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望,是全球一线娱乐公司环宇老总的儿子。
尽管我不喜欢这个头衔,但不得不承认,在十四岁以后,它就是我的保护伞。
可惜在更早以前,这一度是我的噩梦。
和母亲被送到苏里南洲的时候我三岁,听说父亲欠了很多债,哪怕破产清算也填不上那些漏洞,他怕催债的上门,所以才让我们来到国外。
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长大才明白,是因为他还想赌。
可能这就是他们说的赌徒心态吧。
最后他也确实成功了。
但母亲很固执,她的的婚姻并不被外公外婆看好,说是联姻其实就是凤凰男傍上富家女。
因而哪怕在同一片天空,她也不敢告诉他们我们的存在。
头两年我们过的很拮据,母亲贵族出身,五指不沾阳春水,在工作中屡屡碰壁。
饶是如此,她还是尽自己所能让我们艰难的活了下去。
等到我上学的时候她已经落下了一身病。
这时候父亲每个月会打过来一大笔钱,母亲从来不花,说是为我以后做打算。
她不想让我知道她每天洗八百个盘子,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学校被那些不同肤色的小孩欺负。
小孩子很纯粹,恶意也纯粹。
他们会让我将仅剩的八美分交给他们再狠狠撕碎,强迫我抽烟喝劣质酒,会往我脸上吐唾沫,会用长而尖利的指甲嵌进我的皮肤…
我都不反抗,除了剃光头发,因为那样回家很明显。
我把他们的脸一一记住,一边承受暴力一边疯狂参加比赛,拍短视频,赚来的钱全都用来给母亲治病。
可就算这样,她的身体还是像行将就木的枯草,日渐萎靡下去。
嫉妒让那些小孩更加变本加厉。
直到那天,有个卷头发的小胖子骂了一句我妈。
我将他的头按在了马桶里。
从此,我开启了另一种生活。
我活成了那些欺负我的人的样子。
这个时候母亲车祸去世,一个我记不清面容的熟悉男人罕见的来了一趟。
他叫我儿子,去了一趟保险公司,就匆匆走了。
我才知道,那个叫萧长风的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已经东山再起。
他为什么不接我们回去,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早些来看一眼,母亲就不会死。
又过了几年,环宇得名字响彻了东南西北。
萧长风开始频繁走动,他对我很亲昵,仿佛在弥补很多年缺失的父爱。
我知道,他是缺一个继承人。
他还有一个公布出来的女儿,叫江芥。
我从新闻上第一眼见到就知道这大我八岁的女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因为他们一点也不像,他功利激进心思深沉,她怯懦乖顺唯唯诺诺,就像是磁铁的南北极。
猛兽不会生出绵羊。
后来调查证明我猜得没错。
我比她认识自己更早就认识她。
第一次见到本人在回国的第二天,我为了刁难这个伪装的大小姐,将地点选择在大学城旁边的烧烤摊上,为的就是要让她难堪。
我将对萧长风的的怨恨全都发泄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看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觉得愤怒。
怎么会有人甘愿成为另一个人的工具。
但很奇怪,全程这个女人游刃自如,和荧幕中纯良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像套了一层壳子。
有一说一,她真的很能吃。
也很能喝。
最先抵挡不住的是老男人,他逃离后只剩下我和女人两个人。
我不断的试探她的底线,像是戏耍一只小猫咪。
我承认我对这种毫无征服感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但看见她瓷白的脖颈和小心翼翼的神态,莫名其妙的觉得体温升高。
直到她将我推开,语气轻佻的嘲讽,我才发现,她和我一样,竟然也是伪装高手。
菟丝花的人设都是演出来的。
我开始对她感兴趣。
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说自己为了高质量生活冰箱里却全是快乐水,说是为了遗产也没见她黏在老男人身边,说是水性杨花唯一暴露出来的炮友还是我朋友,帮着她给我演戏。
说是想成为影后,但公司给什么本子她都接。
我早就知道了,她没有野心,或者说,她的野心不在于此。
然后,她就陷入了解约风波。
离开环宇离开萧家后,再次相见是在商场。
她穿着廉价的亮片裙在脏兮兮的台上卖唱,住十几平方的出租屋,还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生父。
哪怕这样,也没有磨灭她眼神里的光。
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频繁的接触,从争锋相对发展成了睡眠关系。
我觉得我们是在恋爱,但她给我的感觉只是玩玩,就连二人单独相处她都可以将我和她的情敌扔在一起。
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像一只免费的鸭子。
不过她忘了,我和她不一样,我不可能坐以待毙。
我也用她那一招妄图让她吃醋,我学绿茶语录,改变性格,变得成熟,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她总说我莫名其妙,说我疯了,说我平白无故怎么会疯狂迷恋她。
但她不知道,无数个阴暗的夜里,她的照片视频和生平——我用来当做打败老男人的武器,早以长成了参天大树,在我心里扎了根,反过来成了诱哄我的毒苹果。
我不会告诉她,毕竟按照她的性子,会反过来嘲笑我也不一定。
我和她差八岁,刻板形象中女人总是成熟的更多,更何况我们差的不是一点点,我知道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什么时候在她眼里我才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呢。
没有人能一步登天。
我接手了外公的公司,每天睡三个小时研究商业,终于在八月的尾巴掌握了环宇,让害死我妈的男人进了牢狱。
但和她,我以为我们就这样了。
没想到杀青会上,她却说是我的女朋友。
我欣喜若狂,面上还要装做云淡风轻。
我知道她喜欢刺激,就将她最喜欢的设定改成了游戏,让全世界都见证我们的爱情。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她是我的小玫瑰,是我的光,是我无边困境中的莹白稻草。
我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