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黑色经典款西装,戴着棕色眼镜框,白金色卷发的中年男人站在演讲台上进行科学时空论的讲座。
蒙西教授:在广义相对论中,爱因斯坦认为时空与物质不可分割,光必须在时空中传播,并且光子没有静质量,就不会受引力的作用。
“如果光弯曲了,就必定是其路径弯曲了,也就是时空弯曲了。”
江桦宜皱着眉看着投射在笔记本上的聚光灯光束,旋转手中的黑色自动笔折射观察光的变化。
蒙西教授看了一眼江桦宜接着讲:
“事实上,光在通过强引力场附近时会发生弯曲,这就是广义相对论的重要预言之一”。
江桦宜举手站起来提问道:“蒙西教授,我们该如何证明平行时空真的存在呢?”
蒙西教授扶了扶眼镜框,正准备开口时,一个助理跑上主讲台
助理:“我们得走了,蒙西先生”
蒙西教授点头示意好的
“这位同学感谢你的提问,真是抱歉,我得马上赶往机场,我下次公开演讲课的时候会回答你这个问题,OK”
说完校领导欢送了蒙西教授
坐在一旁的陈暖问道:“桦宜,你真的觉得我们学这个真的有用吗?何必这么较真”
“我相信存在即合理,但我更相信我看到的,真实存在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啊?”
江桦宜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我……”
方晓阳:“诶。都散场了你两还不走?”
陈暖:“要你管,桦宜我们走吧”
江桦宜把书装好和陈暖方展望一起走出教学楼,地面的阳光突然被乌云全部遮盖。
方晓阳:“不会吧,我大好的周末还没开始呢”
江桦宜打开手机,点开手机界面推送的天气信息“东海市今晚雷阵雨蓝色预警,请市民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外出。”
陈暖凑近江桦宜看了眼天气预报说:“看来某人的旅游计划要泡汤了”。
方晓阳:“呵,小爷我去网吧也能躺两天”
陈暖:“哟,朝廷的赈灾粮这么快就发你了?”
方晓阳:“哪啊,小爷我投资赚的”
陈暖:“你看我信吗?”
两人打闹起来
江桦宜解锁手机,点开银行账户查看父亲每个月定时打到卡里的钱,发现竟然已经断了三个月。
自己平时除了忙学业还有做家教打零工,赚的钱也是打在父亲给的这张卡上,所以没有发现父亲断转的钱。
江桦宜再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七月九日,今天是母亲消失的日子。
江桦宜意识到不对,错愕的神情让一旁打闹中的两人停下。
“暖暖,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
大一时,江桦宜就和陈暖在学校附近合租了一间房子。
说完江桦宜急忙下台阶,平地上开始狂奔。
陈暖:“诶,桦宜,发生什么事了啊?”
江桦宜焦急拨打父亲的电话,对面一直没有反应 。
江桦宜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西郊路67号”
出租车的打表器突然坏了
司机:“小姑娘,打表器坏了,你给二十就行了”
司机明显坑钱
江桦宜不想浪费时间与司机争论,拿出手机直接扫了。
“麻烦您,开快点。”
司机看江桦宜这么爽快回应到:“好嘞”
江桦宜打开出租车门,阵阵狂风从侧面袭来,江桦宜的长发划在脸上。
站在门口看着爬满藤蔓的大门,意识到父亲应该很久没有回来过或者根本就没有回来住过。
母亲失踪后,父亲经常一个人住在郊外森林的木屋里,母亲就是在那片森林消失的,警察十六年以来都没有破案。
父亲成为了一名护林员,工作之外一直在森林里寻找母亲,他一直坚信母亲没有死,只是不见了。
江桦宜心里也同样相信母亲还活着,那片森林的野兽踪迹很难扑捉,旁人给的结论都是母亲被野兽吃掉了。
十六年前,江桦宜还不到六岁,一家人开车去森林里郊游,晚上森林里下起细雨,浓雾四起,江桦宜在帐篷里睡着了,只隐约的听见帐篷外远处的父亲和母亲争吵着什么……
等再醒来时,已是另一早清晨,母亲消失了,父亲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怎么叫都没反应。
森林里大雾四起,江桦宜大声喊着母亲,没有任何回应,时不时还有奇怪的动物声音,江桦宜双手捂着耳朵不敢发出声音,捡起掉落在地上父亲的电话拨打了110和120。
从帐篷里拖出被子给父亲盖上,救援人员找到他们时,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江桦宜看着雾气渐渐散开,阳光穿透浓密的树木透进来,伸出小手遮挡刺眼的阳光。
