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愿寺是战国时代净土真宗的重要寺庙,本愿寺派的总本山。
净土真宗由净土宗始祖法然的弟子亲鸾所开创,提倡简化清规戒律,宣扬只要怀有对佛的虔诚心,不需出家亦可修行,只要口念“南无阿弥陀佛”便可得救,因此这种便捷法门深受中下层人民的欢迎,在战国时代信徒很多,也被称为“一向宗。”
本愿寺当第八代法主莲如上人在位的时候势力大为扩展,信徒遍及rb各地,而以北陆,畿内为最盛。
本愿寺不但经常煽动各地一向宗教徒起事,攻击领主,并且逐渐拥有了自己的强大武装,总本山石山本愿寺也是天下知名的坚固城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愿寺不过是披着宗教外衣的割据大名而已。
到了本愿寺第十一代大名法主显如上人在位的时候,响应将军足利义昭的号召,开始联合六角,三好残党,阻挠织田信长的畿内统一战,由此就爆发了长达十一年,影响遍布畿内的“石山合战”。
七月,在北陆此时却有些阴雨连绵,大雨下个不停,许多人都被迫停止了训练或农活。
久作带着一班侧近和几十名鬼面骑成员来到了飞驒。
飞驒目前已经成了竹中家最大的武器生产地,现在飞驒众的统领是久作的哥哥竹中重治。
久作先来到了火器作坊,虽然外面下着大雨,但是丝毫不影响屋内的人们工作。
皮尔斯和威廉正赤着上身,热火朝天的指挥着工匠进行锻造。
他们二人一看到久作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久作旁边,恭敬的说道“领主大人,欢迎您的到来。”
久作点了点头,说道“作坊最近怎么样,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回禀主公,一切良好,由于资金充足,作坊运转的很好。”皮尔斯说道。
“如此甚好,本家的铁炮现在有多少挺了?”久作问道。
“这几年虽然一直产量不少,但是家中经过多次大战,也磨损了不少,因此本家的铁炮数量维持在一千八百挺左右。”威廉答道。
久作眉头微皱,他说道“数量还是有些少,本家日后需要铁炮的地方还会很多,所以,还是需要加大生产,资金不足的话随时跟我说,我可以随时调拨资金给你们。”现在随着竹中家领地内商业的繁荣,竹中家每岁的收入越来越多,所以久作也是非常有底气说这句话的。
“多谢主公!”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久作带着这些人又来到了飞驒国的中心地带,高山城。
重新看到这座雄伟的城池,久作心中颇多感慨,想当年,自己就是靠着斋藤道三给的一千五百人打下了飞驒,作为自己的立身之本,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才正式崛起的。
久作等人牵着马一路到了城主府。
竹中重治正在里面处理政务,久作大踏步是走进去,竹中重治依然没有发现久作的到来。
“兄长。”久作轻唤一声,竹中重治愣了一下,这才从政务之中反应过来。
“久作?”竹中重治诧异是看着久作,连忙站起来,走到他旁边,说道“久作,你怎么来了?快,快坐下。”
久作被他强行扶着坐了下来,“兄长,这政务繁重吗?吃得消吗?”久作关心的问道。
竹中重治呵呵一笑,说道“没什么大问题,我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多亏了那个明国大夫的药方,现在的哮病较之之前已经好多了。”
“那最好不过了,飞驒目前没有什么事发生吧?”久作接着问道。
竹中重治摇了摇头,说道“飞驒目前好的很,百姓们安居乐业,一切都很有条不紊。”
接着竹中重治强留着久作在家中吃了一顿饭兄弟二人又叙了叙旧,久作才离开。
久作等人经过数天跋涉,回到了北庄城。
久作一回到北庄城,就召集了大藏长安和前田玄以二人。
“长安,家中目前资金怎么样?充足吗?”久作对大藏长安说道。
大藏点点头,说道“主公放心,本家目前有约十万贯的资金,完全不惧任何事情。”
“玄以,寺庙方面的事呢?”久作对前田玄以说道。
前田玄以说道“主公,本家在越中,能登,飞驒等地的进展都十分顺利,就是在加贺,遇到了很大的阻力,那些百姓很是顽固,之前实行刀狩令就已经让他们很不满意了,现在推行新神的崇拜,他们也很不满。”
“这样啊,”久作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政策还是要继续实行下去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刀狩令已经实行了,民间发生暴动的因素也减少了,虽然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但是还是得坚定不移的实行,如此下去,百姓们终究会看到好处的。”
前田玄以点了点头,“好了,你们退下吧!”
