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张脸还称得上是秀色可餐，但反抗的小猫，才更有意思，伤痕也不影响它的趣味。
枪很快送了上来，老吴爱怜的摸了摸，抬手，对准了底下女人的胸口，而后，别有意味的往下，胸膛、腰、停留在腹部。
这种不听话的小婊/子，就应该…下地狱！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一阵猛烈的剧痛从腰间传来，是身后人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他整个人向前栽去，堪堪扶住栏杆才避免了掉下去的命运。
“他妈的哪个傻/逼——”老吴脸色涨的通红，后怕加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转头就想招呼。
蒋旭东捏住他的拳头，向下一按，轻描淡写的说：“你好好看看，那女人的身份。”
老吴赤红着双眼转过头，仔细的将女人看了一遍，发现女人的胸口，后缀着一个大写的字母D。
是蒋旭东的人。
“不就是个女人，三区比她有姿色的多了，你非为了她跟我作对？他妈的死了再换一个不就行了！”老吴似笑非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护犊子？”
老吴吐出口中的血沫，眯了眯眼，又抬起了枪，似乎没把蒋旭东的话放在眼里。
只听咔哒一声，在子弹出膛得一瞬间，老吴整个人飞向了两米之外，重重得撞到了墙上。
“蒋旭东，你不要欺人太甚！”
蒋旭东低下头，军靴狠狠的踩上老吴的肚子，越来越用力：“你当老子在放屁？啊？”
老吴咳出一大口血：“咳咳…放开我！他妈得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先松开！”
蒋旭东没有松手的意思，老吴垂着头，突然露出一个笑，抬手便向身侧扫了过去，他能记得刚才女人的站位，然后挑衅的看着蒋旭东。
“艹！”蒋旭东骂了一句脏话，扼住老吴的脖子往底下看去，女人已经退了回去，子弹嵌进了墙。
如果不是她动了位置，那些子弹，会结结实实的穿过她的身体。
蒋旭东只有在从前做雇佣任务的时候才能看见这种恶心的人，他眯起眼，手越收越紧。
“我说过了，别人可以。”男人低下头，眼中毫无光彩：“她，不行。”
明明是平铺直叙的语气，老吴却从里面感受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不是开玩笑，他真的会杀人。
老吴感受到眼前的世界昏暗一片，他已经体验不出痛了，只觉得视力逐渐模糊，扒拉男人的手血肉模糊，分不清说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他睁大眼睛：“我错了，你放过我…东子…我不是故意的…”
蒋旭东没有反应。
“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丹尼尔的声音响起来。
他强硬的掰开蒋旭东的手，厉声道：“一会儿功夫怎么翻脸不认人了，为了个囚犯至于吗！东哥！松手！老吴要没了！”
蒋旭东松开手，老吴的身体如同破布一般坠落，但这人死不悔改，缓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日/你大爷，你他妈疯了吧，老子跟你认识几天！为了一个婊/子跟我动手！”
蒋旭东半点眼神都没分给他。
“记住刚才的话。”
那个女人，只有他才能决定她的死法，人和人都不可能越俎代庖。
谁都不可以。
她只能死在他手里。
“疯…疯子！”老吴咬牙切齿，但到底不敢跟蒋旭东硬刚，带着自己的枪，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甚至都没有动用武器，蒋旭东单方面的压制住了。
江芥看不见上面的情形，只知道那个叫老吴的狱警脑子有病，她又回到了高台之下。
哪几发子弹让她有些恐惧，又有些恼火，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随着老吴？的离开，枪声也慢慢止住。
半晌后，广播里重新有了声音：“决斗取消，带着你们的脑子，都给我滚回房间！”
江芥随着人群往外面走，空气中全部都是黏腻的古怪味道。
也不知道地面上的那些尸体，他们到最后会怎么处理，是火化，还是扔进海里喂鲨鱼？
她能想到的是，第二天，操场上会恢复以前的样子，今天的事情，会像一场闹剧，消失的悄无声息。
回到牢房的第一件事情，江芥先脱下了那沾着不明物的鞋子，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刚才的种种影像，像一根刺，将江芥的心扎了个透心凉。
她吐到胃都空了，但那种恶心的气味仿佛还在四周若有若无的飘荡。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没有契机，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这种场面。
那些死去的人中，不全是重刑犯，有人有妻儿有老人，可能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等他们父母回去的孩子，但转瞬间，他们都定格了。
宋雀看起来适应良好，递过来一杯水：“怎么了姐姐，要是不舒服我去申请点药？”
江芥猛的灌了两大口，摆手：“不用，就是有点恶心。”
宋雀将信将疑，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每天都会死很多人，姐姐适应了就好了。”
江芥没觉得可怕，只是觉得她可怜。
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子习以为常。
幽灵监狱每天发的物资都是定量的，每天一人一桶水，自然不可能是纯净水，但哪怕是自来水，也是可遇不可求，说是桶，其实就是个巴掌大的小罐子。
因而为这点东西动手的的人也不在少数。
江芥瞅了一眼，宋雀给她拿的是自己的水。
她轻声说：“你如果渴了就喝我的，知不知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单纯，但凡是个心思不纯的，她早就被啃的渣也不剩了。
宋雀眼神平静，诺诺道：“好。”
宋雀和上个世界的阿悔还有点像，至情至性，对待什么都很单纯，尤其是对她，江芥看着女孩回到角落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世界，真是魔幻。
今天出了大事，放风时间也没有了，说好的决斗也像是传说中的事件，连影子也看不见。
江芥估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还有很久才到下午，就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会。
没想到刚闭上眼，外头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谢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