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内,一片死寂。
直到出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站在入口的方向,一眼望去。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牢狱,好似魔鬼在呼唤,两边都是坚硬牢固的铁笼,直到最深处,才是最令人恐惧的深渊。
不时的发出一些嘶吼声,犹如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哐当!”
外面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看守着这片地牢的狱卒打开门,见来人穿着一袭他未见过的紫色衣袍,他好奇的抬起眼看了一眼。
只是视线刚刚触碰到,小狱卒就觉得后背涌上了一阵的寒意。
这位紫衣公子有着一双十分深邃的暗紫色眸子,他的眼底像是含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一眼生惧怕之意。
“这位是喻先生。”
旁边有一个焱都的人提醒道。
小狱卒恍然大悟。
他忙把门敞开,并主动让出了道来。
他这才发现,那位喻先生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一直低垂着眼眸,让人瞧不出神色。
而他们身后带进来要被囚禁犯人,也是位穿着白衣的男子。
只不过是昏迷着,小狱卒看了看,见他身上多是血污,想必也是伤的不轻。
“小的见过喻先生!”
小狱卒也不敢再过多去观察。
这气压分明低的可怕。
“喻先生,王上吩咐我们把闹事的这个人关进死狱!”
喻离渊颔首,“如此,我便送他最后一程。”
身后的人托起楚慕白,就往最深处的那间牢房里走。
只留下浑身发冷的小狱卒。
那个人究竟是犯了多大的罪?
他想。
“竟然要关进最后一间牢房,那你们可还关着……”
他摇了摇头,眼底流露出一丝怜悯。
“哐当!”
铁门被打开,楚慕白被狠狠的扔了进去。
在铁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腐臭的味道瞬间弥漫了出来,云止立马捂住自己的口鼻。
血腥味、腐臭味还有说不出来的恶心的味道,让人很难接受。
他怜悯的看了一眼楚慕白,却没有上前阻止,而是不留痕迹的向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似乎是有一团黑影,在感受到视线的那一刹那,敏锐的露出了眼睛。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却诡异的可怕。
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好像下一刻就要充上来把人给撕碎。
云止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但这个时候,狱卒已经把门锁好,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了。
云止颤栗了一下,抬起头,喻离渊一双眸子正在幽幽的注视着他。
云止自然的看了回去。
“大哥,这里味道难闻的很,我们回去吧。”
云止捂住鼻子,脸都快憋红了。
喻离渊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此甚好。”
终于从地牢离开,云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要不得,太要人命了!”
谁也想不到,在焱都的王城下,竟然藏着一处如此恐怖的地牢。
而这地牢,与身在魔界的喻离渊竟然也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云止藏起眸子深处的探究,不留痕迹的对喻离渊笑了笑。
“尊主,你下次可不要再去这种地方了!”
因为旁边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人,所以云止又换回了这个称呼。
喻离渊却是走上一步,直到在云止的身前,然后再弯腰细细的看着云止那黑溜溜的眸子。
“你不求情?”
喻离渊果然觉得很意外。
云止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尊主说笑了,那个楚慕白屡次冒犯您,我为何要为他求情啊?”
再说了,就算他求情了。
喻离渊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他。
前几次的确是没有必要杀了楚慕白,可是这一次。
困住楚慕白,凌云派的人才会乖乖把神农鼎送到喻离渊跟前。
云止心底涌上些惧意。
看来喻离渊要比想象中的更加聪明,他似乎已经察觉到。
楚慕白的身份不一般。
至少很得凌云派的看重。
喻离渊歪头笑了笑,笑容魅惑动人。
“嗯……这才是我的好阿止。”
喻离渊抬起云止的下巴,一双比日月星辰还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云止笑笑,不着痕迹的转开了头。
喻离渊见了,倒也不恼。
……
喻离渊去和丹糍王用饭去了,难得这个时候不用云止陪同。
“系统,你真的能够确定那地牢里的人会帮楚慕白恢复神族的仙力吗?”
云止边走边问道。
他其实心跳加速的不行。
万一系统判断失误,楚慕白死亡,他的任务也就到头了。
透明小人也跟在云止身边。
“当然,原小说中楚慕白就是在这个地牢里恢复神力,只是现在剧情提前了。”
“不过不变的是,依然是因为喻离渊,他才陷入这场牢狱。”
云止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太好。
“不过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如果不再这个阶段恢复力量,他怎么可能在喻离渊手下拿到其它的神器。”
“宿主,你现在要去哪儿?”
云止脚步忽然一停,抓住了旁边路过的小人。
他爽朗的笑了笑。
“这位大哥,我是跟着喻先生的侍从,喻先生吩咐我去找那日与我们一同来的那位姑娘,你可知她在何处?”
那人打量了云止片刻。
焱都的中原人不多,自然是很好识别。
“你说那姑娘啊,被送到洗衣池去了。”
云止连忙道了谢,往洗衣池寻去。
“宿主,这个时候去找安初夏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云止脸上也泛起了难色,他抿了抿嘴唇。
“没办法了,如果不尽早把安初夏送走,等喻离渊想起来就麻烦了。”
因为安初夏现在已经没有“价值”了。
云止不敢去赌,喻离渊会不会对安初夏下杀手。
在原小说里,是因为爱,喻离渊才一再败退。
可是如今呢。
当喻离渊不再对安初夏感兴趣,便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他。
“宿主,我不得不提醒你,安初夏现在已经知道了楚慕白被抓的消息,她对你,还会有信任吗?”
云止已经走了洗衣池的门前,他紧紧的盯住前面紧闭着的上了年头的木门。
他沉声道:“姑且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