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俏眯了眯眼眸,直直的盯着他的脖颈处。
下一瞬!
她像想到什么,全身顿时覆上一层浓烈的冰霜,周边的气息不由得冷了几分!
狗男人!
把她江俏当什么了!
就这点小伎俩,以为就能让她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江俏冷嘲一笑,从凉亭里起身,冷漠的进入厨房。
看到堆积在一边整整齐齐的柴,眼神一冷,直接抱起来走出门口,飒气的一扔!
‘哐当哐当’!
一根根柴全部凌乱的被丢在地上。
江俏不以为意,转身回去,继续将剩下的柴拿出来,一一丢出门外。
隔壁小瓦屋。
战懿和陈祁在工作,本还期待着,江俏回来看到那些做好的重力活,会感动。
最少,也会做饭给他吃!
然而,正当他满腹期待之际,却听到那边传来巨大的‘铛铛铛’的动静。
战懿拧起眉,起身走出去。
只看到,江俏一身冷然的将那些柴,毫不留情的扔出门口!
他眯起幽深的眸,直直的盯着江俏。
她不是应该感动么?为什么要丢出去?
江俏注意到他炙热的视线,不以为意,一身冷然的丢得更加绝情,仿佛这些柴,是多么恶心的东西。
战懿站在门前,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眯着黯淡的眸,看着她亲手将他的好意全部推出门外!
竟然连替她做些事,不想她那么辛苦,她都能嫌弃到这个地步?
在她的心里,他到底成为了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房间里的战瑾安听到动静,惊讶极了!
他跑出来,看到门口满地凌乱的柴,不解道:
“妈咪,你怎么把柴扔啦?”
江俏将最后几根柴无情的扔出去,清冷的眸盯着战瑾安:
“你告诉妈咪,这些活,到底是谁干的?”
“唔……”战瑾安对上江俏冷然的视线,小心脏都颤了颤。
妈咪那么聪明,一定是看出来了!
如果他还不老实交代,和渣爹同流合污,指不定晚上就会被扔到和大坏蛋一起睡了!
他才不要!
战瑾安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破旧的小瓦屋,对上战懿幽深的眸后,风中凌乱了几秒~
随即,他抿了抿唇,当下就出卖渣爹保平安:
“其实,是陈祁叔叔做的。
爹地的身体还很虚弱,但也是不想你那么辛苦嘛,才让陈祁叔叔帮忙他做的,也算是爹地做的。”
战懿:……
好个战瑾安!
他一定是他救赎江俏路上最大的障碍!
江俏勾起红唇冷笑一声!
呵!
果然!
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的良苦用心?
叫别人来帮忙,真是辛苦他了!
江俏越想越气,进去直接霸气冷傲的将缸里的水全部都给倒掉!
看到竹屋里没有再有关他的任何东西,她心底的怒气才缓和几分,回到家里坐下。
可倏地,又看到桌上插着的鲜花,位置摆放错了,还给换了水!
她眯了眯冷眸,霸气的拿起花瓶,随手一抛。
‘砰’的一声!
价值连城的陶瓷花瓶掉在门口,碎成渣渣!
一支支鲜花,也都掉在地上,花瓣散落,残破凌乱。
犹如她本还有些微动容的心,此刻却被伤得遍体鳞伤。
明知道他的绝情,为什么还要傻傻的去期待?
一次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
江俏生气的将门锁上,杜绝任何视线!
战懿仍旧站在门口,亲眼看到她把水缸的水倒掉。
亲眼看到她将她最爱的那个价值连城的陶瓷花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砸烂。
只因为,这些东西和他有牵连!
她已经把他恶心到这种地步了?
之前对她的伤害,在她的心里,真的留下了这么大的创伤?
战懿本该生气,可此刻却只剩下心疼、自责。
多年前,她就已经被抛弃,一个人对生活无望,厌世,甚至得了抑郁症。
后来遇到他,她才一点点走出来。
可现在,又因为他……
战懿的心狠狠刺痛,痛得无以复加。
他绝不能再让她重蹈覆辙!
他眯了眯幽深的眸,脑海里运转着各种办法。
倏地!
溪对面的水井旁,挑水的动静传过来,扰乱他的思绪。
战懿眯起眼眸,放眼看过去。
见是一个妇女,挑了无数桶水放在一边。
陈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是昨天和他聊过天的村民,说道:
“那个是村里的寡妇。当年她家里失火,丈夫因为救她,活生生被烧死,留下她一个人。
自那之后,她每天都会挑很多水,存放在家里,给自己寄予一个希望。”
战懿拧起眉,视线不禁暗沉几分。
沉思片刻,他像想到什么,迈开修长的腿就出门。
不一会,矜贵帅气的身影就来到水井前。
妇人听到动静,转头看过去,发现也是来村里考察的老板,语气平静道:
“小伙子,你要挑水?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战懿看着她,径直道:“劳烦帮我个忙。”
妇人顿了下,问道:“什么忙?”
战懿抿着唇,说道:“我希望你能把你的故事,告诉我的女朋友。”
“啊?”妇人不解:“为什么?”
她的事,一直是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伤疤,想起一次,就会撕心裂肺的痛一次,从来不愿意去揭开。
战懿一身冷然的站在树下,点燃一根烟,眯着幽深的眸抽起来,青白的月色将他落寞的身影倒影着拉长。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清冷的插在裤兜,和妇人说出他和江俏的故事。
说完,他幽深的眸看着她:
“我希望你能替我开导她一下,不要让她再这样偏执下去。
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妇人听完他的故事,仿佛感同身受般,满脸都是遗憾沉痛的表情。
她的生活已经无法圆满,不能让这年纪轻轻的小两口,因为一时的误会,遗憾一辈子。
妇人想到江俏和眼前这位老板,都是挺好的人,愿意给村里做建设,谋福利。
成入之美,又有何不可?
妇人思量片刻,终是点点头:
“感谢什么的就不必了。如果等下她过来,我会和她好好谈谈,几句话而已。”
战懿感激的看着她,点点头:“谢谢。”
妇人也浅浅的笑了笑:“不客气,举手之劳。”
战懿‘嗯’一身,担心江俏随时会出来,快步回到家里。
他靠在椅子上,全身心专注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不一会,果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战懿站在窗前,抬眸看过去。
只见江俏带着战瑾安,一手提着木桶,俏丽冷傲的身影经过竹桥,朝水井那边走去。
看到她走到对面,他才走出前院,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抽着烟,幽深的眸直直盯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