屿安被惊醒,小嘴一瘪,却没哭,只是紧紧抓住南宫凌玉的衣襟,像是知道危险。
南宫凌玉抱着他,背抵着暗门,手中握紧软剑。
她知道,这扇门守不了多久,必须想办法突围。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厮杀声,夹杂着南宫凌羽的怒喝:“七皇子私闯摄政王府,意图绑架世子,给我拿下!”
南宫凌玉心中一喜。
大哥来了!
门外的撞门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七皇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南宫凌羽!你敢拦我?我奉陛下旨意,特来接世子入宫!”
“旨意呢?”
南宫凌羽冷笑:“拿不出旨意,就是谋逆!”
一阵刀剑交击声后,厮杀声渐渐远去。
南宫凌玉正想开门,却见暗门的缝隙里,渗进一丝黑色的雾气——是骨蛊之母的幼虫!
“不好!他们想用蛊雾逼我们出去!”
她立刻用锦被堵住缝隙,抱着闫屿安后退:“这雾能麻痹灵力,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乳母突然指着墙角的衣柜:“王妃,这里有个密道,是凌羽大人昨日让人挖的,通往后街的药铺!”
南宫凌玉眼睛一亮,立刻打开衣柜,果然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她将闫屿安交给乳母:“你先带他走,去药铺等我,我去接应大哥!”
“王妃……”乳母犹豫。
“快走!”
南宫凌玉推了她一把:“记住,保住孩子!”
乳母含泪点头,抱着闫屿安钻进密道。南宫凌玉刚关好衣柜,殿门就被撞开,七皇子带着人冲了进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南宫凌玉,看你往哪跑!”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千尹国服饰的人,正是画像上的夜隼。
夜隼手中拿着半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红光与南宫凌玉怀中的半枚遥相呼应,发出嗡嗡的共鸣。
“两枚令牌终于要合璧了。”
夜隼阴笑道:“镇北王的女儿,你的心头血,正好用来献祭。”
南宫凌玉握紧软剑,明知不是对手,却依旧挺直脊梁。
她是北屿的郡主,是闫瑾脩的妻子,是闫屿安的母亲,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就在夜隼举起令牌,准备释放蛊雾的瞬间,一道玄色身影破窗而入,软剑带着冰魄心的蓝光,直刺夜隼的咽喉!
“闫瑾脩?!”南宫凌玉失声惊呼。
闫瑾脩怎么会在这里?!
闫瑾脩没有回头,软剑逼退夜隼,声音冷冽如冰:“我说过,要护着你。”
他身后,北屿暗卫如潮水般涌入,很快便将七皇子的人团团围住。
南宫凌羽也带着人冲了进来,看到闫瑾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与他并肩而立。
七皇子见势不妙,想趁乱逃走,却被南宫凌羽一脚踹倒,死死按住。
夜隼被闫瑾脩的软剑逼得连连后退,青铜令牌的红光越来越弱。
他看着闫瑾脩掌心的冰魄心,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冰魄心……你竟然带它回来了!”
“不止带回来了。”
闫瑾脩的声音带着杀意:“还要用它,彻底封印骨蛊之母。”
冰魄心的蓝光暴涨,形成一道冰墙,将夜隼困在其中。
夜隼手中的半枚令牌被蓝光击中,瞬间碎裂,化作无数光点。
“不——!”
夜隼发出绝望的惨叫,身体在蓝光中渐渐化为灰烬。
七皇子见状,吓得瘫软在地,哭喊着:“我不是故意的……是曹明远逼我的……他说只要拿到血引,就能让我当皇帝……”
南宫凌羽冷笑一声,将他捆了起来:“到了陛下面前,看你还敢不敢狡辩。”
一场危机终于化解。
南宫凌玉走到闫瑾脩身边,看着他后背渗出的血迹——显然是赶路太急,伤口又裂开了。
“你怎么来了?断云关……”
“交给副将了。”
闫瑾脩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冰魄心的凉意:“收到你的消息,就知道京中定有大变,放心不下。”
他低头,看到她怀中的半枚令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
南宫凌羽走过来,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看来,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主动出击了。”
南宫凌玉点头,望向窗外。
雨后的月光格外明亮,照亮了京都的屋檐,也照亮了远处北屿的方向。
她知道,曹明远还在逃,骨蛊之母的威胁尚未完全解除,但只要他们兄妹同心,夫妻并肩,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而在断云关的废墟之下,曹明远从昏迷中醒来,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
他望着手中碎裂的半枚令牌,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执念。
“南宫凌玉……闫瑾脩……”
他低声嘶吼:“我还有最后一张牌……北屿的冰脉……”
他挣扎着起身,朝着极寒之城的方向踉跄而去。
那里,藏着北屿最深的秘密,也是骨蛊之母最后的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