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晏非咳嗽了两声,吐出嘴里的一口混杂的血沫,看着钟静怡说道:“你是谁?”
钟静怡款摆着纤腰缓缓走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背后站着谁。”
陶晏非都不需要问,就知道她背后一定有人,这样一个没有气势空有一身狐媚功夫的花瓶,他混这行可是见得多了。
“这样吧,你开个条件,只要肯和我合作,我就把你的连锁产业还给你。”
陶晏非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极为不屑。
“先别急着否定,我知道,你们做这一行的,缺的从来不是钱,而是人脉和权利。你一个商人,已经将产业做了这么大,难道真的不害怕有人惦记你的资产吗?就算你不害怕,上边的人,也不敢让一名商人知道的太多。”
这一句说到了陶晏非的心里。
他的高端酒吧历来客人都是非富即贵,非官即商,大大小小的包厢也是数不胜数。
如果手握重权的人,非要想法子治他,那他就算搞到天皇老子那儿,可能连自己的一条贱命都保不下来,更别说这么大的产业了。
“跟你合作什么?”
钟静怡一笑,抓住他话语的漏洞;“这么说,你是愿意合作了?”
“先别下定论,让人买东西,总得看看这个货怎么样吧!”
“行,那我就和你明说了。我的靠山,就是丁将军。”
陶晏非一愣。
自己原本就是靠着易家的资助长大的,但是长大后有没有进入易家势力范围,没有军方背景,现在怎么丁和成的人却来找到了自己?
“丁将军呢,也没什么大的野心,就是想要请你帮个小小的忙。你只要,听话就好~”
钟静怡说得委婉,手指如葱一般从茂密的卷发中滑过,带起一阵涟漪。
她走近陶晏非面前,又用手指点上陶晏非沾血的嘴角。
被陶晏非一扭头,避开了。
钟静怡也不恼,咯咯笑了两声,“丁将军说,你是在易家长大的,还真有些骨气呢!”
“有话快说!”
陶晏非早已不耐烦,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充斥的风尘味,让他几欲作呕。
“陶晏非,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呢!”
钟静怡打开手机,赫然出现了陶晏非和萧婻在酒店里苟且的画面。
“你猜,这视频要是让易家知道了,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易雪泣的这位小娇妻?而易雪泣,还怎么做人?”
“给我!”
陶晏非伸手抢夺,却被钟静怡一下子闪开了。
“就算你抢走了我的手机,我还有备份,但你要是打伤了我,那我们的交易,立刻告吹!”
女人的脸上,现出一抹狠色。
陶晏非挫败地放下手。
“只要你,愿意把这颗药放在易雪泣的饭菜里甚至酒杯里,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萧婻归你,你的产业还给你,更甚至,丁将军能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找酒吧的麻烦。你们会是国内这个行业内,靠山最为坚实强大的。”
陶晏非失神了片刻,这样的诱惑太大了。
可拿着药的钟静怡,此刻就像是满头毒蛇的美杜莎,捏着一颗之名的药丸,让他送到易雪泣的嘴巴里,从此以后,兄弟分家,再也回不到最初单纯的感情了。
其实,从陶晏非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萧婻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就知道,回不去了。
“这东西无色无味,放了之后立刻便能溶解,神不知鬼不觉,万分珍贵,我委托了丁将军很久,他也只弄到了这么一颗。接下吧,你还有后悔的机会。但只要你做了,这一切,就都是你的。”
钟静怡把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转身离去。
“小怡姐再见!”
“小怡姐慢走!”
外面的警察们似乎完全都不知道钟静怡曾经被通缉的身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看守门三三俩俩都下了班,夜色初上时,陶晏非才从小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的手中,握紧了那一枚白色的小药丸。
“小怡姐,他把那东西拿走了。”
看门的眼线在进房间检查后,没有发现药丸,于是立刻打电话向钟静怡汇报。
“行,我知道了。半小时后,等着收赏钱。”
“谢谢小怡姐!嘿嘿嘿嘿!”
钟静怡挂了电话,拿起新身份证看了看。
身份证上的照片,水汪汪的大眼,长相青春又无辜,相比原来的她,更加漂亮了,还多了一抹若隐若现的勾引意味。
托了她最近微整的福,还有长期混迹男人堆的修炼。
不得不感慨,军政界的人还真是强大。
不仅撤销了对钟静怡的通缉令,还帮她重新塑造了一个身份,仍旧是同样的名字,只是变换了出生。
她也不需要去面对自己陌生的家庭,依旧是我行我素地偶尔回钟家看看。
只是父母对自己现在的身份显得非常不放心。
但是当钟静怡把一叠一叠的钞票像砖头一样的丢在自己家的桌子上时,父母的眼里都笑开了花。
她这个大腿,果然没有抱错。
甚至就连自己最痛恨的两个人,都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易家不会轻易的动丁家,而慕容竞那个半死不活的外公家,即便是老一辈的军政家庭,也比不上丁家在军中的地位,气数已尽!
曾经被人看扁的钟静怡,终于堂堂正正地站起来了!
她看了看面前纸醉金迷的大楼,里面不知道还管着多少年纪轻轻就要把青春挥霍在职场的良家小女生,不由得替她们感到不值。
看吧,她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她们,几辈子都赚不来的东西!
钟静怡开着玛莎拉蒂,在一栋高耸入云霄的百货大楼前停下,跨上自己的绝版爱马仕包包,一扭一扭地走了进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你想好了吧。”
陶晏非此刻已经回到酒吧,酒吧门口的人潮已经散去,关着的门和以往开张时相比,显得格外落寞。
但门上的封条,已经在第一时间被揭掉了。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冷冷地说道:“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