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深，“嗯。”
林墨，“明白。”
话落，林墨便转身走了。
转身的刹那，林墨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在顾柠出现之前，顾爷从来都是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
好像任何事，都不能在他心里激起半分波澜。
可是，自从顾柠出现之后，一切就变了。
顾爷刚刚的样子是真的吓人。
林墨走后，世界再次安静了下来。
顾容深的眉头仍旧深深锁着。
他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下意识想点燃。
想到在医院，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只是将烟紧紧咬在嘴里。
……
兵荒马乱的一小时后。
欧向北阴沉着一张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容深回过神儿来，看着欧向北的目光深沉似海，“怎么样了？”
欧向北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说道：
“柠柠的命暂时救过来了，她还算幸运，匕首距离心脏还有一毫米距离。”
“不过，柠柠身体底子太差了，再加上这次这么折腾，肯定雪上加霜。”
“接下来，柠柠很可能出现并发症，危及生命。”
“我会将她转移进ICU，尽我所能的救治她，但是老顾，能不能挺过来，只能看她的造化。”
闻言，顾容深面如死灰，“知道了。”
……
很快，顾柠被转进了ICU。
顾容深没有离开，只是默默坐在门外，颓废的靠着墙。
除了五年前那个撕碎一切的夜，他这些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压抑的喘不过气。
欧向北缓缓在她身边坐下，忍不住问道，“谁把她变成这副样子的？”
顾容深，“还记得徐木泽么？被他寻仇了，黎宴看到他将顾柠掳上车，通知了我……”
欧向北，“这个徐木泽，真是该死！”
顾容深并没有搭腔，目光深深。
看着他如此模样，欧向北又忍不住的开了口：
“老顾，既然虐待柠柠并不能让你觉得快乐，要么就放手吧。”
“就让一切恢复五年前的样子，柠柠走她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关道。”
“让柠柠永远的离开你的生活。”
顾容深剑眉冷挑了一下，目光森冷，“让她离开我的生活？然后看着她去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她凭什么？她配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重，带着几分暴戾。
若是放了顾柠，她肯定很快就要跟别人肆无忌惮的恩爱了。
想到那一幕，顾容深就觉得刺眼的要命！
顾柠，凭什么去跟别的男人恩爱！
这一刻，欧向北的心里不禁想到了一个词：相爱相杀。
他已经十分确定，顾容深对顾柠不舍的原因，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兄妹情那么简单。
只是顾容深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亦或者是，顾容深自己不想承认。
欧向北，“老顾，柠柠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你接受不了？”
顾容深，“是，她这种人，就该在苦海里浮沉！凭什么得到爱情。”
欧向北，“你是不是爱上柠柠了？”
顾容深一脸淡漠，“我爱顾柠？你发什么疯？！”
他怎么可能爱顾柠！
顾柠十八岁之前，是他的妹妹。
他不可能爱上自己的妹妹。
十八岁之后，是他的仇人。
他就更不可能爱上了！
他对她的恻隐之心、对她的不由自主，不过是来自于从小到大累积的兄妹之情罢了。
“嘟嘟嘟……“
就在这个时候，顾容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看到是沐雪的号码，他便按了接听，“怎么了？”
很快，那边传来了沐雪温柔的声音，“容深，你在哪儿？我想你了。”
“我在外面有事。”话落，他没有再多说话，直接挂断。
欧向北双眸慢慢收敛，沉默打量着顾容深。
是他发疯吗？
不尽然。
……
顾柠昏迷的第三天突发肾衰竭，九死一生。
好在欧向北医术高明，再次将她拯救了回来。
但是她人还是昏迷着。
一直到第五天的早上，顾柠才睁开了眼。
看着连在身上的各种监护仪器线条，闻着浓郁的消毒水气息，她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当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的。
欧向北以及护士们看到她醒了，脸上顿时产生了别样光彩。
护士们兴奋的告诉她，她身体的各项指标稳定了，她暂时脱离危险了。
而欧向北则是激动的走出了ICU,看着满身颓废的顾容深说道，“老顾，柠柠暂时脱离危险了，你放心吧，她醒了。”
闻言，顾容深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疲惫看着他，眼底浮现出一抹释然，“嗯。”
说完，他随意将西装搭在肩膀，拍了拍欧向北的肩，一身的颓废，“走了。”
“回去好好休息。”欧向北道。
顾容深没说话，背影看着疲惫无比。
这些日子，欧向北亲眼看到顾容深对顾柠寸步不离。
期间，沐雪曾经打电话来，说自己发烧了。
他原以为，顾容深至少会回去看看的。
却没想到，顾容深竟将事儿丢给林墨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
目送顾容深离开后，欧向北便进了ICU。
走完惯有的消毒程序，换上全新的专用隔离衣，他便走到了顾柠身边，又为顾柠进行了一次例行检查。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模样，顾柠不禁心头一暖，“谢谢……向北哥，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是老顾。”
欧向北说着，又将顾柠遇险以及顾容深救她的经过，跟顾柠复述了一遍。
顾柠知道，顾容深之所以会救她，不过就是因为他还没折磨够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垂下了眼帘。
“老顾命人将徐木泽狠狠打了个半死，之后又丢给警察了。”欧向北又道，“他已经为你报仇了。”
“哦。”顾柠无力点了点头。
徐木泽也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不过，顾容深对徐木泽做那些事儿，绝对不是为了给她报仇。
他气的，不过是徐木泽差点毁掉了他的发泄桶，中断了他的复仇计划罢了。
徐木泽已经受到，可是沐雪还没有。
一次一次的赶尽杀绝，她真的欺人太甚。
只是徐木泽会供出沐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