一个救援人员抱起江桦宜,看着父亲被救护车拉走,江桦宜终于忍不住在救援人员怀里大声的哭起来。
父亲在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父亲是独生子,只有一个不太亲的表姐,每一次病危通知书都是表姑握着江桦宜的手签的。
好不容易救醒后,父亲精神似乎出了问题,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面对警察的询问父亲只会说母亲没有死,而江桦宜面对警察的询问什么都说不出来,母亲消失了,消失了……
江桦宜一直由政府的资助上学,在表姑家里长大,上大学后就和陈暖合租了,父亲给了江桦宜一张卡,会定期打钱,告诉江桦宜他没事。
暴风雨前的预兆,庭中的枯树长藤不停的飘落着,枯枝败叶扑满庭院,江桦宜鼓起勇气打开锁扣,用力推开大门,走进院子。
江桦宜一步一步走上二楼,楼梯年久失修,好几块已经被雨水腐蚀漏空
江桦宜刚踩过一块,那节阶梯就发出咔嚓的声响,吓得江桦宜急忙往上走去。
门早已经失修,悬在空中迟疑的手轻轻推开门,一只蜘蛛突然从上掉下,尸体已经干枯。
掉在江桦宜小白鞋上,江桦宜发出尖叫,躲在角落的老鼠被吓跑,江桦宜用力抖脚把蜘蛛甩走。
攥紧手中的手机,一步步走进父亲的房间,昏暗的没有一点光亮。
打开门口的玄关,发现灯早已经坏了。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看在墙面上挂满了各种照片,新闻,书桌上一堆物理科学关于时空论的古典书籍。
风从门外吹进来,飘在空中的灰尘让江桦宜措手不及,呼进嘴里鼻子里咳嗽了好一会儿,一张纸从被风吹开的书里掉出来
江桦宜蹲下去捡起来,拍了拍纸上的灰
上面写着:我一定会找到你!
字迹看着铿锵有力,正是父亲的字迹。
江桦宜站起抬头看着墙上超级显眼的红圈,圈出的地址正是那片森林母亲消失的地方,母亲消失的日子就是十六年前的今晚。
江桦宜转身匆忙下楼,刚漏空的阶梯经再一次踩踏后,直接掉落。
江桦宜从一楼饭桌前拖了一根板凳,踮着脚拿围墙上砖块压着的车库钥匙。
江桦宜用手抹去钥匙上的尘土,蹲下对准锁口扭转钥匙,费力向上推开陈旧的车库卷帘门。
这辆车就是父当年和父亲母亲一起郊游开进森林的车,已经积满了灰。
江桦宜走到院子里的水井前,用力扭开老化生锈的水龙头,看了眼井里混浊臭味的水,接着跑向车库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水管。
连接水龙头和水管对着汽车喷水,把车窗和后视镜冲洗干净后,蹲下去摸吸附在车底的车钥匙,记忆中小时候有次出门父亲也是从这里拿的钥匙。
江桦宜按响车钥匙开关键,打开车门立刻坐了上去 ,打开车内照明,副驾驶还放着母亲的雨衣,母亲因为嫌热没有穿,江桦宜回过神来,启动车辆加速向那片森林驶去。
后视镜后突然露出一个矮小的黑影,江桦宜没有发现。
一个干瘦如柴,衣衫褴褛,戴着黑色头巾,佝偻着身体的老年妇女,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提着昏暗发黄的灯。
老女人在房子外偷偷目睹了江桦宜刚刚的整个过程。
狂风吹过,露出几乎全白的卷发,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老女人眼神犀利,邪魅一笑……
一直看着江桦宜开车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那片森林自从母亲神秘失踪后再没有人敢靠近,鲜少有人去,偶尔还是会有记者媒体或者所谓的探险者去,最后都被消防和公安抬着出来,大路早已经被封了,只能抄小道绕进去。
记忆中父亲应该是一名科学研究员,母亲消失后,去学了电路维修,应聘做了护林员,负责森林保护和森林电路维修,一个人独自在森林搭建了一个木屋。
生日的时候父亲会把江桦宜接到木屋过生日,过程中还会自言自语几句,假装母亲还和我们在一起。
父亲的桌桉上常年放着一个形似沙漏的煤油灯,一直不准江桦宜碰。
开到半路,雨已经下的很大了,拨打了二十多次的电话,父亲那头仍然没有回应。
江桦宜一路开着,雨也越下越大,差点撞到黑色的不知名生物,吓得江桦宜冷汗直流,刹车停下,急忙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开。
终于到达小木屋,江桦宜在车里穿上母亲的雨衣,拿起车里后座的手电筒,就是小时候自己拿着玩的那个。
打开手机电筒,顺着阶梯走上木屋,木屋的灯光昏暗,推开木门,没有父亲的身影。
