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刚才说这手段似曾相识,难道您知道那人的来历?”
返程的马车上,闫屿安见闫瑾脩神色凝重,忍不住开口追问。
水淼淼也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闫瑾脩——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闫瑾脩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似是陷入了回忆:“二十多年前,朝中确有一位名叫曹明远的侍部尚书郎,此人精通蛊术,野心极大,一直觊觎上古神器的力量。当时北屿刚定,人心未稳,他竟暗中养蛊,在边境小镇引发蛊祸,试图趁乱颠覆朝廷。”
“那后来呢?”水淼淼急切地问。
“后来你母亲——异世穿越者白晓薇,联合当时真正的国师,带兵围剿曹明远。”
闫瑾脩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痛惜:“那场大战打得惨烈,你母亲和国师为了彻底清除蛊祸,与曹明远同归于尽。朝廷对外只说他们病逝,就是怕曹明远的余党借题发挥,再起波澜。我也是今天看到那噬心蛊和竹笛,才猛然想起当年的事,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闫屿安浑身一震,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收紧:“您是说,母亲是为了杀曹明远才牺牲的?那他当年怎么没死?”
“想来是他用了什么邪术假死脱身,躲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星盘复仇。”
闫瑾脩沉声道:“他刚才说找了星盘二十多年,恐怕从当年战败那一刻起,就没放弃过颠覆之心。如今他卷土重来,还把蛊虫传到了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水淼淼的心沉了下去,她终于明白曹明远为何盯着自己——不是因为她是异世之人,而是因为她的心头血能激活星盘。
只要拿到星盘,曹明远就能凭借时空之力改写当年的败局,届时整个北屿都将陷入灾难。
马车刚进京城,一股诡异的死寂便扑面而来。
往日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嘶吼声从巷子里传出。
几个禁军士兵正举着硫磺粉,围堵一个双眼赤红、疯狂扑人的百姓,可硫磺粉的效果越来越弱,那百姓挣扎着就要冲破防线。
“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
闫屿安跳下马,拔出佩剑冲了上去,一剑打晕那失控的百姓,对士兵吩咐道:“快把他送到城外的隔离营,让太医仔细检查。”
三人快步赶往皇宫,刚到宫门,就见太医院院判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见到他们,立刻上前哭诉:“世子爷,城里的蛊祸越来越凶了!硫磺粉只能暂时压制,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又会失控,我们根本找不到根治的办法啊!”
进了大殿,陛下脸色铁青地坐在龙椅上,见他们进来,立刻起身:“屿安,查到蛊祸的源头了吗?再这样下去,京城就要乱了!”
“陛下,此次蛊祸的源头,正是二十多年前引发南疆之乱的曹明远。”
闫瑾脩把当年的旧事和盘托出:“他当年假死脱身,如今为夺星盘卷土重来,那些失控的百姓,都是被他的噬心蛊所害。”
闫洛看到闫瑾脩时先是一愣,然后是喜极而泣:“皇叔,你当真还没死,太好了。”
接着又大惊失色:“曹明远还活着?那叔母的仇,终于有机会报了!可眼下的蛊祸该怎么办?”
“臣已经让人在全城撒硫磺粉,暂时控制蛊虫扩散。”
闫屿安上前一步,躬身道:“但要根治,必须找到曹明远的蛊母。噬心蛊母是所有子蛊的源头,只要毁掉蛊母,子蛊自然会失效。”
“可曹明远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蛊母?”陛下忧心忡忡。
水淼淼突然开口:“曹明远肯定还会找星盘,我们可以以星盘为诱饵,设下埋伏引他现身。另外,我记得当年真正的国师精通蛊术,或许太医院里还留着他当年研究的蛊术典籍,说不定能找到克制噬心蛊的办法。”
陛下眼前一亮:“好!就按你说的办!皇叔,你带人加强星盘的守卫,设下埋伏;屿安,你去太医院整理先国师的典籍;淼淼,你协助太医安抚百姓,记录蛊虫的特性。务必在曹明远再次出手前,找到破解之法!”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内外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
闫瑾脩将星盘安置在皇宫太庙,周围埋伏了数百名精锐禁军,又在太庙四周撒满了特制的硫磺粉——这种硫磺粉混合了先国师留下的驱虫草药,比普通硫磺粉效果更强。
闫屿安则在太医院的藏书阁里翻找典籍,终于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里,发现了一本泛黄的《蛊经》,正是当年真国师所著。
书中详细记载了噬心蛊的特性:“噬心蛊,母虫居于阴湿之地,以精血为食,子虫借笛声操控,畏纯阳之草照心花,若以照心花熬汁灌服,可驱子虫;若以母虫精血混合照心花,可断其根源。”
“照心花?”
闫屿安立刻找来太医询问,太医回道:“照心花只生长在南疆的瘴气谷中,那里地势险恶,瘴气弥漫,很少有人能活着回来。”
“就算再危险,也要去!”
闫屿安当即决定:“我立刻带人去南疆找照心花。”
可就在他准备出发时,太庙传来消息——曹明远果然上钩了!
此时的太庙内,曹明远仗着武功高强,冲破禁军的第一道防线,直奔星盘而去。
可他刚靠近星盘,脚下就踩到了特制硫磺粉,顿时觉得一阵刺痛,体内的蛊母也躁动起来。
“埋伏?”
曹明远冷笑一声,掏出竹笛就要吹奏,却见闫瑾脩从暗处走出,手持长剑:“曹明远,二十多年前的债,今天该清了!”
曹明远眼神一狠:“就凭你?还不够资格!”
他挥袖甩出一把蛊虫,直扑闫瑾脩而来。
就在这时,水淼淼突然从侧面冲出,将一瓶事先准备好的驱虫药汁泼向蛊虫——药汁里混合了少量照心花的干品,太医院仅存的一点,蛊虫瞬间落地死亡。
“又是你!”
曹明远怒视着水淼淼:“当年也是异世之魂坏我大事,今天我就拿你偿命!”
他纵身跃起,一掌拍向水淼淼。
“休伤淼淼!”
闫屿安及时赶到,一剑挡住曹明远的攻击。
两人缠斗在一起,闫屿安借着对《蛊经》的了解,专挑曹明远操控蛊虫的破绽下手,渐渐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