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芥努努嘴：“开玩笑的。”
敏锐如戚重，不可能看不见里面的意思，要么是故意忽略要么不懂情爱，看他的人生只有工作和弟弟的样子，很大可能是后者。
“哦。”戚重从旁边拿了个毛巾，随口道：“小星一时半回不来，就咱们两个，我就随便发挥了。”
江芥胡乱的应了一声。
很奇怪，明明是在现实中第一次见面她却好像很熟悉，连在人家自己呆着都没有觉得不自在，这对于江芥来说，实在超乎意外。
戚重的速度很快，电视剧只演了半集，他就端着盘子出了厨房，同时扑鼻的香味席卷而来，江芥一下子就闻到了她最爱的糖醋排骨味。
她拉开椅子坐下：“我还以为男孩子不太会喜欢甜口的食物。”
“刻板印象要不得。”戚重扬眉：“不过有一点说的没错，我对糖醋口确实一般，这次是专门做给你吃的。”
江芥知道他多半是从老太太那里拿的信息，没多问，笑着说：“戚警官，这话多少有些误会了，你知不知道专门这两个字的分量？”
戚重不懂她的点，给她夹了一筷子胡萝卜，揶揄道：“我以为胡萝卜炒肉这种黑暗料理只有小星才会喜欢，没想到你也是。”
江芥感受着味蕾上的滋味，轻声说：“都是食物怎么搭配不全凭人的手艺，你看，就算黑暗料理，你做的就很好吃。”
戚重显然被取悦了，笑了一声，而后站起身，关掉了身后的电视，这样一来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个的声音了。
他的个子很高，或许是花园中为了遮掩真实身份特意做了伪装，现在的他轮廓更清晰，眉峰凌厉，瞳孔深沉，偏偏生者一双桃花眼，看人时直白又专注，要很自持才不会陷进去，和之前的冷情判若两人。
江芥深吸一口气，避开了男人的眼神：“你对犯人也是这样的目光吗？”
戚重愣了一下，摊手：“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
江芥挑眉：“怎么，爱上我了？”
“暂时没有。”戚重没见过这么直白的油腻语言，不过还是沉着道：“我只是想起来有些人好像疑似坦白了自己的犯罪经过，今天自投罗网我是不是…”
“当然不是！”不用他提醒江芥就想到之前中了致幻香薰的招时自己发的疯，当即有种社死的羞耻。
戚重勾唇：“逗你的，你这样子杀鸡都够呛，还杀人。”
两个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江芥有种直觉，这人虽然救了自己奶奶，但不过是花园中萍水相逢，弟弟的好感也不可能是他接近自己的靠谱理由。
“好了，人也见了，饭也吃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儿了吧。”
戚重抿了一口茶，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果然很敏锐。”
“在我们还是朋友的基础上，别卖关子。”江芥坐的更远了一点，摆出一个防备的姿势，虽然是攻略对象，但如果对方做出什么对原主亲人不利的事，她还是有义务帮忙的。
而男人，似乎对老太太很有兴趣。
戚重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从桌柜中拿出一份档案，大概有一张身份证那么厚，上面没有封边，用烫金的蜡油做了个图案。
戚重正色道：“你应该知道重阳，他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监控系统，从地面监控和太空卫星以及宇宙射电三方面共同构成了一张保护网，十几年前就已经可以做到实时追踪，误差不小于一秒。”
江芥疑惑：“这和花园有关系？”
戚重：“不，是和你奶奶。”
江芥示意他继续说。
“五年前，有关部门发现陆续有人神秘失踪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这引起了上面的重视，检查后发现他们有部分的记忆丢失了，而这些人也有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有信仰的老年人，就像你奶奶一样。”
这玄乎的说法让江芥这个真正外来人都震惊了，她睁大眼睛：“也是和我们一样被花园抓去闯关了吗？”
“不一样，我们等同于玩家，生死有命，而那些老人没有碰见鬼怪也没有遭受暴力，等同于旅游。”戚重顿了顿，缓声说：“更像是，素材收集。”
因为他的认真让最后一句话更加毛骨悚然，毕竟公职人员撒谎的可能性不大，江芥浑身发冷，她总觉得花园的来源不应该是这样的，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认同。
高级文明用老人的见识和想象力构建新世界，似乎很合理？
“是他们导致了花园的出现吗？”
戚重的神色晦暗不明，低声说：“不知道，在第一位老人出现这种情况后的一小时，第一个花园出现，而进去的年轻人只出来了一个，现在供职于特调局。我们怀疑，那些具有丰富见闻的老人就是花园的素材库，从而构建出一个个封闭区域。”
江芥听懂了，这种玄幻的世界观和离奇的猜测她在无限流文见过很多，当然这话不能明说，还得配合：“所以这个花园图啥？”
戚重摊手：“谁知道呢，不过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咱们下一个花园是什么？”
江芥恍然大悟：“合着坦白这么多，是想约着下次继续当‘同伙’？”
戚重倒也坦诚，闻言诚实的点了点头。
江芥好奇道：“我还没问你过了几个了？”
戚重随口道：“四个，一个数独一个迷宫一个追逐战最后就是咱们一起的偶屋了，万变不离其宗，不管是古今中外或者益智惊悚，都有解法。而且既然是根据老人的思维开拓的小世界，应当和现实有关系。”
江芥点了点头，仿佛想到了什么，当下打开手机在引擎上面搜索了几个关键词。
几秒钟后，一个欧洲都市传说就出现在了页面之上，说的是一个男人在妻子死后将她制作成了木偶，最后木偶有了自我意识开始生灵涂炭，不正对应的是偶女的经历吗？
虽然没有结局，但也给两人开拓了一条新的思路。
“怎么组队？”这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积分兑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