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记忆漩涡
一个小慕玖2025-03-27 09:083,001

  实验室那炽白如电芒的白炽灯,在记忆里猛地炸开刺目的光,刺得林深眼睛生疼,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眼睁睁看着母亲白大褂那雪白的下摆,如幽灵般扫过沾着血污的瓷砖,那血污红得夺目,好似刚绽放的罂粟花。

  七岁生日蛋糕上那乳白的奶油,还凝在玻璃转盘边缘,泛着淡淡的光泽。

  而此刻的影像里,那个曾温柔抚摸他额头、声音如春风般轻柔的女人,正脚步踉跄地撞在培养舱上,脖颈处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像被打开的水龙头,汩汩地涌出殷红的鲜血,那血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别回头!"母亲突然对着虚空喊话,声音急切而尖锐,染血的指尖在金属墙面快速划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深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这个角度不可能是当年的自己,是有人举着摄像机在记录这场屠杀。

  那摄像机的镜头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周慕云的声音裹着冰碴,如锋利的刀刃般刺入神经:"你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黑暗能量具象成无数白骨手臂,如狰狞的恶鬼般撕扯记忆画面。

  与此同时,实验室天花板突然塌陷大块混凝土,“轰隆”一声巨响,好似世界崩塌。

  李贺的"我有迷魂招不得"在意识海炸开青白色电光,那电光如舞动的蛟龙,将坠落的钢筋定格在半空,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血书在通风管道转角!"沈昭的声音化作红绸,轻柔却有力地缠住林深手腕,牵引他穿过崩塌的走廊。

  那红绸触感丝滑,带着微微的温热。

  记忆中的血腥味突然变得真实,浓烈得像一堵墙,扑面而来。

  林深舌尖尝到铁锈味——是母亲咬破指尖书写时溅落的血珠,此刻正悬浮在他面前组成卍字符的变体,那血珠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现实中的祭坛剧烈震颤,好似一头愤怒的公牛在咆哮。

  周慕云手中匕首突然熔成赤红铁水,那铁水滚烫,发出“咝咝”的声响。

  黑袍人袖口翻出青铜算盘,十三枚骨珠相互碰撞,发出类似头盖骨碎裂的脆响。"容器只能属于无妄会。"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古老方言的叠音,祭坛四周的蜡烛同时爆出绿色火苗,那火苗摇曳,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记忆世界里,林深按着太阳穴跪倒在地,太阳穴处传来阵阵剧痛,好似被重锤敲击。

  那些符号正在重组,母亲临终前用解剖学知识改写了玄门符咒,横折钩划里藏着肋软骨的弧度。

  当第八枚血珠渗入墙壁裂缝,整面墙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风管道,那通风管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拦住他!"周慕云在现实嘶吼,声音如炸雷般响亮,袖中飞出七张黄符,黄符在空中发出“呼呼”的声响。

  黑袍人却掐碎了算盘中央的玉珠,地面顿时裂开蛛网状的蓝光:"仪式反噬要来了。"他枯槁的面容第一次露出惊惶,那些蓝光正顺着他的布鞋爬上裤腿,发出微弱的“滋滋”声。

  林深的手指已经穿透记忆中的墙体,现实中的祭坛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清脆而刺耳。

  沈昭的血雾凝成实体半秒,法医制服口袋里的柳叶刀精准切断周慕云画到一半的符咒。

  而李贺的残影正坐在记忆世界的废墟上挥毫泼墨,诗稿化作银盾挡住新一轮精神攻击,那银盾闪耀着清冷的光。

  当最后一个符号融入通风管道的阴影,林深突然听见两种心跳——七岁自己躲在储物柜里的咚咚声,像急促的鼓点,以及此刻现实中祭坛地底传来的、类似巨型心脏跳动的闷响,低沉而有力。

  母亲的血书在记忆里闪烁三次后彻底消失,但那些符号已经烙进他的视网膜,仿佛刻在了灵魂深处。

  祭坛的青铜鼎突然倒扣,涌出的不是香灰而是暗红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林深在现实中的手指无意识抽搐,掌纹里不知何时沾着与记忆中完全相同的血渍,那血渍温热而粘稠。

  黑袍人盯着那些蜿蜒的血线突然厉喝:"快封住地......"话音未落,整个空间被某种超越听觉的轰鸣震得静止——只有林深睫毛上的血珠,正缓缓坠向下方仿佛无底深渊的地缝,那血珠坠落的声音,细微而清晰。

  泛黄的纸页在指尖簌簌作响,林深撞开锈蚀的铁门时,扑面而来的霉味里混着某种防腐剂特有的甜腥,那气味令人作呕。

  记忆中的地下仓库比他想象中更阴冷,寒气像无数根针,刺在皮肤上。

  成排的玻璃培养罐倒映着应急灯的青光,那些扭曲的阴影里似乎还凝固着二十年前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回荡。

