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阵“吱呀”的声音。
云止四处看了看。
院子里牵着很多的晾衣绳,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裳。
中间一个大水池,旁边还堆着许多没有来得及清洗的衣物。
衣物随风飘了起来,遮挡住了许多地方的视线。
“簌!”
忽然一声凌厉的声响。
云止呐呐的看着,身体完全做不出这么快的反应速度。
他瞪大眼睛,安初夏手里握着一把素色长剑正向他刺来。
素来天真明媚的少女眼里,出现了罕见的杀意。
云止猛的闭上了眼睛。
“噗嗤——”
……
喻离渊赶到时,云止已经淌在一片血泊里。
大门被一脚踹开,还残留着意识的云止听见了不真切的呼唤声。
听起来很焦急。
再看清院子中的景象,喻离渊的眸子猛的一缩。
少年的白衣上已经多是血污,他的胸口有一个很深的洞,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那些血像是源源不断一样,染红了他胸前大片的白衣。
云止的脸色苍白,已经不见一点血色。
喻离渊的影子一闪而过,已经跪坐在了云止身前。
他的眼里一阵汹涌,很快恢复了潭水一样的死寂。
喻离渊的手中涌出许多紫烟,源源不断的往云止的身体里送。
“阿止,阿止,本尊命令你,不能睡!”
听到喻离渊的呼唤,云止艰难的睁开了眼。
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苍白的可怕。
“尊主……”
“尊、尊主——”
“阿止我在。”
喻离渊伸出手在云止的额前拂过,他眸子里出现了少有的复杂。
他的眼神全放在云止的身上,因为喻离渊的干涉,云止的伤口已经没有再流血,但他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可怕。
喻离渊面色一沉,继续加大力度去填补云止身上的伤口。
他的眼神阴沉到了极点。
“我、我不行了,尊主……”
“闭嘴!”喻离渊低吼一声。
他挑眉,面色却无半点笑意。
“就算是死了,本尊也能把你从黄泉捞回来,你别想离开本尊!”
喻离渊的声音里有些轻微的颤抖,他紧紧的盯着云止的脸,云止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的神情。
好似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云止的眼眸一动,他知道。
喻离渊已经开始乱了。
他的手,缓缓的往喻离渊的脸颊抬去。
但是力气实在不够,他便顺势抓住了喻离渊斜边上的一角衣领。
“喻离渊。”
他轻唤道。
“我……从未想过。”
“离开你。”
……
云止醒来,喻离渊坐在他的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竟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痛。
看来是喻离渊的治疗起了作用。。
“醒了?”
喻离渊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了往日淡漠无畏的样子。
云止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
喻离渊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
云止连忙乖乖的躺好,但有些心虚的没有去直视喻离渊的眼睛。
不过好在喻离渊没有注意,而是用手中的勺子舀起一勺药水,送到唇边。
他的嘴唇十分红润,也正是这份红润配上他那双凤,简直将“魅”这个字表现出浑然至极。
他若是个女子,又不时常这样冷漠无情。
一定是能祸国八代的那种。
他试了温度合适,才把碗放到一旁。
然后凑上前,把云止扶了起来,给他脖子后面塞上一块柔软的枕头。
他干着不像是魔尊会干的是,又把药送到了云止的唇边。
云止皱了皱眉,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好苦啊。”
他声音里带着央求,柔软的要命。
喻离渊眸子动了动,还是一动不动的拿着勺子在云止唇前。
“怪谁?”
“不听话,看来得采取些强硬的措施才行了。”
喻离渊的目光在他的唇上停留了几秒。
云止连忙一口把勺子含住,苦味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
“咳咳!”
他呛住了。
喻离渊勾了勾唇,又送上一勺。
“别急,还有很多。”
太苦了太苦了!
云止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苦的药!
云止看着药,搁那催眠符一样,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一勺一勺,小碗终于见底。
喻离渊的勺子里还有最后一勺,在看到云止一脸痛苦的表情时,他想要递上来的勺子停住了。
“看在你乖乖吃药的份上,这最后一勺药……”
喻离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止。
云止一喜,不用吃了?
紧接着,云止眼睁睁的看着喻离渊把那最后一勺药自己喝了进去。
他脑海里还停留在喻离渊喝药时仰头暴露的大片脖颈时,喻离渊的脸已经放大般的凑到了云止面前。
云止的呼吸猛然一窒。
喻离渊的眸色一深,弯腰吻了下去。
云止眼睛睁的大大的,好似忘了挣扎。
喻离渊灵巧的撬开他的双唇,将药水送了进去。
“咕噜。”
云止嘴里麻麻的,早已忘了药的味道。
喻离渊缠绵了一会儿,离开了他的唇瓣。
他低头看着脸蛋红扑扑的云止。
云止一脸懵逼的看着前方,表情有点萌萌的。
喻离渊心情大好,郁结的眉头舒展开了来。
“现在的脸色,正好。”
他指得是云止受伤时脸色过于苍白。
云止像小鸡一样啄了啄头。
“唔唔。”
他合着嘴唇,也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喻离渊神色又变了变。
“伤你的人,是安初夏?”
云止立马清醒了过来,他对上喻离渊的眼睛。
“尊主,我一开始便骗过她,原本就欠了初夏姑娘。”
云止轻轻掩住眼帘,“怪不得她,是我撞上去的,我不想欠她。”
喻离渊的脸色一沉,他紧紧的盯着云止,拼命的想要将眼前这个人看透。
“你就这么不想活?”
“还是笃定,本尊会救你?”
云止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因此面对喻离渊的质问他也没有慌乱。
“不是的!”
云止摇摇头,神色有些难过。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
“只是什么?”喻离渊不自觉声音缓了下来。
云止缓缓抬起脸,“我自知罪孽深重,初夏姑娘多次陷入危险中都与我有关。”
“尊主,从此我便不再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