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铮顿时皱起了眉,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棠真快他一步,双眸猩红的盯着他,语气带着决然:“厉寒铮,你不让这个孩子救安安,那我们母子三人一起去死!”
厉寒铮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几步上前,一把掐住棠真的下巴:“棠真,你最好别再说这种话。你敢动我的孩子,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不是你的孩子!他不是你的。”一瞬间,棠真彻底失控了,对于厉寒铮的霸道和蛮横她真是受够了。
“你说什么?”厉寒铮眼底一下子漆黑无比,声音透着彻骨的冷意。
棠真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一字一顿:“我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下一秒钟,厉寒铮捏着她下巴的手倏地收紧,仿佛蒙上一层冰的脸上杀意凌冽:“棠真,别再惹怒我。”
“他不是你的孩子,你没资格决定我救不救安安,一切都跟你没关系,就请你放过我们!”棠真一脸释然,透亮的双眸闪烁着一丝恨意。
“好,那就做个羊水穿刺。如果是我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他来救小野种。如果不是——”厉寒铮彻底被她惹怒了,话语冷酷阴狠,“你们,全都去死!”
不等棠真说话,一旁的白韦秋终于上前阻止着厉寒铮。
“寒铮,你别乱来,先松开棠真。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不了羊水穿刺,很有可能会污染羊水,到时候孩子会出问题的。”白韦秋语气迫切的说道。
听到这话,厉寒铮的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动容,但脸色依旧铁青:“是她自找的!”
棠真听到羊水穿刺会伤害到孩子,瞬间担心起来,苍白的脸上布满惶恐和畏惧,她摇着头:“我不会做的,绝对不会做。”
“由不得你。”厉寒铮以为她在心虚,一想到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厉寒铮,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棠真的声音藏着深深的悲恸和恨意,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哭腔,怒骂着厉寒铮。
厉寒铮气得拳头紧紧握在一起,手上青筋暴起,狠狠的咬着后槽牙,想要再度掐住棠真,但触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脆弱,最终还是没伸出手。
“寒铮,你先走吧,身后的事情我来处理。你想验证这个孩子的DNA,我有其他办法,你先不要刺激棠真,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个需要照顾的孕妇。”白韦秋极力的劝阻着厉寒铮。
厉寒铮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气,强大如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却总是轻易被棠真挑拨怒火,失去理智。
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忍,最终压过那些怒火,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便走了。
棠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眼底的恐惧和憎恨跟着消散,想要折身回到病房,脚下却莫名的一软,她又晕了过去。
眼睛在彻底闭合的瞬间,她仿佛看到远去的身影又折了回来,越来越近,厉寒铮的脸色看起来很担心,棠真在内心顿时自嘲,厉寒铮怎么可能会担心自己呢?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随后,她彻底晕过去。
“棠真,你醒醒。”厉寒铮一把将她抱起,前一秒还怒不可遏的他,这一刻满脸担心急切。
白韦秋立即探了探棠真的鼻息,然后又简单的检查一番,道:“是情绪太激动导致昏厥,动了些胎气,抱她去床上休息一会就好了。”
厉寒铮这才稍稍放心,紧紧蹙着的眉头泄露着他的懊悔,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跟她计较的。
随后,他将棠真抱到床上,看着她的睡颜,他猛地想起他们曾经热恋的时候,棠真发了高烧,躺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两夜,他也是这么坐在她的床边。
那时候他很爱她,心里满是对她的心疼,就那么不眠不休了两天两夜,直到棠真醒来。
他其实已经很少会回忆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在这一刻,脑中竟全是过去的事情,全是棠真那时候笑靥如花的脸。
那时候,真好。
“寒铮,孩子的DNA你还要查吗?”这时,白韦秋开口,打断了厉寒铮的思绪。
厉寒铮回过神,脸色如往常般的清冷,理智全数回归的他,最终淡淡道:“不必了。”
另一边,周宜青离开医院之后,接到棠惠的电话。
棠惠询问她,耀阳集团最高机密究竟有没有拿到。
其实周宜青早就拿到了,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心里像是在犹豫着什么,特别在白韦秋对她说了那番话之后。
“你把陆嘉树约出来,我要见他一面。”最终,周宜青想给陆嘉树最后一次机会。
棠惠应道,很快陆嘉树和周宜青便在一家咖啡店见了面。
“你跟棠真是什么关系?你喜欢棠真?”周宜青率先开口,这些虽跟工作无关,但还是能够看出陆嘉树的为人。
陆嘉树坦然道:“朋友关系,以前是利用,现在确实有点喜欢了。”
周宜青明显很意外:“你不怕我告诉棠惠?”
“你既然开口问我了,我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你要说我也拦不住,但事实如此,喜欢一个人我又控制不住。”陆嘉树道。
周宜青脸色不太好了:“你就算喜欢她也不会有结果,你争不过厉寒铮。”
“等我拿到耀阳集团,我就有本钱跟他争,并且我一定会赢。”陆嘉树信心满满。
周宜青低嗤道:“你这些画大饼的话,也就能骗骗棠惠。”
“是骗吗?你约我出来,是想对再对我审视一番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已经拿到耀阳集团的机密了。那么我不妨告诉你,我要你拿它不过是加快我得到耀阳的速度,就算你最后不愿意跟我合作,我也会得到耀阳,不过时间久一点而已。”陆嘉树直视着周宜青。
“我一直觉得,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跟我都恨厉寒铮,我们一起联手搞垮他,不好嘛?”他又接着道。
周宜青终于露出真面目,咬牙切齿道:“对,我恨他,恨他们全家!不过你是因为棠真而恨他吗?那么我觉得你对他的仇恨不够,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
陆嘉树悠然的靠在椅背上,缓慢的说道:“那我告诉你,我是陆家的私生子呢?是陆瑞同父异母的弟弟呢?在他亲手搞垮陆家,把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拿走了。你说,我该恨他吗?我该报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