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又不能睡个安稳觉了,还是出去在客栈住宿一晚把。
于安之同情的看了眼北墨尘,“世子殿下,我还有点儿事儿,先出去一趟,明早回来,就不要牵挂我了!”
马都没来得及骑走,脚上加速,一溜烟儿的就没影儿了。
北墨尘脸上黑成一条线,这个皇幽,还真是个麻烦。
一进门,所有的下人终于是看见正主儿,纷纷让出路来,从别院里走出来。
北墨尘越往里走,东西就越是凌乱,就像是被人故人扔在这里引人注目似的,还未走进,就听见皇幽大喊大叫的声音。
“世子怎么还没回来,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没回来也不出去找找,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之大,可见皇幽发了好大的架子,屋子里跪了满地的人,一个个低着头,任凭皇幽将一个个青花瓷器砸在他们身上,动都不敢动。
都是惜命的人,就怕一个惹的皇幽不高兴,命就没了,忍着身上的疼痛,也不敢出一声儿。
皇幽正砸着瓷器,忽然手上一疼,她猛然回头,正欲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可一见是北墨尘,眸子立马温柔下来,细缓着语气说道,“世子去哪里了,让幽儿好找,可算是回来了。”
“本世子去哪里,不需要与大公主说明,可是公主身为天潢贵胄,不知在我这别院里撒什么疯?”
皇幽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和蔼的笑容,“让世子见笑了,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过来与世子说清楚,哪知世子不再,所以才对着这帮子奴才发了火,总归是些奴才,打了也就打了,只要世子殿下无事就好。”
皇幽换了副嘴脸,哪里还有刚才教训人的戾气,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
北墨尘别过脸去,不再看她,“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公主还请回府吧,深夜在此逗留,还望公主在意自己的清誉。”
闻此一言,皇幽轻笑一声,对着地下还跪着的下人门说道,“那么先下去,本公主还有话与世子说。”
众人微微抬头看向北墨尘,北墨尘走至门前做出送客的姿势到,“本世子没有与公主有什么好说的,还请公主速速离去。”’
“你……”
皇幽本以为还能与北墨尘好好谈谈,劝他回心转意,哪知他竟然一丝机会也不留给她,如此绝情,好不在意她的存在,手心拽紧,两步走到他面前,北墨尘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在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皇幽猛地转身,将自己倒在北墨尘怀里,用力扯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香肩。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只有北墨尘泰然站着,别过脸去,不看皇幽一眼。
门外的奴婢听到里面的动静,担心公主出事,跑过去一看,就见皇幽倒在地上,一边的衣服被什么给撕碎了,裸露出好大一片肌肤出来。
那丫鬟吓了一跳,事关公主的清誉,连忙将皇幽的衣服穿好,转身看向北墨尘,“世子殿下,你这是何意,大公主只是想来看看你,与你说些事情而已,你怎可污了公主清白。你们俩本以接触婚约,可是现在,你让大公主该如何嫁人啊!”
那丫鬟说的一脸痛惜及尽维护皇幽的样子,皇幽更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趴在丫鬟怀里独自哭泣。
北墨尘没空理会儿这惺惺作态的主仆二人,“来人——”
对着门外一喊,便有几名侍卫走了进来。
“将她们给我丢出去!”
“是!”
侍卫领命就欲要带走皇幽二人,皇幽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可这般对我,北墨尘,你好狠的心,我可是公主——”
皇幽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被侍卫无情的丢在了大街上,皇幽才冷静下来。
她淡定起身,将自己脆弱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可是当她上了回宫的马车之后,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
“今天的事情可记好了?”
身旁的丫鬟连连点头,“都记好了,公主放心,奴婢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皇幽满意的点点头,嘴角轻蔑一笑,木菱叶,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过得自在,咱们走着瞧。
……
第二日清晨,木菱叶从睡梦中醒来,这是一年以来,她睡得最舒服的一个梦,以前每到入夜,木菱叶一闭眼就是景容死去的样子,可是昨天,她头一次睡的安稳,一夜无梦,睡得香甜自在。
看着熟悉的屋子,她知道昨夜定是北墨尘将她送回来的,带着笑意起床,就见小玉儿先开门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木菱叶都已经习惯了,每天小玉儿都是这么准时的恰好在她醒来的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为她梳洗,从无错漏。
将热水放在一旁,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水蓝色的褥袖长裙,衬的木菱叶宛如碧波仙子一般。
“慕白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说是天下第一绣娘也不为过了。”
看着木菱叶穿的如此合身,小玉儿真是越来越佩服慕白刺绣的手艺,怎的她就学不会,就只会打算盘了,不然也要为小姐做上这么一件衣裳。
“这又是慕白做的?”
木菱叶多疑问了一句,以前听小玉儿说是慕白做衣裳,木菱叶都只当听笑话说说也就算了,可是这一年,她没少见慕白在那里倒腾刺绣,总是她不爱说话,慕白也不喜去打扰她,但就是未看见一件成品。
见小玉儿又如此说,不免又多问了一句。
可看着这衣袖上栩栩如生的蝴蝶,木菱叶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当然是慕白做的,我亲眼看着她做的,怎会有假,还是她叫我将这些衣服放着,好留着给小姐春日的时候穿的,我作证,这一针一线,都是慕白亲自秀的,我可是没那个手艺,我就只会算算盘,没有慕白心思巧。”
听着小玉儿这样说,木菱叶想着慕白的那张脸,心里一暖,抚摸着身上衣服的针脚,细腻光滑,连个线头也摸不到,可见慕白有多用心。
真是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