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府邸的会客厅,喝着茶聊着尬天。
城主问的无非就是林蔓蔓在玄光岛上的生活如何,顺道还打听那些“名号”的过程。
碍于元华在边上拆台,林蔓蔓说的很委婉,尽量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运气好,天赋不错的质子。
城主听完,大肆夸赞了番,这才问起林蔓蔓:“昨天为什么要跑?”
昨个城主命手底下的守卫寻人,追问一番才知晓,林蔓蔓是自个溜走的,并非被绑架。
“呵呵!”林蔓蔓尬笑着,朝元华使了个眼神,元华不为所动。
如此,可就怨不得她了。
林蔓蔓指着元华,对城主说:“还不是他,胆子小,害怕得很,便拉着我逃走了。”
城主对上元华,发出疑问:“这位公子,你在害怕什么呢?”
元华憨憨笑着,心想,他哪知道害怕什么。
又扯了会儿皮,城主才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语气稍显急切地问:“你可曾见过云才?”
林蔓蔓觉得耳熟,使劲想,脑子里都搜寻不到这号人物:“应该没有。”
“城主寻他何事?”林蔓蔓紧接着问。
“哎!”城主悠悠地叹了口气,眼里含着泪光,语气哽咽着:“他是我儿,去往玄光岛五十年了,如今我也人老眼花,想在见见他,哪怕是听到他的消息也好啊!”
林蔓蔓还没消化完这个信息,便又想起元华昨日说起的话,紧着问:“令郎也是以质子的身份入的玄光岛?我怎听说玄光岛的质子,不可纳入达官贵人之子。”
城主抹泪的动作缓慢,垂下手来,才回答她:“我儿不是以质子的身份入的玄光岛,这事说来话长。”
林蔓蔓见城主不愿详谈,便也没深究,只是同他保证下回见着云才,定让他写封信寄回来。
午膳,林蔓蔓和云华也是在城主府邸用的,餐桌上的氛围并不融洽,甚至还有些针锋相对,元华看向城主夫人的目光极其不友善,满是排斥。
林蔓蔓极力在其中调动氛围,也不见有所缓解。
离开城主府邸,林蔓蔓数落起元华来:“你个蹭饭的,怎么还摆脸色,就算饭菜不合胃口,那也等出了府邸在说,你当场甩脸,让我怎么做?”
元华听林蔓蔓叽歪个不停,等到她话止,才道:“今天就回玄光岛吧!”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呢!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林蔓蔓拉住要走的元华,甩手将人压到墙上,逼问:“不说清楚,今天就别回玄光岛了。”
元华扯嘴无奈:“就像你说的,我不喜欢这顿饭菜,不合口味。”
“那你也不能…”
“行了,我都知道,以后我会收敛些。”
上午发生过的事,丝毫不影响林蔓蔓要在城里游玩的心情,她强拉着元华进了寒春苑。
店门口的姑娘挥手甩着手里的绸缎,招呼着林蔓蔓进店,元华站在门口,不动如山,嘴里说着:“这地方,我可不去。”
林蔓蔓折回来,把元华推到姑娘怀中,元华如那受了惊的猫,弹跳至林蔓蔓身侧,拽着手臂,祈求道:“让她们走,赶紧让她们走。”
上了阁楼,进了隔间,元华才松手,毫不意外,得到了林蔓蔓的嘲笑:“你怕女人啊?”
元华懒得解释,回怼了一句:“你是个男人?”
“你不怕女人,你躲什么?”
“我这不是躲,是避嫌,你不是九尾狐自然不用担心,我要是和她们混在一起,体味被感染,妖王是嗅得出来的,到时候指不定如何罚我。”
“气味啊!”林蔓蔓有所明白,问他:“你从我身上能嗅到什么气味?”
元华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哼笑着:“几天没洗澡的馊味。”
林蔓蔓作势要揍他:“你才馊了。”
正闹着,老鸨带着几个姑娘家推门而入,挨个给元华介绍。
“我不用,你都给她!”元华指着林蔓蔓,挪着身子,离远了些。
老鸨见着林蔓蔓眼睛都亮了,拉开门赶走那些姑娘,摇逸着步子,来到林蔓蔓面前,俯身在林蔓蔓说道了几句。
林蔓蔓兴致勃勃地嚷着:“把人叫来,叫来。”
“好嘞!”老鸨又扭着屁股出了门。
元华格外好奇地问:“你们说了什么?”
林蔓蔓咯咯笑道:“我们赚大发了,我刚听老鸨说,这寒春苑是城主特批的试点,就是有倌儿,我算是头个客户,打五折呢!”
元华忙起身,拽起林蔓蔓往外走:“还五折,也就骗骗你这种丫头。”
林蔓蔓扒住门边的木头,说什么也不松手:“不信的话,你等人来,见着不就清楚了。”
“我不见。”元华运着气,将林蔓蔓的手冲开,拖着朝外走,没走几步,林蔓蔓又拽住木板不松手了。
“我说话你是不是没听。”元华甩开手,转身朝林蔓蔓说:“我不是说过,妖王嗅得出味道,你身上沾染些女人香就算了,毕竟你是姑娘家,也说得过去,你若是沾点男人味,你要我怎么和妖王解释?”
“说我带着你不学好?”
“我就看看,这也不成?”林蔓蔓属实好奇,能来寒春苑做倌儿,得长什么样啊!
“不成,赶紧走。”元华坚决地阻止。
最终,林蔓蔓遂了元华的愿,离开寒春苑,兴致也跟着消了大半,提前乘船回到玄光岛。
踏上岛的瞬间便感受到妖王的气息,林蔓蔓张望四周并未见到妖王的影子,转头问元华:“你闻到我师傅的味儿了吗?好像就在附近,但就是没看不到人。”
“没闻到。”元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蔓蔓右侧,木讷地摇着头,仰着身往后撤,边溜边说:“那啥,我记得我还有点事没有处理,我先回寝殿,咱们有命再见。”
“喂!”林蔓蔓没拽住人,眼睁睁看着元华一副见了鬼的莫名表情,落荒而逃。
“跑什么,见着鬼啦?”林蔓蔓转动脖颈,右撇,惊恐地默默转过来,心里犯嘀咕,可不是见着鬼了。
再度转过去,脸上挂着明媚的笑,问候:“师傅,你也来巡察啊!”
“我来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