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沐云涧。
于非晚带着医药箱前来。
于非晚给滕挽号了号脉,转身向众人说道:“滕挽的生命无碍。”
就在众人放下心来的时候,于非晚又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韩灼催促道。
“只是他中毒了,这种毒我也未曾见过,刚才号脉的时候,我发现所有是毒素都在向下走。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滕挽的双腿……”于非晚没有在说下去。
这个消息对滕挽来说无疑就是要了他的命,都知道滕挽对修炼练剑的痴迷。
如今他的双腿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这种打击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那可还有什么办法?”郑崖追问道。
“等我回去查看查看医书,哪怕有一点希望我就会告知你们的。”于非晚看了看昏迷的滕挽,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等众人走出房间的瞬间,躺在床上的滕挽缓缓睁开了双眼。往日他们几人在山下游历时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想到以后自己不能练剑,不能再和师兄弟一起游历四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角的泪。
几人回到大殿上,接着商议接下来计划。顾砚安向韩灼说了在山下雪洞的事,韩灼提议通知另外几家仙门,一起攻打烈山。
在场的众人也觉得现在的事情,已经足以灭了烈山了。除去顾砚安没有表态,其他人都赞成韩灼。
商议完此事,众人又给空桑山加上了更为牢靠的结界。韩灼则连夜向其他仙家的掌门传信。
顾砚安和祁越回到乱云涧。
“去睡吧!晚上小心点儿。”顾砚安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但还是没有忘记提醒祁越。
“师尊,您真的没事么?”祁越担心的问道。
“我看起来想有事么?”
顾砚安没等祁越回答便先行回房间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顾砚安洁白的衣衫上。
那一道可是穆齐用了十足的灵力,可当时的情况不许他受伤。好在他内力深厚,这点伤只是打乱了气息,稍加调息便无事。
顾砚安在房间里打坐调息,而空桑山的后山,一个身穿黑色斗笠的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不久,另外一名男子出现了。
“师父让我问你,今天你为什么没有帮他?”
“很简单,我只是不想顾砚安死在别人手里。”
“今晚顾砚安的气息一定大乱,趁他调息的时候杀了他。”
“我会看着办的!”
转身的刹那露出一副熟悉的面孔,是祁越。
回到乱云涧,祁越拿着上次下山时买的红豆糕,轻轻敲响了顾砚安的房门,见无人应答祁越就直接进去了。
“这么晚了你有事啊?”坐在床上查医书的顾砚安问道。
“没……没事!我就是见师尊房间还亮着灯,想着您应该还没睡,就把上次买的糕点给您送过来。”
“哦!那你放那儿吧!我等会饿了吃!”顾砚安抬头看向祁越,看祁越还是一副担心的模样继续说道:“我真没事!快回去睡吧!”
退出顾砚安的房间,祁越竟然些许佩服他!一个人竟然能强大到如此地步,看来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能超过他。
烈山的大厅上。
穆齐这次受伤不轻,他的功力很多年前被废除后,不过如何勤奋的修炼,最后都只是精进一点点。
门外有人来报:“掌门,小姐来了!”
“衡儿,快去把她哄走!别让水依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是。”
阮衡一出门正好碰见穆水依。
“师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阮衡摸了摸穆水依的小脑袋。
“咳咳……我来看看父亲。”
“你看你,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师父已经睡了,要是让他看到你大晚上的跑出来,又要骂我了!”
阮衡从背后温柔的推着穆水依说道:“快回去睡觉啦!你要是睡不着回去穿件衣服,我陪你逛逛。”
“那好,是你说的啊!我等会还来找你。咳咳……”
送完穆水依,正好收到祁越传出的消息。
“顾砚安没事?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他!”穆齐倚坐在大厅的台阶上,“会不会是祁越那小子骗我们的?”
在穆齐的心里,祁越就是他整个计划中重要的,也是最容易有变数的。而日他手中完全没有祁越的任何把柄和弱点!
“不会的,师父您想多了!”阮衡说道。
不一会儿,穆水依身边的丫鬟慌慌张张的进来,“掌门,不好了,小……小姐又毒发了!”
穆齐和阮衡冲出大厅向着穆水依的房间跑去。
穆水依躺在床上身体扭曲,眉头紧锁,嘴唇已经咬的出血,额头上还有刚才因为疼痛自残的伤口。
阮衡慌乱的打开白玉瓶,“药呢?药呢?”
小丫鬟跪在地上哭着,“没……没有了”
穆齐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药丸,“这个要还没来得及试,先给小姐服下。”
这么多年了,穆齐深知自己女儿身上的毒,只有毒才能压制毒。可不到万不得已,穆齐是一定不会给女儿用这种方法的,万一毒性太大呢?
须臾,穆水依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平和了不少。
看来这次是用对了毒,穆齐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来人,拖出去打死。”穆齐吩咐人把那小丫鬟拖了出去。
“爹……”穆水依躺在床上,发出虚弱的声音,“你放了小菊吧!是我,是我没告诉她要吃完了,求你放了她。”
“什么都让你告诉她,那要 她有什么用?”穆齐坐在床边轻声细语的说着。
穆水依张口正想接着说,底下的人便上来汇报说小菊已经死了。她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父亲为她伤害别人,现在的小菊与其说是死在穆齐的手上,穆水依更觉得是死在自己手上。
“好了,好了,明天我再给你找一个。”穆齐拍拍女儿的手说道。
躺在床上的穆水依把头别了过去,不看穆齐一眼,也不听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