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寒颤,虽然尹家与吴家的关系不错,储英悟更是大公主的女儿。但吴远洲是谁?不近人情冷面阎罗一般的人,若是惹得他发怒了,就算家人保了他们,恐也得脱一层皮吧?
储英悟不在意:“怕什么,不是还有吴桁嘛,若吴远洲生气了,我们就把一切推到吴桁身上就行了。”
吴桁指指自己:“不是,你们就这么当朋友的?还没开始,就想着怎么卖我?”
储英悟拍拍他的胳膊:“喂,那可是你哥,你亲哥呀,不卖你卖谁?不然,推给小满?”
储英悟觉得这个注意不错,只是回头去看赵小满的时候,却见她心不在焉,压根没听他们说话。
殷泰平眼珠子转了转,总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索性借口与佳人相约去买花灯,拉着自己的美人,脚底抹油跑了。
不过,储英悟的想法落空了,一行人才走到河岸边,就见着吴远洲拎着剑,面色冷峻往回走。看到他们,更是一愣。
“你们做什么?”
储英悟眼神游移片刻,左顾右盼:“我们……买花灯……”
吴远洲回头看看河岸,挑眉问:“去那里买花灯?”
尹初尧将储英悟往身后扯了扯,讪笑着:“嗯……就是想去岸边吹吹风,有点热……”
吴远洲不言语,绕过他们想走。
吴桁立刻喊住他:“哥,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吴远洲顿住脚,侧头看他:“什么女人?”
吴桁说道:“就是与你在一处,很亲密的那个女人,莫非是……”
吴远洲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他,叫他不敢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储英悟立刻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就是好奇……不不不,不是我们,是小满她好奇,她说要来看看,是谁把她最俊朗的表哥拐走的。是不是,小满……”
赵小满混混沌沌,抬头看向吴远洲,又如同小兔子一般,做贼心虚的低下头。
吴远洲看看赵小满,又看看其他几人,竟然真的解释起来:“刚刚准备去那边寻羽林副统领,恰好见到那人被几个人调戏,便出手相助。那是个青楼女子,也非是我什么人。”
难得的心平气和解释,赵小满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却见吴远洲平静看着她,眉目低头甚至带着笑。
不不不,一定是她的错觉。
储英悟“哦”了声,白是嫁祸好友觉得愧疚,便告辞,拉着尹初尧走了。
吴远洲依旧淡淡的:“走吧。”
赵小满抬起头问:“去哪里?”
吴远洲:“不是要买花灯吗?花灯在那一边,我带你……你们去。”
赵小满走在吴远洲与吴桁中间,三人姿容出众,惹得行人纷纷侧目。还是如之前一样,吴桁面目温和,倒是引得更多的女郎纷纷冲他微笑,甚至还有女郎故意将帕子往他身上扔。
吴桁嘟囔:“京城的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赵小满好奇问:“难道坞云的女子,更内敛些?”
吴桁想了想摇头:“不是,但她们都很尊重我,哪里敢在我面前造次?我之前听说京城女子温婉,可没想到她们这样大胆,这是在大街上啊。可是,刚刚我们从那边过来,她们也没有这般大胆呀。”
赵小满轻笑起来:“之前我与你在一处,她们白是误会,不敢有小动作。可现在我与你二人一起走,你们面貌相似,一看便是家人。她们便只当我们是兄长带着妹妹出来玩,自然就敢对你下手了。”
吴桁继续嘟囔:“难怪我哥总臭著一张脸,人见人惧,我也要这样。”
赵小满嘻嘻笑道:“你若是留在京城,当街斩杀几个犯人,然后见了人就冷著脸,见着女人就面露不耻不屑的样子,时日久了,她们便也不敢缠着你了。”
吴远洲微怔,看着赵小满抿抿唇,什么也没说。
赵小满继续:“其实现在还好,我若是手上举个牌子,写着:我只是他妹妹,你瞧着,那些女人可不是丢帕子那样简单,说不定整个人都要往你身上摔。”
话音未落,便见着旁边一个女郎脚步不稳,正好摔在吴桁身边,吴桁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扶,只那女郎仿佛没有骨头,怎么扶都扶不起来,反而往他怀里钻。
吴桁好不容易甩开女郎,赶上吴远洲与赵小满的步伐,问:“天啊,哥,这个你怎么解决?”
吴远洲嘴角浮出一丝兴味:“很简单,不伸手。”
吴桁问:“不伸手?眼睁睁看着她摔在地上?”
吴远洲冷峻的点点头:“她与你有关系吗?为什么要伸手?”
吴桁愣了愣,觉得哥哥说得对,只是,又好似哪里不对:“可……她们……好吧,哥,难道你就是这么拒绝女人的?”
吴远洲淡淡道:“不必拒绝,也没人烦扰过我。”
赵小满嗤了声:“上次与你一起出去,就遇到那个赵家女赵依依主动向你示好,你还说没人?”
吴远洲侧头去看赵小满,挑眉:“有吗?”
赵小满点头:“对啊对啊,就是我们典卖屋舍的那日,你不记得了?”
吴远洲难得的,嘴角又浮出一抹笑:“不记得,你怎么记得那样清楚?”
赵小满一愣,疑惑的打量吴远洲,见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心内有些疑诧异,他这样子,怎么像是故意的?
吴桁琢磨哥哥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哥,你是从根本上就不在意,压根没注意过那些女人,对不对?高,实在是高!”
说话间,又有个女人上来,如法炮制,想要跌近吴桁的怀中。但吴桁只是微微退后一步,让那女人摔在地上,他看也不看一眼,绕过她继续与吴远洲赵小满说话。
“哥,难道你就没救过人?”
吴远洲:“我是京城羽林卫,自然救人,但救人归救人,并不会与旁人有接触。”
他顿了顿:“虽说有迫不得已,但羽林郎不止我一人,何须我亲自动手。”
吴桁问:“那你的迫不得已,可有印象?”
吴远洲绷著嘴角撇过脸没做声。
赵小满想起来,吴桁说他不与旁人接触,可上次她落马的时候,他分明赶过来,一把将她抱住了。
她眉眼弯弯,看着吴远洲,所以她是那个最特殊的人,是不是?
赵小满刚想说话,一个女人跌过来,吴桁下意识退后一步躲开了女人。可那女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压根不是作假的样子。
“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