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有什么用!”江芥痛心疾首:“都快结束了再失败你还想不想要业绩了,快给我想个办法。”
0981颇为冷漠:“古语有云,听天命。”
谢执见她发呆,不悦道:“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还能走神?你在楚赢面前也是如此吗?”
“也没有顶撞…”江芥被对方看的头皮发麻,补充道:“皇上爱的是碧夫人,我不过是个长得像的罢了。”
来一招祸水东引总应该没错了。
结果谢执嗤笑一声:“碧夫人?可笑。”
江芥睁大眼睛,假装无意的问:“难道不是吗?”
谢执狭长的眼睛眯起,上上下下扫了她一遍,放开了扇子,轻描淡写道:“他若是蠢到管不住自己的情爱,去一趟江南就对一个青楼女子动心的话,也活不到现在,皇家自古多豺狼,能登上帝位的人就一个字,忍,那什么柳娇娇不过是沾了鲛珠的光。”
江芥觉得有戏,继续装:“鲛珠是什么?”
谢执一笑:“方才你们聊得不正是这个吗?”
“……”哦豁被当面拆穿了。
江芥索性也不装了,换了个表情抬起头淡淡道:“所以小王爷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听人家的墙角?还是为了鲛珠?据我所知王府中并没有重病之人,坊间传闻是多,倒也不至于传出得鲛珠者得天下的消息,小王爷不要我也不知,我斗胆猜一下,是为了皇位?”
谢执不爱称本王,江芥也不喜欢自称本宫,这时候两个人算是某种方面的平等了。
谢执没有回话,江芥组织了一下语言,平静道:“若是为皇位,恐怕您也看出来了,我的分量不及天下,美人千万,我不过是皇上眼中的一粟。”
“谁说我为皇位而来?”谢执冷哼一声:“那位子,白送给我都不要。”
“那是为何?”
谢执笑了笑:“只是觉得美人可惜,过来提醒一句。”
江芥跟他你来我玩个的挤牙膏:“提醒什么?”
“柳娇娇能被带回来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她有鲛珠的下落。”谢执神色慵懒,语气闲适:“你也是。”
关于这位小王爷她知道的不太多,不过太后一。党的领头人确实是瑞王本人,谢执是独子,站不站队无所谓,应当不会骗人,这样一来,不就坐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
虽然他行事诡谲,但应该没有恶意,江芥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执没有看见自己想象中的情绪失控有些不悦,观察了江芥的面容,遗憾道:“当初就应该拦着他们别动蔺无相,看看,这聪明起来了,却不如从前可爱。”
江芥在心里骂了这人一百遍,面上却丝毫不显。
谢执说完话,又凝视了江芥片刻,低声道:“不过再看,倒还是挺灵动,从前像个木头。”
我谢谢您了。
谢执非敌非友倒是让江芥没有想到,她以为这人起码是个病娇疯子,搞半天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事精。
谢执说那句话当然不是为了好心,江芥也看得懂,肯定是想挑拨,“你也是”那三个字就是想让江芥以为楚赢在利用她,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又表明了自己和父亲的心思不同,真是会说。
两人没什么话讲,谢执估计也觉得现在调戏起来没意思,最后道:“今日还真是迷路,改日再见。”
江芥冲他摆手:“别见了。”
谢执来的也快走的也快,看外面焦急侍卫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路痴,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话带到了也满足了江芥的疑问,皆大欢喜,就是面对自己不是个人这回事,江芥还真接受不了。
不是说好是个古代世界吗,怎么突然玄幻起来了。
江芥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想了想从腰间拿出一把寸长小刀,对着自己的指尖轻轻划了一下,轻微刺痛过后瞬间出现一道红痕,沁出血珠,看着如常人无异的体质,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指尖含进了嘴里。
没错啊,铁锈味的血液,还会疼,自己就是个活人没错啊。
她对着系统道:“你说我到底是不是鲛珠啊,那我现在要用什么心头血剜心救活楚赢自己功成身退?”
0981:“亏你还是九年义务教育,心头血就是主动脉流出来的血,剜心和手指效果一样。”
江芥无语,主要是拿不准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楚赢,他杀了自己的竹马又将要灭自己的国家,她应该是恨的,但从宏观来讲,战争本来就没对错,她不是原主没办法感同身受,反而觉得虐原主的那群人该受惩罚。
不是楚国也有其他过去去征姜,楚赢比起来都算是心善的王了,没准还能多活下来一些百姓。
这个位面没设时限,江芥一纠结就纠结到了深冬,这个过程中承明殿的俸禄奖赏一样没落,可楚赢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一次也没来过,还将整个承明殿禁了足,一点外面的消息都没传来。
天气越来越冷,年关将近。
别的宫殿行色匆匆的准备年礼,承明殿每日除了聊八卦就是煮茶论酒,过的好不自在,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江芥整日望着四方的天空,觉得灵魂都被抽走了。
“这场仗打了有半年了吧。”
阿悔揪着地上的枯草,小声说:“我看殿外头的侍卫换了一批,宫女的步伐比平日快了一倍,应当是结束了。”
整个殿里只有他们两个是异国人,春桃宽慰道:“这样的仗三天两头就要打一场,我们虽然在深宫却也做好了被别人掳掠的准备,战场上瞬息万变,娘娘不要担心,虽是讨伐,其实就是为了给别的国家立威,多半不会威胁您亲眷的性命,换个名头罢了,命重要。”
江芥没想这么多,她看的透彻,而且私心认为原主也不会对所谓的故土有什么归属感。
就是在想,楚赢那么重的伤上战场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