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兽首那冰冷、坚硬的棱角，如尖锐的石块硌着林深的后腰，触感清晰而疼痛。
他借着沈昭柳叶刀那闪烁、清冷的反光，看清了自己——警服左胸被血浸透的暗纹，那暗红色的血渍仿佛有生命一般，正与祭坛底部传来的如鼓点般沉重的心跳声产生共振，每一下心跳都震得他胸口发闷。
那些悬浮在半空中的惨绿烛火，摇曳不定，突然倾斜，发出“滋滋”的声响，微弱的火光映出周慕云黑袍下摆绣着的暗金色无妄花纹章，花纹在幽绿的火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容器从来不是物件。"林深抹去嘴角血渍，那咸腥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突然想起母亲自杀那晚，养父书房里也飘着同样刺鼻的铁锈味，那味道如针一般刺进他的鼻腔。
他握紧内袋里发烫的残页，滚烫的触感仿佛要将手掌灼伤，烫伤的掌纹渗出鲜血，血液带着温热，沿着青铜祭坛那冰冷、粗糙的沟槽渗向东南角的柱子。
沈昭的柳叶刀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那声音如利剑划破空气，刀柄镶嵌的玉蝉亮起微光，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周慕云的黑袍猛然膨胀，发出“呼呼”的风声，青铜面具裂开细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你以为能承受心魔试炼？
三年前太平间那具焦尸......"话音未落，十八盏绿烛同时爆裂，“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裹挟着骨灰的阴风，如冰刀般刮过林深的脸庞，触感冰冷而刺痛。
在这阴风中，林深看见自己举枪对着养父的幻影，警校毕业典礼的合照在记忆里燃烧成灰，那燃烧的“噼啪”声仿佛就在耳边。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李贺的吟诵声穿透时空，那声音悠扬而沧桑，燃烧的残页在警服内袋化作金光，那金光耀眼而温暖。
林深瞳孔瞬间分裂成金银双色，光芒闪烁，左手指尖生长出青铜质感的鳞片，鳞片冰冷而坚硬，触感粗糙。
周慕云召出的黑雾撞上诗句凝成的盾牌，竟发出金属相击的铮鸣，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沈昭的血雾剑在即将刺中周慕云后颈时突然溃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冲散。
她本体所在的停尸房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屏幕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管炸裂，“砰”的一声巨响，现实中的血雾越发稀薄，却在林深侧颈凝成细小血珠，血珠带着温热，顺着皮肤滑落。
这滴混合着两人血液的珠子滚落祭坛，底部的心跳声骤然停顿三秒，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原来如此......"周慕云的青铜面具彻底碎裂，“哗啦”一声，露出布满卍字刺青的脸，那刺青在幽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他掐诀的右手小指突然反向折断，发出“咔嚓”的脆响，祭坛中央升起九盏白骨灯笼，白骨在火光下散发着幽绿的光。
林深警用皮带扣上的五角星开始发烫，那热度透过衣物传递到皮肤上，那些被黑暗人格吞噬的记忆碎片里，母亲坠楼时手里攥着的正是染血的警徽，那画面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当第七盏白骨灯笼亮起时，沈昭的血雾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血雾在空气中发出微弱的“嘶嘶”声。
停尸房冰柜的警报器集体嗡鸣，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她本体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白大褂前襟，鲜血的颜色在白色的衣服上格外刺眼。
而祭坛上的林深正被青铜鳞片爬满右臂，鳞片爬行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李贺的诗句在他脊椎上烙出《苦昼短》的全文，每个字都渗着金光，那金光仿佛带着温度。
"你早该死在七岁那年的火场！"周慕云嘶吼着扯开黑袍，发出“嘶啦”的声响，胸口镶嵌的青铜兽首竟与祭坛上的完全相同。
十八道黑雾凝聚成锁链缠住林深脖颈的瞬间，东南角的柳叶刀突然离柱飞出，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咻”的声响。
刀柄玉蝉振翅的虚影中，沈昭最后三成血雾化作漫天红雨，每滴雨都映着林深童年被家暴的片段，红雨落下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林深听见自己颈椎传来玉器碎裂般的声响，黑暗人格的青铜鳞片与金色诗句开始交融，交融时发出奇异的光芒。
祭坛底部的心跳声突然加快到每分钟三百次，那快速的心跳声如急促的鼓点，周慕云胸口的青铜兽首渗出黑血，黑血的颜色如墨般深沉。
当沈昭的柳叶刀穿透第九盏白骨灯笼时，林深染血的右手终于抓住了周慕云胸前的兽首浮雕，手掌与兽首接触的瞬间，能感觉到那粗糙的质感。
血色月光突然穿透地宫穹顶，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月光引入，沈昭残存的血雾在东南角凝聚成旋涡，旋涡发出“呼呼”的风声。
她看见林深瞳孔中的金银双色开始螺旋纠缠，那些顺着青铜沟槽流淌的鲜血正倒流回伤口——就像三年前那具在停尸房神秘复原的焦尸，鲜血倒流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沈昭的瞳孔在血雾旋涡中收缩成针尖状，她看到林深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正与青铜祭坛产生诡异的共振，共振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那些被周慕云震散的记忆碎片突然在她眼前重组——三年前太平间焦尸复原时，冰柜内侧同样出现过青铜兽首的刮痕，那刮痕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故事。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空间，将祭坛上的神秘波动传递到停尸房，沈昭所在的停尸房里，气氛变得更加阴森。"容器...原来是这样！"沈昭的灵体在现实与祭坛间剧烈震荡，解剖台上的手术刀突然穿透时空，在她残存的血雾中淬出寒光，寒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当周慕云的黑袍再次鼓动时，她将最后三成血雾凝聚成细如发丝的银针，借着李贺诗句的余韵刺向对方后颈的卍字刺青，银针射出时发出“嗖”的声响。
