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晴忍不住跟上去，几步后又顿住脚步。
在城市的另一角。
“查到了吗？”威严的男声响起。
“快了。”
“我要的不是快了，是有结果！”厉长鸣喝道。
站在他对面的人眸光垂下，一副恭敬的样子。
“要不是我，你们每一个都在牢里吃牢房。”厉长鸣目光威严地扫过几人，“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我保着你们有什么用？”
没人说话。
四周仿佛安静到了极致。
“那个小娃娃也要杀？”有人道。
厉长鸣冷哼一声，“杀了。”
一众人垂下头。
厉长鸣敲了敲桌面，“明天再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话落他带起帽子，走入雨幕之中。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厉长鸣乘车回到厉家，忽地眸光扫向身后。不远处有量白色的奥迪，他眯了眯眸子。待着绿灯亮起，忽地加速。车子扎进车流里，那辆白色奥迪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
厉长鸣又开车饶了两圈，随后才回到厉家。
厉家里仍旧一片沉闷。
“有消息了吗？”厉母闻声就匆忙起身。
厉长鸣摇摇头，“还在查。”
厉母脸上的光芒瞬间消失，她眸光也暗下来。又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苏念汐连忙轻轻地安抚着她，“我的靖泽啊，到底去哪了。”
“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啊。”
厉长鸣扫了她一眼，似有几分不满，“又不是慎行的孩子。”
“那也是我的孙子！”厉母瞪着眼看他。
厉长鸣不想和她争辩，叹了口气转身上楼。与此同时厉慎行走进来，厉母又慌慌张张地走过去，“有消息吗？”
“没有。”厉慎行看了眼厉长鸣的背影。
厉母捂住脸哭了起来。
这几日她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
苏念汐却是拧眉看着厉慎行，“你的肩章呢？”
厉母抬眸。
“这几日不用去部队了。”厉慎行只道。
末了他抬脚朝楼上走去。
厉母只觉得晴天霹雳，儿媳妇被抓住了、孙子跑了，现在连厉慎行都被革职了。她恍恍惚惚地看着苏念汐，“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应当是为了白若溪吧。”苏念汐却是开口道。
厉母看着她。
苏念汐垂着眸子。
她似乎在想事，许久后又拿起手机，不知道敲打了什么。然后才看向厉母道：“上头的意思是这件事，慎行应该避嫌。”
“但他执意参与，所以就暂时先停职一段时间。”
厉母抿着唇。
她忽然忍不住问道：“若溪她到底有没有……”
“不好说。”苏念汐顿了下道，“这件事连银舫都惊动了，可见事情性质十分恶劣。我觉得很大可能，很大可能她做过。”
厉母登时间更觉得眼前一黑。
她不懂什么银舫。
但是看厉慎行都束手无策，就觉得这个地方厉害的不得了。
“一般没有定罪之前是不会押解进银舫的。”苏念汐观察着厉母的神色道，“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慎行要是一意孤行，后果肯定不止是停职。”
厉母瞪大眼睛。
她嘴唇微微张开，半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也有可能有意外呢。”她道，“若溪不像是那种人。”
苏念汐垂下眸子笑了下。
她点点头，“或许吧，我已经不在部队很久了，有些消息难免滞后。也是几个朋友告诉我的，她们可能有夸大的嫌疑。”
“你听听就好，别太放在心上。”
厉母点点头，手指逐渐握紧。
但眼神却渐渐迷茫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若溪醒来。外面还在闹着，毕竟这是这些人唯一的娱乐。她摩挲着在角落找到一个窝窝头，放了太久更干了。
而且闻起来也不怎么对劲。
她慢慢地啃着。
“醒了。”嘶哑的男声响起。
白若溪有些诧异。
“我和你说的合作，你想的怎么样了？”他道。
白若溪没吭声。
她将最后一口咽进去，然后感到嗓子眼有些难受。白若溪不禁皱了下眉头，昂头看着头顶。实际上一丝光也没有，她什么都看不见。
“我三天之后就可以出去。”嘶哑男声道。
嘲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疯子。”左边温吞的男声道。
白若溪没吭声。
“他就是个疯子。”
“他总是说自己要走，可我来了这么久，他还是在这儿。”左边的人敲了敲铁门道，“他脑子有些不正常，你别理他。”
白若溪眯着眸子。
“这里的人除了死了被扔出去，没人能出去。”
“三天，三天我就走。”嘶哑的声音重复道，好像是在向谁证明似的。
但是没人信。
所有人都在笑，白若溪站起身。蜷久了的腿，骨骼一直在响。她一边伸懒腰，一边摩挲着自己的脊背，每一截骨头都拂过。
“为什么不继续提审我？”她问道。
旁侧的人笑了起来，“不好吗？”
其余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白若溪时常不太理解他们的笑点。
她要出去，多走走才能摸准这里的布局，当然不能一直蜷缩在这个地方。
“你外面的人挺厉害的吧？”左边的人口吻中不乏羡慕，“不然怎么能给你换牢房。”
白若溪阖上眼眸。
她感觉后脖颈有些凉，似乎这个颈环除了能让他们痛之外，还在往身体里注射什么。至少应该有安眠成分，她困的比以前时长更长。
只是说了几句话，困倦的感觉又来。
在脑海里回想着她走过的路，白若溪逐渐睡过去。全然没有察觉到银舫陷入了一场短暂的混乱，整个银舫的电源彻底被切断。
发出一阵嗡鸣声。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未知的慌乱，紧急备用电源在两分钟后开启。灯光亮起，狱警颇有几分慌张地开始每一间牢房的检查。
门打开的瞬间，白若溪清醒过来。
指纹解锁。
如果电断掉的那一刻，这个锁就会变成寻常的锁，她可以试试。
门“哐”的一声关上，本来都在熟睡之中的牢房又一次欢呼起来。所有人都在聊着今晚的事情，好像是什么津津乐道的事一样。
“电源出事了。”嘶哑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