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女卫生间,棠真刚来到洗手池。
哗啦啦的水声冲洗着她纤细的手,她顺势的抬头,看向镜子,身后骤然出现的面孔吓得她差点叫住声。
好在厉寒铮早有预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拽入单独隔间。
“唔唔。”棠真被他抵在墙壁上,双眸惊恐的盯着厉寒铮看着,嘴里发出似在求救的声音。
此刻的厉寒铮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他如同盯着猎物般的盯着棠真,慵懒,不知喜怒道道:“我警告过你不许你再跟陆嘉树走近,我一出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棠真睁大眼睛,想要解释,可是嘴还是被厉寒铮捂着。
“刚刚你们接吻了,嗯?”男人始终压低着嗓音,眼底仿佛淬了毒般的冷。
棠真更是莫名其妙,她挣扎出一只手,用力的抓住厉寒铮的衣角,想要让他松开自己,好解释一下。
但厉寒铮却丝毫不给她机会:“棠真,你还真是屡教不改,令人——恶心极了!”
下一秒钟,厉寒铮放任出一直压制的愤怒,伸出指腹,狠狠的在棠真的嘴唇上摩擦着,似是要将那不干净的属于别的男人的气息擦掉。
棠真疼得脸都白了,更别提有开口的机会,唇瓣的疼痛越发的剧烈,她很快便感觉到周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流血了。
厉寒铮盯着棠真嘴唇上渗出的血珠,这才眉头轻皱的停下了手。
棠真疼得呜呜哭出声,沙哑的声音带着控诉和委屈,“厉寒铮,你混蛋!”
厉寒铮的眼神一顿,突然俯下身,深深的吻住了她。
棠真怔然,但很快委屈让她变得大胆,报复的咬了厉寒铮一口。
厉寒铮只眉头轻皱一下,并未松开她。
顿时,两人嘴里都弥漫着血液的味道,分不清来来自于谁。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洗手间的人来来往往,有人敲着他们这扇门,发现反锁后又自顾自的寻找其他位置。
厉寒铮终于松开了棠真,他眼神里的怒火这才稍稍熄下。
棠真大怨恨的看着他:“你究竟在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跟陆嘉树接吻了?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为了侮辱我给我强加莫须有的罪名,这只会显得你没种!”
厉寒铮挑眉,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样子,竟有些半信半疑:“我亲眼看到了,你还敢狡辩?”
“那只能说明你眼瞎。”棠真没好气的说道。
“你敢骂我?”厉寒铮恼火的捏住她的手腕。
“是,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好,那你如你所愿。”
这时,厉寒铮突然掐着她的腰,要知道棠真的死穴就是怕痒。
一触到那里,棠真控制不住的发出叫声。
厉寒铮冷笑附在她耳边:“别叫了,被人发现了,丢人可是你。”
棠真不甘示弱:“我想大家更感兴趣是宁城首富的丑闻。”
“你牙尖嘴利的样子,只会让我更想拔掉你的牙。”男人一语双关道。
棠真一滞,她自知跟厉寒铮硬碰硬,她永远都是输家,但他赐予的这一身伤痕累累,她不甘心这么默默承受,“你拔掉的,可不止是我的牙。”
说完,她突然释然一笑,继而捧住厉寒铮的脸,主动的吻了上去。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进了两次医院,不在乎多几次。哪怕死在你的手里,或许是一种解脱。”
她这一句话,彻底让厉寒铮翻了脸。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倔强的棠真:“死,太便宜你了。”
棠真心狠狠一抽,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惨然的笑容,气氛一度僵硬无比。
恰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未等棠真拿出手机,已然被厉寒铮抢先一步。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陆嘉树的名字,厉寒铮原本就被激怒的火焰,一瞬间燃得更烈了。
“你把手机还给我。”棠真喊道,说着上来抢。
厉寒铮一只手便桎梏住她,随后慢条斯理的接通了电话。
“真真,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陆嘉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真真也是你叫的?”厉寒铮语气淬了冰般的反问。
不等陆嘉树那边有所回复,厉寒铮又漫不经心道:“既然你敢叫的这么亲密,那么就准备承担该承担的后果吧。”
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棠真不可思议的看着厉寒铮,“你准备做什么?寒铮,不是我想为他说情,是我真的跟他没关系,我不想因为我们的关系而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你明白吗?”
“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你还要迫不及待的来见他?你让我没面子,我就让你难堪。”厉寒铮冷笑。
棠真解释道。“我今天跟他见面不是特意的,是为了工作。你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厉寒铮走近她,一把捏住了她的脸,薄唇露出残忍的弧度:“怎么样都不行。”
“至于你,现在给我滚回厉公馆,回头我再收拾你。”随后,他又松开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说完便打开隔间的门,大步流星的离开。
一瞬间,棠真万念俱灰。
此刻女卫生间的人不少,对于这骤然出现的男人,纷纷发出尖叫,但目睹了厉寒铮的俊颜后,尖叫声很快变成娇嗔声,随后大家的视线皆朝着棠真那边好奇的看去,与对男人完全不同的态度,女人们对棠真立即发出不屑的鄙夷声。
棠真并不在乎,她迅速收拾着衣服,面无表情的跟着厉寒铮脚步离开了。
走在路上,被人判下死刑的滋味很难受,更难受的棠真根本无力反抗。
一瞬间就没了的工作机会,和那笔钱也没了。这让棠真再度陷入绝望之中。
在这种绝望之中,她越发感受到厉寒铮的狠绝和可怕,想要离开他的念头越发强烈。
原本以为厉寒铮出差了她会有个绝好的机会,如今她对于如何离开,却是越老越茫然和不知所措了。
这时,她的手机再度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接通电话,对面却是一个陌生又得体的声音:“你好,请问是棠真吗?我是纪美伊,寒铮的母亲,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