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树的反问,宛如惊雷的在周宜青的心里炸开。
她一脸震惊,不敢置信:“你真的是陆家的人?”
“对,我是陆家人,却一天没有体会过这个曾经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的一丝荣耀。整个童年和青春期,我跟母亲像是蝼蚁般,在这个城市的最底层苟活着。”提起以前,陆嘉树的眼底全是愤恨的火焰。
周宜青皱了皱眉,道:“我其实跟陆家并不熟悉,早年虽说住在一个大院,但我这人不喜交朋友,只听说陆瑞那人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弟弟。”
“他倒是幸运,明明是相同的血缘,他一出生就享受荣华富贵,而我连吃穿都是问题。只是他那人烂泥扶不上墙,否则陆富荣那么自私的死老头,也不会把继承人改成了我。”陆嘉树嫉恨无比。
“你说陆家的继承人是你?那怎么会没落了?”周宜青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厉寒铮抢先一步,若是我早点成为陆家的掌舵人,必然不会让厉寒铮这么轻易的毁了陆家。只能说陆家那些废物们不堪一击,而厉寒铮抢走我的一切,我一定会让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陆嘉树咬牙切齿。
周宜青大概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沉默了下来,最终眸子里同样的燃着火光,看向陆嘉树,做了最后决定。
“好,我就信你一次,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陆嘉树端起面前的咖啡,举向周宜青:“合作愉快。”
厉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向来打扮落落大方一丝不苟的沈芝初,此刻有些略显狼狈的站在厉寒铮面前。
“厉总,可不可以再给耀阳一笔投资?只需要8个亿,我们一定会渡过这次难关的。”她的声音有些慌促,眼神迫切的看着厉寒铮。
厉寒铮坐在总裁椅上,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非常有节奏的扣在桌面上,他缓慢道:“沈总,上次厉氏已经拨了一笔资金进了你们账户,这才多久,你又来借钱,你当厉氏是做慈善的吗?”
沈芝初慌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近来的我们每个抢救方案,每一个都失败了。我都懵了,我爸已经很生气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明明那些方案,是公司的机密,可对手每次仿佛都像是知道一样,轻易的便赢了我们。”
沈芝初的声音弥漫着浓浓的哭腔:“求求你了,厉总,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当初我们没有拍下陆氏矿山的开采权,我们现在不至于这样拮据。如果最后连你都不帮我,我只能将矿山的开采权再转卖给其他人了。”
“这是威胁我?”厉寒铮语气淡漠,眼神却仿佛鹰隼般锐利,扫向沈芝初。
沈芝初身子一颤,双腿突然软下,跌坐在地上,哭了出来:“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就算你想卖,宁城有几家开采公司有这样的实力?而且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等你卖出去,耀阳都破产了吧。”厉寒铮的眼神重新回到面前的电脑上,声音慢条斯理道。
“厉总,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只要你愿意救耀阳一次,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我自己。”这句话足够露骨了。
但厉寒铮根本不屑,话语直接难听:“我看沈耀阳把公司给你了,真是眼睛瞎了,你什么本事都没有,长得不行,能力更不行,你就不会想想为什么每次你们所谓的机密被人轻易看穿?”
如此被这样的讥讽,沈芝初也不敢说任何反驳的话语,她细细的想着厉寒铮的话语,后知后觉:“你的意思是公司出了内鬼?”
“可是那样的机密只有我一个人能接触到,其他人根本没有权限呀。”她有些想不通。
“出去。”厉寒铮懒得跟她浪费时间。
沈芝初立即害怕了,“厉总,你还没给个准话,你帮帮耀阳吧,我可以把开采出来的分利,再让一分给你,可以吗?”
厉寒铮没理会她的话:“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沈芝初知道厉寒铮最厌恶别人的纠缠,最终擦着眼泪,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沈芝初前脚一走,严刚后脚便进来了。
“真的不帮耀阳一把吗?他们怎么都算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于厉氏来说,他们破产了,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严刚从最大利益考虑道。
厉寒铮又怎么会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语气冷淡,却一语中的:“看起来已经迟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们救耀阳几次,都救不活了吗?”严刚问道。
“当然没有厉氏救不活的公司,只是没必要。救一两次还活不了,说明这公司已经不值得了。”厉寒铮从容道。
严刚瞬间明白了:“是,我知道该怎么去办了。只是耀阳这次事发突然,看来还是出了内鬼,总裁你觉得会是谁呢?”
“不关心。”厉寒铮根本没把耀阳集团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公司内部斗争呢。
“棠真那边什么情况?”这时,厉寒铮突然问道。
严刚赶紧道:“夫人已经醒来了,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再受刺激了,最好,最好就是……”
“最好什么?”厉寒铮见他吞吞吐吐,不悦道。
“最好总裁暂时别出现在夫人的眼前。”严刚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哼道。
果不其然,这句话落下,厉寒铮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自作多情!你以为我愿意去看她?”厉寒铮咬着后槽牙,看起来不屑一顾的说道。
严刚吓得缩了缩脑袋:“那我就跟白医生说,你答应了?”
厉寒铮瞬间感到一阵气血攻心,他怎么会有这种助理?然后恼火的扫向严刚,压制着怒气道:“滚出去!”
“得嘞,总裁。”严刚瞬间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
此时办公室顿时只剩下厉寒铮一个人,他越想越气,冷不丁的抡起桌子的摆件,发泄的砸向地上,棠真,这该死的女人!
医院,棠真再次醒来后,整个人依旧冷静下来,之前的歇斯底里早已经褪去,特别听到白韦秋对她说,这段时间厉寒铮不会再来打扰她,她的心蓦的轻松了不少。
“白医生,安安那边怎么样了?我很想去看看她。”此刻,棠真的心里挂念着安安,眼神充满哀求的看向白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