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握着手机,靠在椅子上,全身都散发出无助的落寞感。
小七好一会都没有等到战懿的回复,乖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是不是战伯伯伤心了?
她想了想,又回复邮件安慰:
“看在我和江俏的交情上,我会继续研发,但不保证,会有痊愈的药物。”
战懿看到她的信息,抿了抿唇,回复:
“谢了。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江俏。”
那边很快就酷酷的回复:“OK~”
战懿刚和她结束谈话,陈祁就回来了。
他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道:“爷,这个药无害,而是还是对脑神经有益的。”
战懿淡淡的‘嗯’一声:“熬一副出来给我。”
“好的。”
陈祁立即去熬药。
不到一个小时,终于把药熬出来。
战懿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就喝下去。
他幽深的眸看着空了的碗,双手紧紧的握着拳。
小白菜的‘继续研发’,还有这副药,仿佛在他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
至少,让他没有再那么无望,而是有了些微的希望。
深夜,战懿辗转反侧睡不着。
可能是喝了药的原因,脑海里,倏地就记起,之前忘记的事。
战瑾安着急的打电话给他,说江俏要离开。
他应下,最后到了半路却又忘记!
战懿此刻才突然体会到,当时那种着急却无奈的感觉。
他紧紧的拧着眉,想要记起更多忘记过的事。
可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再记起。
他思绪复杂,就这样睁着幽深的眸,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
战懿想到自己的症状还是有点希望,愈发不忍心江俏变成这么极端的心境在这个地方永远呆下去。
他趁着她去村尾勘察工程进展,霸道冷戾的吩咐陈祁:
“把竹屋的水缸挑满水,把那一大堆柴都给劈好。”
陈祁:……
他只是个特助啊!什么时候开始负责起干苦力了!
可对上战懿的神色,他只能苦哈哈的处理。
从水井打出干净清澈的水,装满整个竹屋的水缸。
甚至连花都给重新换了水。
之后,又不辞辛苦的拿着斧头,将一大堆粗粗壮壮的柴,给劈成小块。
战懿看着一水缸的水和劈好的柴,满意勾唇:
“奖金翻十倍。”
陈祁抹了抹头上的汗,顿时欣慰:“谢谢爷。”
战懿转头就和战瑾安说道:
“去告诉你妈咪,说我把水缸的水装满了,柴也劈好了,等她回来做饭。”
“咦?”战瑾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
可看到陈祁叔叔脸上的汗,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是陈祁叔叔做的呀。”
战懿:……
他冷着脸说道:“你还想不想让你妈咪恢复?”
战瑾安顿时皱眉。
他当然不想!
可大坏蛋竟然这样欺骗妈咪!
要不是他也想着不能让妈咪这样下去,他肯定过去拆穿了,哼哼~
战懿也不管他怎么想,说道:
“去喊你妈咪回来做饭就行,就说你饿了。”
战瑾安气嘟嘟,转身离开。
哼哧哧的来到山脚下,远远看到妈咪和外公正在工程外聊天。
江俏穿着一身黑色干练的合身西服,显露出姣好的身材,戴着安全帽,一脸严谨的和江镇炀谈着工程进展。
战瑾安走过去,有礼貌的打招呼:“妈咪,外公。”
“哎……”江镇炀点头应下。
江俏看向战瑾安,问道:“宝贝,你怎么过来了?”
战瑾安说道:“妈咪,安安饿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做饭呀~”
江俏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才惊觉已经到饭点,道:“马上就好。”
“好哒~”安安欢乐的拍了拍小手。
江俏再和江镇炀聊了几句,也交代他等下过来吃饭,便带着战瑾安一同离开。
路上,战瑾安牵着江俏的手,说道:
“妈咪,爹地下午在我们家里忙活了。”
“嗯?”江俏听到‘战懿’这个词,本还温和的脸上,霎时就覆上冰霜,道:“谁准他进去的?”
“唔……”战瑾安只能弱弱的说道:“爹地过来看安安,安安也不能拒之门外呀~”
江俏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战瑾安看到她的眼色,昧着自己的小良心,一本正经的说道:
“妈咪,爹地看你太辛苦,把就水缸的水给挑满了。
而且,也把柴都劈好了,妈咪,你回去之后,就不用这么辛苦啦~”
江俏脸上没有一丝感动的情绪,反而冷嘲的说了句:“多管闲事!”
可话虽然是这样说,她的心里,却莫名的泛起些微波澜。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明白,战懿到底想干什么?
当初是他亲手把她推开的!
她不顾一切的,拦在半路向他求婚,他都狠心的亲口拒绝,转头就准备和东方婉安结婚,让她成为一个笑话!
可现在,她好不容易把他给放下了,他为什么又来轻易的波动她的心弦?
担心她太累?
她心累的,又何止是这个!
江俏想到他的绝情,清冷的眸里掠过一丝冷嘲。
刚还波动些微的心脉,此刻,冷得仿佛结了冰!
江俏牵着战瑾安,回到竹屋。
看到满满一大水缸清澈的水,还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劈好的柴,眼里掠过复杂的情绪。
他明明昨天才昏倒……
今天,不顾自己的身体,只因为担心她太辛苦,而替她做了这么多的活?
战瑾安看到江俏似乎一瞬间就缓和些微的脸色,在心底乐眯眯,趁机说道:
“妈咪,其实爹地真的很在乎你的。”
江俏顿了下,心里百感交集。
战懿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这狗男人脑子有问题?
好好的婚礼不去准备,跑来这里撩拨她干什么?
是因为和东方婉安相处得久了,才发现她江俏的好?所以打算吃回头草了?
呵!
渣男!
她是他不想要就不要,想爱就爱的女人?可笑!
江俏冷嘲一笑,在凉亭里坐下。
虽然满脑子都这样偏执的讨厌他,可让她无法忽略的是,心里的某个角落,仿佛被羽毛轻轻刮过般,轻轻痒痒。
她不由得抬眸看向对面破旧的小瓦房。
矜贵如战懿,愿意为了她来到这个地方,住在这样残破漏雨的房子,其实……
然而——
就在她的心里有些微动容的时候,只见陈祁动作有些僵硬的走出房门口。
江俏本还不以为意,可清冷的视线却不经意的捕抓到,他脖颈处贴着的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