桌上的饭已经发霉。江桦宜内心不安的想法愈加恐怖,整个人开始打颤发抖。
突然一声电击划过长空,江桦宜吓得蹲下捂住耳朵尖叫一声,冷静一会儿后,提上桌桉上的照明灯,顺手取下挂在墙上的指南针向森林深处走去。
江桦宜也曾多次劝诫父亲不要再待在森林里做这份工作。
江桦宜拿着手电筒和指南针一直穿梭在森林中,大暴雨雷电交加,看不清山路,脚底踩空,从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下。
坠落在长满青苔的大石块上,炉顶流出的血流入岩石缝里去,山间河流水不断经石块侵袭江桦宜的全身。
煤油灯被林间的野兔子撞翻,翻转成一个沙漏模样。
时空开启,随着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森林里的电线被击中,江桦宜也随之消失在现实世界。
留下了手机,手电筒和指南针。
另一时空
严佚正在林间追捕挂在野兽身上的古环,十多名助手围追拦截,被野兽扑倒,爪牙抓伤。
野兽闻见了江桦宜的新鲜血味,向昏迷的江桦宜跳跃而去。
瞬间,严佚开弓拉箭,三箭齐发,射穿了野兽的脑门。
野兽瞪大着眼睛,猛的趴在距离江桦宜一米附近的湿地上。
助手递来长刀,严佚双手握刀,高举长刀。
一秒。
野兽的头身分离,溅得严佚满脸的血,严佚取下古环扔给助手。
淡淡的说道“:收好了。”
助手递上毛巾 , 严佚擦了擦脸上的血,扔还给助手。
转身走到江桦宜身旁,撩开她的碎发,看着她的脸庞入了神
水流哗啦哗啦,不断流经江桦宜全身,雨衣里白色的t恤,牛仔裤早已浸湿,严佚用手解开雨衣,摸了摸江桦宜的脖颈,还有气息。
望向江桦宜一旁沙漏陷入沉思,将江桦宜一把抱起,带回了古堡。
江桦宜隐约中感觉有人把自己抱起,是个男人,胸膛发着热,臂膀很强壮,模糊的双眼根本看不清严佚的脸,左胸膛好像有个纹身,江桦宜被严佚抱上越野车副驾,系好安全带。
下山的路十分崎岖,起起伏伏,江桦宜彻底昏迷,严佚将江桦宜抱下来递给佣人,拿走了沙漏,安排了私人医生救治。
莫尔萨听说了这一事,急促的冲向严佚的房间说:“为何要救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严佚:“正是来路不明我才要救,一般人是闯不进暗林的”
莫尔萨:“我懂了。”
夜晚,江桦宜苏醒,缓缓睁开双眼,浑身没劲酸痛,动弹不得,环视了周围一圈。
陌生的房间,简单贵气的摆设,看着天花板旋转的吊灯,努力回忆着事发前,越想,头就炸裂般疼痛。
另一日清晨
莫尔萨推着早餐推开门从外面进来
莫尔萨:“你醒了?”
江桦宜用尽力气从床上坐起来:“你是谁?这是哪?”
莫尔萨:“我是莫尔萨,这里是暗林”
江桦宜:“你在说什么?是你救了我?”
莫尔萨:“不是。”
莫尔萨把推车上的食物放在床头柜上
“快吃吧,不然你就没力气继续问我了”
江桦宜确实饿的不行,但是怕莫尔萨做了手脚,犹豫的捏了捏被子。
莫尔萨见状,轻蔑一笑
“我要是想杀你你就不会安然无恙的躺在这了。”
听完这番话,江桦宜端起牛奶大口喝起来,狼吞虎咽的吃着三明治。
莫尔萨眼睛里的智能芯片扫视了江桦宜全身,并没有发现异常,看吃的差不多了,准备收拾离开。
江桦宜拉住莫尔萨的手:“你有看见我的手机吗?或者你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
莫尔萨:“你先好好休息”
江桦宜:“诶,你别走啊”
莫尔萨没有理会,关上了门。
江桦宜费力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扭转把手,发现根本转不动,门被锁了。
江桦宜不想做无谓的挣扎,自己也没什么力气,走向房间中间的客厅,看着墙上悬浮着的数字,一直跳动变化着
73:08
江桦宜思考着,突然想起自己在图书馆看过的时空论书籍
书上写道:逆转时空,万物颠倒。
江桦宜歪着头把数字倒着看,应该是时间,现在应该是……
显示的是93:80
颠倒就是8:39分
接着,江桦宜走到落地窗前用力拉开窗帘,双手用力往两边扯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密林,这个房间位于三楼最右边,只能看见树的中部,放眼望去,根本看不见尽头。
江桦宜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
,双手环抱住自己,就这样一直看着窗外这片密林…………
天花板上的吊灯悄无声息的开始升降旋转
另一端的严佚正坐在书房密室里观察着江桦宜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