“嘿!”
时间到了九月,织田家与本愿寺家的矛盾越来越大,终于在九月十三日,双方彻底开战,长达十一年的“石山战争”终于爆发了。
在姊川合战之后,信长回归岐阜不到一个月,八月二十日再度发兵西进,他此次进攻的目标为野田,福岛等城砦,那都是“三好三人众”与被久作驱逐的斋藤龙兴在得到本愿寺,浅井,朝仓等势力的暗中支持下,攻入摄津国而修筑的堡垒。
二十六日,信长在天王寺布下本阵,指挥大军包围了野田和福岛两砦。
细川昭元,三好长逸,斋藤龙兴,长井道利等敌将虽然聚兵号称八千却多是乌合之众,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战。
守城诸将中香西佳清与三好政胜两人早就暗通信长,在阴谋败露之后,于二十八日逃出城去,前往天王寺谒见信长。
这一事件使守城部队士气更为低落,被迫提出和谈的请求。但信长希望经此一战,可以基本上解决三好残党问题,因此拒不应允。
野田城往东南方不远就是石山本愿寺。本愿寺虽然尚未与织田军正式交兵,却暗中在政治和经济方面支援野田城,使信长大为恼火,且说一向宗的和尚是不禁婚娶的,本愿寺的显如上人就曾于弘治三年和江南的六角氏结为姻亲。
又在永禄九年和朝仓达成和议,在这种情况下,显如上人想要与信长作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信长知道自己迟早都要和那些可恶的一向宗和尚作战,但他习惯于先礼后兵,尽量用外交手段解决问题,于是致信显如上人,要他交纳贡钱,作为织田军的军费。
其实信长并不在乎这一点点军费,他的目的是要威胁本愿寺,使其放弃对三好,六角残党,以及朝仓,浅井等大名的支持,他要显入上人立刻表态,“支持我,还是与我为敌?”然而显如上人却毫无转圜余地的一口拒绝了。
就这样,谈判破裂,双方正式交锋。
九月十三日深夜,石山本愿寺内警钟突然鸣响,划破寂静的长夜,信长在明了了显如上人的真意之后,为防对方增援野田,福岛两城,决定抢先下手。
终于对这座宗教圣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织田军动用了大铁炮轰击本愿寺,显如上人则派根来,杂贺,汤穿等纪伊国擅长使用铁炮的家族,以成百上千挺铁炮与织田军对射,一时间硝烟弥漫,震天动地。
激战中,织田军的先锋,铁炮大将佐佐成政身负重伤,野村越中守战死。毛利秀赖和兼松又四郎虽然杀死了敌军下间丹后守麾下骁将长末新七郎,却因一片混乱而无法割下首级。“石山合战”的这一场序曲虽然激烈,可谓势均力敌,谁都没能占到便宜。
信长在此时与本愿寺开战,时机选择的并不好,因为朝仓,浅井联军就在背后,此时再在摄津方面大动干戈,这种两线作战会使织田军捉襟见肘,应接不暇的。
为了救援三好残党和石山本愿寺,浅井,朝仓联军于九月十六日再度大举南下,杀入坂本口。
这一险恶态势,是织田信长预先为能料到的。守备宇佐山城的织田方大将立刻挥军与敌军交战。
虽然取得了一场小战斗的胜利,但是却在次日被敌人分割包围,主将战死。
由于这场战斗的失利,信长被迫放弃对野田,福岛两城的包围,并且脱离与本愿寺兵马的接触,以柴田胜家,和田惟政等将殿后,匆忙退回京都。
