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满身伤痕的背,裴星河手中的毛巾被他一个用力甩到了盆中。
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顾寒洲瞳孔缩了缩,着急的一喊,“你干什么去?”
“你丫的整个背都花了,当然是给你买药去。”
裴星河没好气的一声吼,发现鞋子怎么穿都穿不好,那鞋带见了鬼的怎么系都系不好。
顾寒洲那瘦削的薄唇不受控制的往上翘了翘。
起身走到裴星河的面前,蹲下,很是自然的帮他系起了鞋带。
裴星河一个低头就看见他那满是伤的后背。
都伤成这样了还过来蹲着给他系鞋带,裴星河脸上有些挂不住。
虽说他是保镖。
但这可不是一般的保镖啊,这可是未来的超级大变态啊!
只是谢字还在嘴里没有说出来,就看见顾寒洲那双修长灵动的双手又把刚刚系好的鞋带给解开了。
“你丫的不会是真有病吧?不乐意帮忙就别帮忙,我又没叫你过来帮我系。”
说着就弯下身子就去推顾寒洲。
顾寒洲被他推的往后退了几步,后背碰到墙壁又弹了回来。
那忍着痛的嘶的一声听的裴星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么一大片伤撞上可想而知有多疼。
而顾寒洲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只是目光灼热的盯着裴星河看,轻启薄唇,“我只是突然记起从家里带过来一个医药箱,里面什么药都齐全,不用出去买。”
裴星河脸上讪讪的,踢掉脚上的鞋子,不满的嘀咕,“有你不知道早说。还不快拿出来?”
顾寒洲宠溺的看了他一眼,无声的把还放在行李箱中的医药箱拿了出来。
裴星河一把抢过,放在床边打开。
好家伙,还真是什么药都齐全。
顾寒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的端正了。
明明伤的那么严重,坐着的时候居然还是腰板笔直的。
裴星河很是嫌弃的瞟了他一眼。
“喂,这儿又没有外人,你这还装个什么劲?疼就喊一声呗,我又不会笑话你。还有你这背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挺那么直做什么?不知道挺直了,那背上的皮肤被撑开更是疼的厉害吗?”
顾寒洲那一直绷着的背在顾寒洲的声音中慢慢的舒缓了。
“后背我看不见,你帮我先消毒然后上点药就可以。前面我自己可以。”
“我说你这浑身的肌肉看着身子也不弱啊,怎么不是手弄断就是被人打成重伤的。说真的,就你这样的当保镖根本就不够格好吧。”
裴星河哼哼唧唧的说着。
手中的棉签粘着酒精涂在了他的背上。
那背上的肉疼的跳动了两下。
目光向下还看见他那放在身子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裴星河的心居然也莫名的跟着疼了一下。
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哎,我都说了,疼你就喊呗。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看的人心烦。”
顾寒洲咬着牙忍着疼,“我想在你面前留下一个英雄的形象。你放心,昨晚上的仇今天我一定帮你报回来。那些个孙子活腻了,动了不该动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裴星河手中的棉签停了停,双眸中的光晦暗起来。
又想到刚刚他替自己系鞋带的样子,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的搓了一把。
“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说着,手中的棉签朝垃圾桶里一扔拿过药就打算给他上药。
可顾寒洲突然抽风,他那屁股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正面对着裴星河了。
裴星河以为他是要自己帮他前面也处理一下。
定眼一眼,这前面虽然没有后背伤的那么重,但也伤的够狠的。
算了,动都动手了,也不在乎多帮他处理一下了。
放下药膏就要重新去拿棉签跟酒精。
嘴里不满的嘀咕,“不是说前面你自己会弄?搞的我棉签都扔了。”
刚一嘀咕完,刚拿到棉签,还来不及拿酒精,就被一双大手给抱住了。
顾寒洲这货居然把他整个身子紧紧的抱住。
裴星河挣扎。
顾寒洲沙哑的声音说:“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你一动,我很疼。”
这个拖长音在嘴里转个圈才说出来的疼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裴星河的脸紧紧的贴着顾寒洲坚毅宽厚的胸膛。
甚至他的唇也紧紧的贴着他这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皮肤。
眼尾扫到尽在眼前的一道大口子。
动又不能动。
浓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把他整个人给包围住了。
顾寒洲的头突然埋在了他的颈窝,还没有任何廉耻的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温热的气息尽数的洒在他的颈窝。
“星河,是我没保护好你。那些个杂碎居然敢动你,我一定要把他们碎石万段。”
顾寒洲这声音听着很是平稳,但裴星河听出了这声音里面的含义。
“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管?”
一句话出来,那紧紧抱着他的双手松了松。
裴星河趁机从顾寒洲的怀里出来。
思绪还没有完全梳理好,顾寒洲又一个凑到他的耳边。
他想要躲。
顾寒洲的大手直接放在他的后脑勺。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喜欢你,我跟你说过的。我要追你,我也跟你说过的。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会假装小甜妞每天给我发那些信息?就算抛开这些都不说,我是你的贴身保镖,保护你是我的工作。”
裴星河砸吧了嘴,实在不想跟这货掰扯这个问题。
可这货眼中的坚毅就跟一根钢筋一样。
不说点什么看来是过不去了。
“青春年少谁没做过几件犯浑的事情?你丫的能不能别每次都拿小甜妞的事情出来说?都过去几百天了还拿出来说,有意思吗?你还要不要上药了,要就安分点,不然老子可没那个心思伺候你。”
裴星河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习惯性的上扬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顾寒洲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蛋。
裴星河一把打掉他的手。
恶狠狠的说:“就该让那些人打死你。”
裴星河这么凶狠的说着话,顾寒洲却笑了。
裴星河摇摇头,确定这个人是有病。
心里盘算着明天带他去医院转转。
“我没病,就是喜欢你。如果你觉得喜欢你是一种病的话,那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卧槽,这货还没完了。
“再说一句,老子现在就出人让人打死算了。”
是的,他情愿出去被人打死也不想在这儿听顾寒洲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顾寒洲呐呐的来了一句。
“你要是死了,我立马也死,追你到奈何桥,跟你一起投胎,下辈子还追你。下辈子追不上,那就再下辈子,下下辈子……”
不是吧?
这是还要搞什么殉情?