  "实验记录-07"的牛皮封面在柜角泛着油光,林深弯腰时突然踉跄——现实中的祭坛正在剧烈震颤,他的太阳穴抵着记忆里冰凉的金属柜门,额角渗出的血珠在铁锈上洇出暗褐色花纹,那血珠带着一丝温热。

  日记本内页飘落的照片让他瞳孔骤缩: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站在实验室门口,而她背后阴影里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袍角绣着与周慕云袖口相同的衔尾蛇纹样,那青铜面具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1999年3月17日,第七次容器适配实验失败。"钢笔字迹在发潮的纸页上洇成墨蝶,"胚胎细胞对李淳风残魂产生剧烈排斥,但林教授坚持将玄门禁术与基因编辑结合......"林深的手指突然被纸缘割破,血珠滚落在某行被反复涂抹的字迹上——"容器必须继承实验体的双重血脉"。

  记忆的穹顶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周慕云的黑袍下摆卷着现实世界的香灰飘落,那香灰带着淡淡的烟火味。

  他指尖凝着暗紫色光晕,那些在祭坛被沈昭斩断的符咒残片,此刻竟在记忆空间重新聚合成毒蛇形态。"林教授到死都在骗你,"蛇信舔过玻璃培养罐,发出“嘶嘶”的声响。

  林深的后背撞翻了一整架试剂瓶,暗绿色液体在水泥地面蚀出焦痕,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怀中的日记本突然变得滚烫,好似被火烤过一般,母亲夹在扉页的银杏书签爆出金光,将扑来的符咒蛇群钉在半空,那金光耀眼夺目。

  现实中的李贺似乎感应到什么,宣纸残页上的"雄鸡一声天下白"化作朱砂色的雄鸡虚影,在记忆裂缝处发出清啼,那啼鸣声清脆嘹亮。

  "看看你拼命保护的东西!"周慕云袖中飞出七枚青铜钉,每枚钉帽都刻着不同朝代的凶煞名讳。

  第四枚钉穿透林深左肩时,他看清钉身上扭曲的"白起"二字,战场的血腥气突然灌满鼻腔,浓烈而刺鼻。

  但掌心紧贴的日记内页突然浮现金色脉络——是母亲用解剖刀刻在纸张肌理中的微型符阵。

  现实世界的变故在此刻产生连锁反应。

  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突然倾覆,暗红液体漫过沈昭的小腿,那液体冰冷而粘稠。

  女法医趁机将手术刀掷向周慕云真身,刀柄镶嵌的琥珀里,二十年前储存的实验室声波档案突然播放,那声音嘈杂而混乱。

  记忆空间里的周慕云动作猛然滞涩,那些青铜钉在距林深咽喉三寸处簌簌掉落,发出轻微的“叮叮”声。

  林深趁机撕下记载关键信息的第23页塞进口袋,纸页边缘的锯齿状裂痕恰好与母亲血书符号的某个转折点吻合。

  当周慕云的枯爪再度抓来时,整本日记突然自燃,靛蓝色火苗中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虚影。

  她沾着血渍的白大褂口袋里,赫然露出与沈昭同款的柳叶刀柄。

  "容器从来不是物件。"火焰吞没最后一页时,林深听到两个时空重叠的声音。

  现实中的祭坛地缝突然喷涌出带着铁锈味的阴风,那阴风寒冷刺骨,将他睫毛上那滴将落未落的血珠吹向周慕云眉间。

  黑袍人惊恐的吼叫与记忆中的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林深在意识坠入黑暗前的瞬间,看到燃烧的日记灰烬组成了三个旋转的卍字符。

  现实世界的震颤突然停止,林深摔在祭坛边缘的青铜兽首上,那青铜兽首冰冷而坚硬。

  他睁开眼时,祭坛四周的蜡烛全部变成了惨绿色,周慕云正捂着渗血的眉心后退三步。

  掌心里真实的刺痛感提醒着他——虽然记忆中的日记已焚毁,但那张塞进口袋的残页,此刻正在现实世界的警服内袋里发烫。

  沈昭的柳叶刀还钉在祭坛东南角的柱子上,刀身映出林深染血的侧脸。

  当他撑着地面缓缓起身,祭坛底部突然传来空洞的回响,像是某个被封印千年的东西正在模仿人类心跳,那声音低沉而神秘。

  周慕云的黑袍无风自动,青铜面具下传来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某种刻在血脉里的恐惧。

  

  

继续阅读:第24章 祭坛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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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心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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