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醒醒!”耶律砺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想要摇醒莫铃儿。
月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站起身体,看来梦中人并没有骗她,她方才检查莫铃儿的身体时,发现她的确已死一年左右,但其为什么死而复生,她,无从得知,恍然想起方才那个尼姑,便急忙向屋外走去。
“啊----!”身体未离半步,脚底突然被人提起,对上一双红眸,“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她死了,我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月月见耶律砺眼中充满血丝,她明白他一时接受不了,不用说他,就算是她,猛然间遇到这种事情,也难以相信。
“闭嘴!”耶律砺咬着牙,“拿出解药,我便饶了你!”他一味的认为脸上发青的莫铃儿是中毒了,而下毒的人就是眼前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耶律砺,你好好看看她,她早已死了一年了,怎么会是我下了毒,不,我根本没下毒,不对,你的意思是我杀了她?”月月不敢置信,她只是比他早到半个时辰而已啊!
“拿解药来!”耶律砺大手移至月月的脖颈,印下五指。
“咳咳----放---手----咳咳,不是----我!”月月双手用尽全力掰开脖颈下置她于死命的那双大手。
“主子,小夫人死了,她没有撒谎!”古达身体蹲在莫铃儿的身边,检查完连忙告诉耶律砺。
阿罕也见耶律砺并不打算放手,上前拉住耶律砺坚硬的身体,“主子,别这样,你会杀了她的!”
但耶律砺却站在那里分文未动,死死的盯着月月惨白无助的小脸。
“主子,她死了!”古达拉开耶律砺,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楚。
闻言,耶律砺怔然在他面前,胸口发闷,脑中有些恍惚,他们到底在说谁死了?
阿罕也乘机拉走他手下的花月月,好心说道,“快走吧!”
花月月一动不动,盯着耶律砺抱起莫铃儿的动作,小心翼翼,仿若那是一件珍爱宝贝般轻轻托起,走出门。
“主子---”
古达拦住想要劝止的阿罕也,“让王爷自己认清吧!”
突然,身后一声狂响,撕心裂肺。
三人急忙跑出门口,见耶律砺跪倒在地,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仰头咆哮。
月月清晰地感觉到那声音中的悲痛,伤心,还有怨恨。下意识的伸出手,犹豫间只能双手握拳。她----没资格!
莫铃儿!你何其舍得丢下这样一个男人!
花月纺厢房内花月月若有所思的从天窗望去,外面是昏昏吵吵的街道,如同她的心一样有些烦躁不安。那日,耶律砺抱着莫铃儿的身体一步步的走下山,无论谁阻止,都被厉声呵斥回来。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莫铃儿渐渐地消失在她面前。
她真的感动了,看惯了花月纺里那些花天酒地,把自己的妻子丢在一旁的熊男人们,她对耶律砺是万分的敬佩,天下怎么会有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女子如此之深。因为那日她在耶律砺的眼中见到了绝望,见到了生无所恋。
“小姐,云姨娘说唐大人-----”
“不见,今日我谁都不见,叫他们滚,就说本姑娘累了!”花月月眼神漂流在窗外,直接对门口的月蓉说道。
“小姐,这样不好吧!”月蓉有些为难。
“到底你是小姐,我是小姐?叫你传个话都这么难!”花月月站起身,把她推出门外,“出去---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月蓉听着身后的关门声,低哼一句,咕嘟道,“哼,有什么了不起,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摆谱,装清高,装高傲,你以为你是什么良家妇女,等着吧,有你受罪的时候!”
花月月插上门,继续回到原地,抬眼,便瞥见街道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突显而出,耶律砺!
看向四周,他的那些侍卫呢?低头定睛更加仔细地看着下面的耶律砺,见他一步步的往前走,似乎漫无目的,似乎不着边际,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仿若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