浅井,朝仓联军很快攻陷宇佐山城,然后长驱直入,纵火焚烧了大津的马场,松本等地,二十一日杀至京都附近的醍醐,山科地方。
二十四日,织田军再度从京都出发,迎战浅井,朝仓联军。
联军即在比叡山内的蜂峰,青山,局笠山等地布防,严阵以待。
比叡山是所谓的佛教“圣山”,山中寺庙林立,尤以延历寺最为著名,乃是日本佛教天台宗的总本山,由传教大师最澄与九世纪初创建,历史非常悠久。
它的军事力量虽然不可和本愿寺同日而语,宗教神圣地位却只有更高,终究已经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和新兴的净土真宗不可相提并论。
知晓浅井,朝仓联军在比叡山布阵的织田信长,立刻开出条件,只要延历寺肯加入本方,驱逐浅井,朝仓军,他就交还前次被近江大名侵夺的山门领,同时威胁说,若不服从,“包括根本中堂在内的三王二十一社等所有庙宇,我都会一把火将其烧为灰烬。”
延历寺的僧徒们完全轻视信长的行动力。他们认为,比叡山乃是镇护国家的圣山,只要rb国一日不亡,圣山就一日不会塌陷,延历寺是佛教的名刹,诸天神佛都降福保佑,信长如敢胡来,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延历寺断然拒绝了信长的要求,这就埋下了次年火烧比叡山的伏笔。
此时的浅井,朝仓联军,并不具备与信长再进行一次主力决战的实力,他们四下骚扰,在京都附近的修学寺,一乘寺,松崎寺等地放火。
信长提出择地决战的要求,遭到拒绝,双方对峙到十一月二十五日,织田军数千兵马潜行夺取了坚田口,截断联军撤回越前的道路。二十六日晨,朝仓方大将朝仓景镜,前波景当等为夺回通路,反身杀回坚田口。
此战织田方损失较大,马迴大将坂井政尚战死,四面皆敌的信长只好再次扛出室町将军足利义昭这尊泥菩萨来使用了,义昭虽不情愿,但他仍旧处于信长的势力范围之内,也只得乖乖就范。
于是,十一月二十八日,在足利义昭和公卿二条晴良的调解下,对战双方开始和平谈判,最终决定停战退兵,江北三分之二归属织田家,三分之一归属浅井家,延历寺仍保有旧领。
这一协议对浅井氏的损害是巨大的,但急于夺路回国的朝仓军基于本身利益,却迫使浅井长政退让妥协,浅井长政这一次,才真的是被朝仓家出卖了。
信长虽然依靠军事行动未能取胜,但随即靠着巧妙的政治和外交手段,终于获得了江北大片领土的合法支配权,使得此后浅井长政陷入了被近在咫尺的织田军侵袭骚扰,疲于奔命的窘困境地。
就在织田军在比叡山附近与浅井朝仓联军对峙之时,三好残党趁机修缮野田,福岛等城,本愿寺也大力煽动近江各地的门徒爆发一揆,畿内地区硝烟迭起,织田方大将丹羽长秀与木下秀吉到处镇压,疲于奔命。
但最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信长完成和谈,年底才回到岐阜,就得到了其弟织田信兴遭长岛一向一揆围攻,战败自杀的消息!
长岛地区在伊势国最东北部,邻近尾张,乃是木曾三川(木曾川,长良川,揖斐川)交汇处河口的河州,这三条河流就在此汇合,一并流入伊势湾。
约在十五世纪中期,本愿寺法主莲如上人之子莲淳来到此处传教,并且建立了一座一向宗的寺院,定名为愿证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