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咖啡厅的门俞鸿言的电话打来了。
程月瞥了一眼，没有接。
回到车上，赵捷正在打电话，姿态恭谨，一猜就知道对方是谁。
“已经上车了。”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赵捷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了过来。
程月撇过脸去。
“耳朵不舒服，不想接电话。”
赵捷为难，举了一会儿手机，直到那边主动挂上。
赵捷偷偷看了她一眼。
“面试不顺利？”
程月挑眉看向他：“我顺不顺利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的目光太直接，直接到让他编不下去了。
“您是怎么发现的？”
“怪就怪店长和经理演技太差。”
一进去经理直接认出来她就是面试的，而且和店长的态度，以及简单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全过程，再傻的人也能看得出来。
赵捷摸了摸鼻子。
“少爷也是想让你高兴。”
“况且以你的资历，被录取是必然的事。”
程月看向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气氛一度很尴尬，赵捷悻悻回过头去，踩了油门专心开车。
车子刚调了头，程月的手机响了。
以为是俞鸿言，刚想挂断，看见来电显示愣了一下。
犹豫着还是接了起来。
“怎么了？”
“我在你家附近的餐厅，出来见个面。”
程如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程月脸色不自觉已经布满了阴郁。
“不方便，有什么话还是在手机里说吧。”
“在手机里说才不方便，我发地址发给你，快点过来，不然我就去你家了。”
不等她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了。
随即微信提醒信息，是一条位置分享。
在AY餐厅。
AY是愉悦改后的名字，而位置中AY餐厅就是之前那个换招牌的愉悦西餐厅。
五星级西餐厅，一般人可消费不起。
她竟然去那里！
如果去，这顿饭一定是她请，但是不去的话，她不知道又怎么去家里闹呢。
想着程月头疼不已。
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位妈。
最后还是让赵捷把车子停在AY了门口。
进去西餐厅，程如琦朝她挥了挥手。
“这里。”
一天不见，她全身上下大变样，头发重新做了，妆容也变了，就连穿衣风格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什么大牌子，不过穿在她的身上，总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程月走过去，也不坐下。
“有什么话我们去别处谈。”
“去别处干什么，这里多凉快，还有音乐可以听。”
“我兜里的钱可请不起你在这里吃饭。”
程如琦嗤笑：“不用你请，我有钱。”
这幅暴发户的嘴脸，看样子是五百万已经到手了。
程月勉强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说吧，什么事？”
“不过提前说明，我可没有钱。”
程如琦不屑：“要钱我也不会来找你呀。”
有俞鸿言那个大金主，找她做什么。
程月被她一句话气得差点没忍住。
“你不要再去找他要钱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我找他要钱你心疼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傻，他有那么多钱，给我一点怎么了。”
“他钱再多也是他的，跟我没有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
程如琦不想跟她废话。
等梦雅和俞鸿言在一起了，再好好收拾这个臭丫头。
“今天来不是跟你废话的。”
说着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份鹅肝，还有一份红酒。
服务员看向程月，却见她摆了摆手。
“不用了。”
程如琦嗤笑，抱胸看着她。
“穷酸。”
程月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地出言冷讽，马上调整了心态。
“说吧，到底什么事。”
程如琦调整好了姿势，仰着下巴。
“梦雅已经二十了，也到了结婚的年纪。”
“所以呢？”
“但是周围没有什么优质的男人，所以你把俞鸿言让给她吧。”
程月愣住了。
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有人能说得出来这种话。
荒谬又无语。
程如琦瘪了瘪嘴，还在继续说着。
“我也没想到当年看上的小白脸竟然是靖家的大少爷，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你那酒鬼爹，唉，造化弄人啊。”
“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去找他了，那时候人家也没看上我，现在更不会。”
“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是他的亲闺女，你是靖家的大小姐，他不可能不认你。”
程月一言不发。
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再一次刷新了对她无耻程度的认知。
“反正你已经是靖家的大小姐了，吃香的喝辣的，但是你妹妹可不能跟着我们过苦日子啊。”
所以就让她把俞鸿言让给赵梦雅？
“俞鸿言长得好，人也体贴，最主要是有钱，你妹妹嫁给他一定会被照顾的很好，有花不完的钱。”
“那我呢？”
程月怔怔看着她。
面对她的偏心，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去争辩，可是现在，她真的想撕破脸。
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男人，他们竟然也不放过！
程如琦蹙眉：“你怎么了？你不是已经是靖家的大小姐了吗，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得跟梦雅抢俞鸿言吗？”
“抢？”
程月笑了。
“俞鸿言本来就是我的男朋友，抢的那个人是赵梦雅，不要脸的人也是赵梦雅！”
“闭嘴！”
程如琦吼了一声，顺起手边的凉开水泼了过去。
“你怎么说梦雅的！”
程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好在水杯里的水很少，只湿到了领口，不然就尴尬了。
周围不少视线看过来，程月面色自若抽过纸巾，擦着湿掉的头发和领口。
“我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听。”
“你敢！”
程如琦眸色狠厉，像是有把她吃了一般。
程月回望着她，已经彻底失望的心越发冰凉。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她拽住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什么？”
“别装傻，把俞鸿言让给梦雅，你到底答不答应？”
程月冷哼，甩开她的手。
“如果赵梦雅真有本事把俞鸿言勾引到手，我大大方方让给她。”
程如琦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程月不耐烦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刚想离开，却不想迎上一双冰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