青铜面具的碎片突然悬浮在林深眼前，每一片都映着周慕云扭曲的面容，碎片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他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类似玉器摩擦的声响，右臂的青铜鳞片竟在黑暗人格的低语中开始剥落，鳞片剥落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当沈昭的血雾银针刺破周慕云皮肤时，那些剥落的鳞片突然化作飞刃，裹挟着《苦昼短》的诗句刺入黑袍下的血肉，飞刃刺入时发出“噗噗”的声响。
"找死！"周慕云胸前的青铜兽首突然喷出黑雾，发出“呼呼”的风声，十八道锁链瞬间缠绕林深的喉骨，锁链缠绕时发出“哗啦”的声响。
但锁链上突然浮现出细小的玉蝉纹路——沈昭溃散的血雾不知何时已渗入锁链缝隙，纹路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光。
林深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被诗句灼伤的右拳狠狠砸在兽首的瞳孔位置，“砰”的一声，力量感十足。
祭坛底部传来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周慕云踉跄后退时，黑袍下摆的无妄花纹章竟开始褪色，花纹褪色的过程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拉扯。
林深警服内袋突然发烫，残页燃烧后的灰烬在他掌心凝结成金色警徽，与母亲坠楼时紧握的那枚完美重叠，警徽在掌心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你以为这是结局？"周慕云抹去嘴角黑血，从怀中掏出的黑色符文令整个地宫的温度骤降，符文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符文表面浮动着密密麻麻的卍字，每个字符都像是用焦骨拼凑而成，卍字在幽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林深刚要动作，突然发现祭坛沟槽中的鲜血开始倒流——那些本该渗入东南柱的血液，此刻正沿着他的裤管攀附而上，血液流动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沈昭的本体在停尸房猛然抽搐，冰柜门自动弹开的瞬间，她看见三年前那具焦尸的手指正在颤动，手指颤动的景象让人胆战心惊。
祭坛上的血雾旋涡突然扭曲，她想要示警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符文释放的黑雾吞噬了李贺的诗句金光，黑雾吞噬金光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深瞳孔中的金银双色开始疯狂旋转，他试图调动黑暗人格的力量，却发现那些青铜鳞片正在与黑雾融合，融合时发出奇异的光芒。
警用皮带扣的五角星突然崩裂，“砰”的一声，残片划破他侧脸时，童年被锁在阁楼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阁楼梁木上也刻着同样的卍字，记忆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播放。
"感受真正的无妄吧。"周慕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符文上，黑雾瞬间凝成九具骷髅骨架，骷髅骨架在黑暗中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当首具骷髅的手掌扣住林深肩膀时，他警服左胸的血渍突然发出尖叫，那声音竟与母亲坠楼时的呼喊一模一样，尖叫声尖锐而凄惨。
沈昭残存的意识突然看到惊悚画面：现实中的解剖台上，自己本体的左手正不受控制地伸向喉管，那画面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祭坛东南角，柳叶刀柄的玉蝉翅膀已经折断，那些映着林深童年片段的红雨，此刻正被黑雾腐蚀成腥臭的黏液，黏液滴落时发出“滴答”的声响。
林深单膝跪地时，听见黑暗人格在意识深处发出冷笑，冷笑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他染血的右手勉强撑住祭坛边缘，却发现青铜兽首的瞳孔正在自己掌心蠕动，蠕动的触感让人恶心。
当第七具骷髅咬住他脖颈时，余光瞥见周慕云黑袍内衬里，赫然缝着养父书房的老照片——照片上的日期，正是母亲自杀前夜，照片在幽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黑暗如潮水漫过视网膜，李贺的吟诵声变得时断时续，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空灵。
林深用最后清明扯下警徽砸向祭坛，当金属碰撞声与童年阁楼的锁链声重叠时，他恍惚看见沈昭的本体在停尸房举起手术刀，刀尖正对着她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
林深的指尖深深抠进祭坛裂缝，指关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裂缝的粗糙质感让他的指尖生疼。
黑暗人格的冷笑声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远古兽类的呜咽，呜咽声在黑暗中回荡。
他想要看清沈昭血雾最后的轨迹，却发现连李贺诗句凝成的金光都开始染上黑雾的斑点，斑点的出现让光芒变得黯淡。
当膝盖撞击青铜地面的闷响传来时，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就像七岁那年被锁在燃烧的阁楼里，隔着铁窗看养父转身离去的那个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