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慕白人呢?”
正说着她,怎么不见慕白的身影。
小玉儿轻笑两声,“小姐快别说她了,昨个儿小姐回来的很晚,我和她啊都睡的很晚,恐怕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既然昨夜睡的晚,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
看着小玉儿略带沧桑的脸蛋儿,木菱叶心疼,让她会去多休息一会儿,可是小玉儿早就习惯了这个点起床伺候木菱叶,也就笑笑,没当回事儿。
正对着镜子梳妆,对镜子里倒映出小玉儿秀丽的脸庞,微圆的小脸,小巧可人,恍惚一想,小玉儿与她一般大,也是十六的人了。
搬弄着手里的胭脂盒,手不自觉的在盒盖上滑动,半晌,木菱叶才开口对着小玉儿问道,“小玉儿,你可还记得于安之?”
闻此名字,那为木菱叶梳妆的手一顿,“小姐提他做什么?”
听语气,该是记得了。
木菱叶淡定一笑,“没什么,只是小玉儿也到了年纪,也该嫁人了,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娶到我们的小玉儿。”
“小姐这是不要小玉儿了吗?”
小玉儿眼眶一红,就要哭出眼泪来,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她嫁人了,是不是她自己做的不好,小姐嫌弃她了,委屈的神色,让木菱叶噗嗤一笑,杵着她的脑袋笑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着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只是你我年岁相当,皇上为我和世子赐了婚,才有此想法问你一句,有没有自己的心上人。”
“我……”
小玉儿支支吾吾想了半天,始终没有将自己心里想的那个名字说出来。
她知道北墨尘来了胥皇国,那么于安之肯定也会来,只是她都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小玉儿拿不住,却又随了木菱叶的性子,感情的事情从来不先开口,只是幼年时那个高高大大的影子,一直存留在她的心里,可惜的是,这么久了,她都没有见上他一面。
感觉到头上的小手没了动作,木菱叶将小玉儿的心思看在眼里,自己身边的丫头,心里想的什么,她也是能猜到的,自己已经对不起景容,小玉儿是一定要过她满意的生活,改天遇见了于安之,一定要问问他的想法,若实在两人无缘,她也好为小玉儿另寻良人。
主仆两人说着话,忽听见一小丫鬟从院儿外跑来,急匆匆的样子,木菱叶回头问了她一句,“何事,如此惊慌?”
“小姐,奴婢也不知,只是老爷在唤小姐,看起来还是很着急的事情,小姐还是过去看看吧!”
木菱叶一听,是木岳東在找她,让小玉儿加快了手速,就往毓书斋赶去,还未进门,就听见木岳東在里面砸东西的声音,什么书啊,墨笔啊,满地都是,连他平日里最爱的兵书都被随意的丢弃一旁。
木菱叶轻脚迈进屋,低声询问道,“爹爹,所为何事,发了这么大的火?”
一看到自己的女儿来了,木岳東才缓和了些许脸色,胡须一抽一抽,还是十分生气的样子,尤氏站在一旁,眼圈红红的,看了木菱叶一眼,似是替她很不值得。
“爹爹正在生气,不理菱叶呢,不如伯母告诉菱叶,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咱们的遂宁侯发这么大的火。”
“是……”
“咳咳……”
尤氏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木岳東咳嗽几声,颤颤住了嘴。
木菱叶看在眼里,这是木岳東不让尤氏告诉她。
木菱叶自问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吓唬住她,挪步靠近尤氏,一只小手就拉上了尤氏的衣袖,“伯母看爹爹做什么,总之该我知道的,迟早会知道,叫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嘛,还有什么好瞒我的。”
尤氏扭捏了一阵,看向木岳東的脸色,木岳東将脸别过一旁,面色红润,可想而知该有多么生气,尤氏抵不住木菱叶的纠缠,还是老实讲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原来的昨夜皇幽私入皇家别院,在北墨尘那里丢失了贞洁,现在正关在皇宫里,皇上正招北墨尘进宫商量着能不能将两人一起娶了。
如果是这样,皇幽身份尊贵,断不可能是为侧妃,那么木菱叶,就只能被封为侧妃,皇上这是要将皇幽给塞过去了。
本以为木菱叶听了会跟木岳東一样的脾气,生气摔东西。
可木菱叶一脸淡定,心情毫无波澜,很是悠闲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清茶,也没有要发怒的样子,反而还笑起木岳東来,“爹爹怎么会为这样的事情忧心,你该忧心的是军中大事,而不是这种男女之间的情爱小事。”
木岳東一愣,不明白木菱叶话里的意思,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她的事情这让他如何不上心,如何不过问,若是北墨尘是个花花风流公子,他就算是违逆圣旨也不会将木菱叶嫁给一个不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木菱叶看着父亲望着自己的疑惑的双眼,心里是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的,只是她相信北墨尘的为人,指定是皇幽故意设局,让北墨尘有口难言。
“父亲大人不必会这种事情生气,女儿既然答应了嫁与北墨尘为妻,就是相信他的为人的,更何况,父亲对世子也是有所了解的,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父亲不必为此挂怀。”
“是了是了,相信世子爷不是这样的为人,侯爷还是消消气,眼下是解决菱叶为侧妃的事情才对。”
尤氏也跟着木菱叶安慰起木岳東来,木岳東仔细思量一番,相信女儿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毕竟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要么皇幽出嫁与古佛常伴,要么就要与木菱叶一同嫁入匿王府。
皇幽好歹也是皇室的人,皇上也不会将皇幽嫁入贫民,更不会让皇幽出家的,那就只能与木菱叶一同出嫁。
虽然相信北墨尘的为人,可是身为父亲,木岳東不会让木菱叶受苦,“还能怎么想,解除婚约,咱菱叶,绝不做小。”
大不了他闹到皇上跟前去,总之皇上是要给他一个交代。
听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维护自己,木菱叶心下一暖,只是婚事已下,本来就毁过一桩婚事,若是再悔婚,岂非皇上无信,况且,木菱叶心悦北墨尘,在上一世,她就爱上了他,这一世好不容易相遇,又彼此在意,木菱叶是不会撒手的,更不会把北墨尘推给别人,是她的就是她的,谁有抢不走,谁也拦不断。
“爹爹,我想入宫一趟。”
闹成这样,最有发言权的人,就是她,她不能坐在屋子里,以皇上的性子,是不会给北墨尘辩言的机会的,而北墨尘也断不会娶皇幽,如此下去,只会激怒两人之间的矛盾,南边的水患还未解决,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两国交战又会死更多的人。
她木菱叶不是什么圣人,只是牵扯到她,她不想做那个无辜害人的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木岳東,木岳東想了想,表示赞同木菱叶的观点,叫来自己的亲信,拿着自己的令牌给木菱叶进了宫。
平日里若无宣召,是不能进宫的,守门的人也不认,只能拿了木岳東的令牌才有这个资格进入皇宫才能面见皇上。
带上小玉儿,两人就坐上了马车,马车开的飞快,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宫门口,一下车,就见一身着红衣的女子走来,姿容艳丽,绝美无双。
这不正是玉妃谢灵儿嘛!
“臣女木菱叶见过玉妃娘娘。”
木菱叶微微福身,也算是做足了礼数。
谢灵儿一身红装,尊贵无比,朱唇轻挑,很是轻蔑的看着木菱叶道,“这不是侯府千金嘛,何事急匆匆的进宫,今日皇上可忙了,怕是没有机会待见你了。”
“见不见是皇上的事情,就不劳玉妃娘娘告诉菱叶了。”
木菱叶起身正要离去,及见谢灵儿站了过来,挡住了木菱叶的去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若是惹怒了天威,丢了小命,可就命丧黄泉了!”
木菱叶神情淡定,更是无心理会玉妃,绕过身去就要把她甩在身后。
玉妃平日里最是讨厌别人的无视,嘴角一抽,一只手就将木菱叶给拽了过来,“别给本宫看你那清高的脸色,这可不是在侯府!”
不是在侯府,她也不是谢灵儿,她可是皇上的玉妃,更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她木菱叶算个什么,敢无视她的存在。
木菱叶一只手臂被玉妃掐的生疼,明白玉妃是在这里故意耗着她,手臂用力,就将玉妃的手给甩开,轻佻的神色看戏一般盯着玉妃道,“你说对了,这不是侯府,我要尊称你一声娘娘,可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与其在这里跟我耗着,不让我进去,不如多花花时间想想怎么让皇上一直像这样宠着你,不然,下一个景芷就是你,别忘了,她是惹到了谁才被冷落深宫。”
木菱叶带有威胁的语气让玉妃一怔,她当然知道景芷被皇上冷落的原因,一想起来就更恨木菱叶,为什么她总是阴魂不散,原以为她失踪的那几年是死了,没想到又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